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其实姜凡此刻的耳朵已经有些听不清。
但是对于虚空的道则依旧敏感，那些行走在虚空之中的“人”，在他的感官之中更明显。
像是一团团不容忽视的明亮火焰，将寂静虚无的黑暗照亮。
“太虚！你已老成这般模样了！！！”
“横行一世，如今还能再战嘛？”
“哈哈！你也有今日！”
一道道如神如魔的身影，从寂静的虚空之中走出。
强盛的气息，将整片宇宙边荒都淹没了！
竟然有十五尊之多！
人少了不敢来，人太多不够分。
“老迈成这样，他的帝血，真的还有价值嘛？”
“看来杀他之后，必须要重开一场盛宴，血染整个星空！”
“本皇原本还想品尝一下他血肉的味道，可以他现在这副模样，已不配入吾之口！”
一群禁忌生灵围绕在姜凡周围品头论足，指指点点。
话语之中满是嫌弃，眼眸之中尽是贪婪！
他们此刻犹在试探等待，试图激怒姜凡。
面对着这些冷语，姜凡非但没有任何愤怒，反而更加兴奋了。
伴随着他的心念一动，那面板之上的掠夺寿元数字开始缓缓下降。
而自身剩余寿元则在缓慢上升。
一股股细微而清晰的暖流，从身体深处逐渐的涌出，滋润着每一寸血肉。
战血，在一点点沸腾！
干枯的躯壳之中，渐渐响起起惊涛拍岸一般的潮涌声。
犹如蛰伏已久的怒龙，在此刻终于再次冲天而起！
“咳咳……可是故人败天至尊当面？”
有些苍老的声音，骤然从众人围困中心传出，那些冷言冷语顿时消散。
嘲笑声停止，所有的至尊存在此刻都闭嘴了。
虽然那人已经苍老的不像话，可当他真正有所动作之时，这些人却又变得迟疑起来。
因为太虚的名头很盛，败亡在他手下的至尊存在很多。
天帝之名，华光璀璨的同时，下方堆砌的，尽是至尊尸骨！
他们固然欺他老迈，但不可否认，即便是时至此刻，那盘坐在棺椁之上的身影，依旧不容他们小视！
那是一条迟暮的苍龙！
犹有一怒血杀至尊的实力！
众生灵中，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太虚！你不识得故人了嘛？”
姜凡半眯着老眼，隐藏着其内越发闪亮的神光。
“你不是败天吗？”
“近前来，让本帝好好看看！”
“太虚，你已经昏聩了嘛？”
那人冷笑，话语之中尽现杀意。
“连你的生死之敌都不识得了？”
“我必定斩你头颅！”
姜凡自然知道此人不是败天至尊。
而是破天至尊。
败天、破天，是两尊少有的双子皇，只不过其中一个刚一出世便被封禁数万年。
在后来才证道。
两人皆在禁区之中苟活。
三千年前败天陨落在姜凡手下，破天却逃得一命。
老实说，上一次那十一人中竟然没有破天至尊，姜凡还挺意外的。
不过对方或许经历那一战之后，便已经彻底胆寒了。
即便是此刻也不敢上前来。
姜凡故意叫他败天，就是为了勾起他心中的仇恨，好叫他上前伏诛！
“敢上前吗？”
“否则不要张口说斩！”
“你也不配提报仇二字，更不是什么大敌！”
姜凡这样说道，缓慢得从棺椁之上站起身。
身形有些佝偻，显得颇为吃力。
可饶是如此，周围那些人，却还是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却一步。
“破天，我等同你一起上前！”
这时候有两人走出，此二人皆与姜凡有大的仇怨。
不是曾经被他重伤，便是被他杀过血亲！
在此刻三位曾经的手下败将想要聚在一起，来解决曾经最令他们胆寒的敌手！
“好！”
他们是矛盾的。
既惧怕姜凡，又不愿意极境升华。
不想付出代价，却又想分食帝血！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其余人并未有所动作，只是冷眼旁观。
虽然皆出自于禁区，但实际上也各自为营，有着自己的打算。
此刻想着，正好让这三人打个头阵，若能杀得了太虚最好，自己这些人在此，不怕他们敢不分帝血！
若是杀不了，也好消耗太虚实力！
他的寿元不多，众人能够感受得出来，最多不过一二年而已。
至尊一场战，一年一弹指！
“不要放言！敢战就上前！”
姜凡拍着棺材大吼道，声震星河！
虽然已老，但却依旧豪气冲天！
曾经的仇怨已被勾起！
此刻他们见不得姜凡到了这种境地还如此嚣狂！
那三位至尊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汹涌澎湃的杀意！
“杀！”
吼声震天，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从他们体内汹涌而出！
激荡万万里！
恐怖的皇道法则将这片宇宙边荒都淹没了！
那三位至尊联袂杀来！
真的很惊人！只怕任何人面对这样的攻势，都会头皮发麻！
会从心底感到惧怕！
可是姜凡不同，他一生经历的血战太多，此刻只道是寻常！
那因为干枯而显得干瘪的身形在扑面而来如狂浪一般的威势之下，像是飓风之中摇摆的枯草！
衣衫都在猎猎作响！
白发飞舞，像是苍龙髯须，在耳后狂舞！
那三位至尊虽未曾极尽升华，但却携古皇兵杀到，震出的每一缕威能，都足以破灭一颗陨星！
姜凡避也未避！
任由那三尊古皇兵砸打在了自己身上！
“轰！”
三道古皇兵同时撞击在一处，爆发出惊动星空的炸响声！
那三位至尊顿时面露喜色！
纵使对方是一尊天帝又如何？
他年龄已老，气血已衰，力量都用尽！
直面这样的轰击，绝无生还的可能！
“哧！”
也就在此时，一道镜光，骤然从虚空某处射出！
一颗大好头颅，应声滚落！
坠在虚空之中，洒下无数晶莹神血！
【败天至尊，普通大帝，总寿元：一万年，剩余一千七百年，掠夺成功】
【当前法诀】太虚帝术（大成）神明古经（大成）
【当前自身剩余寿元：一年】
【掠夺寿元：一万八千一百年】
这其中，掠夺寿元这个数字还在缓慢跳动之中。
时刻将姜凡的剩余寿元，稳定在一年的期限内！
另外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另一旁的虚空中已有一道人影缓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