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齐霄早已经用意念点过了。
如今花果山猴族，把全部小猴都算上，数量不过一百三十六。
孙齐霄隐约还记得，当初看西游记时。
书里记载过，大圣花果山中有猴子猴孙四万七千之众。
想不到花果山猴族只剩下这一百三十六。
这不禁让孙齐霄心头感到一阵悲凉。
明明大圣爷皈依了佛门，也护送唐僧去取了真经，获得真佛果位。
可结果现在花果山的这帮猴子猴孙竟然只剩下这么点。
孙齐霄悲愤之余，用意念向领头的老白猿发问。
“说吧，花果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原先我们猴族的山头，如今变成了一片焦土？花果山猴族只剩下你们这些吗？”
被这么一问，老白猿顿时微微抬起头，目光闪烁着一丝疑惑打量着眼前石头。
老白猿虽然只是微微抬起头，眼中的疑惑也只是稍纵即逝。
但一切都被孙齐霄的意念尽皆捕捉到。
从老白猿进入花果山一刻，孙齐霄意念便一直锁定他。
这只老白猿在孙齐霄的意念中实在是太熟悉。
几乎和他穿越前，游戏里花果山中，指点天命人下山去拼命的老白猿一模一样。
甚至连穿着装扮也几乎一模一样。
孙齐霄立刻意识到，老白猿怕是知晓一切，能给自己解答。
所以从老白猿进山，孙齐霄意念便没有离开过老白猿。
可以说是把老白猿的一举一动，连他的每一丝表情变化都被孙齐霄清晰捕捉到。
孙齐霄意念毫不客气在老白猿识海中响起警告。
“不要在我面前耍你的小心思，我知道，这些年你应该派出不少猴子猴孙，让他们去寻回大圣的遗物，只可惜他们都没有回来，应该是都失败了。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确实不是大圣，或者应该说，我现在还不是大圣。
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命运被别人掌握，我希望可以自己掌握命运。
我更希望我可以庇佑猴族，让他们可以在花果山逍遥自在。”
孙齐霄在老白猿识海中的直言不讳。
如同是一记雷霆在老白猿识海中炸裂开。
老白猿不再顾及形象，抬起头惊恐地盯着山巅的石头。
孙齐霄见到老白猿彻底失态。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老白猿果然做着和游戏里一样的事情。
确定了这一点，孙齐霄便不再有丝毫的顾虑。
“我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谁，也不想知道你背后的势力有何目的，既然我已经身在局中，那我就要用我的方式去破局。
你不要想着用你那些故事骗我，你那套鬼话骗骗猴子猴孙还行，休想欺我。”
老白猿盯着石头看了许久，他终于还是叹息一声。
接着，老白猿扭头看向孙重兴。
“重兴，你领着大家先下山，大王有话要单独问我。”
同时，孙齐霄也用意念告诫众猴子猴孙们。
“孩儿们，你们先下山去，和那些人类一起，把住处搭建起来，先好好睡一觉，明日开始，俺会指点你们修行，让你们尽快壮大自身的。”
识海中听到孙齐霄这番告诫，让众猴子猴孙全都兴奋不已。
这一刻，在他们心中，眼前山巅这块奇石，就是他们的大王。
孙重兴领头，带着众猴子猴孙下山去。
等猴子猴孙们都离去。
孙齐霄这才继续问老白猿：“好了，说吧。”
猴子猴孙们都下了山，老白猿在石头旁边席地而坐。
“唉……”先是发出一声叹息。
接着老白猿感慨：“刚进山时，我也真的以为你是他。”
听到老白猿的这么一番感慨，让孙齐霄有一种，这只老白猿仿佛是大圣的长辈一般。
感叹后，老白猿先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混世四猴中的通臂猿猴。
也是原本大圣身边四健将之一。
他见证了大圣出世，指点大圣出海寻仙拜师，见证大圣大闹了龙宫地府，甚至曾随大圣一同率花果山群猴众妖对抗过天兵天将。
孙齐霄回忆起，西游记里，曾经有如来对通臂猿猴的描述。
“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
这么看，老白猿能一次次从天兵天将围剿花果山中活下来，还真是有着这份本事。
老白猿很平静说出了一些事情。
如同孙齐霄穿越前游戏里的序章一样。
大圣返回花果山，再次遭到天兵天将的围攻。
结果最终不敌败落了。
之后天兵天将便从天而降，放神火焚尽了整座花果山的一切。
说到这里，老白猿竟然笑了起来。
“他一次又一次惹下祸端，一次又一次连累整座花果山，他在生死簿上勾掉我们猴属，却又连累我们遭受灾难。
花果山四万七千猴族，如今也只剩下这区区百余只猴子猴孙了。”
孙齐霄没想到，老白猿提起大圣时，口气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敬畏。
甚至提起花果山因为大圣遭受了毁灭，他语气中还带着埋怨。
孙齐霄意念直接点破：“看来你心里在埋怨大圣，你觉得祸端是大圣引来花果山，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给猴子猴孙说大圣的故事？
又为什么还要驱使他们去寻回大圣的六根呢？”
老白猿平静地盯着眼前的石头。
“我那是在救猴子猴孙们，是为了给猴子猴孙争取最后一丝生存的机会。”
孙齐霄听完这番话，他几乎立刻想起，穿越前游戏里的一个结局。
老猴给天命人戴上了紧箍的结局。
“所以你是要让猴子猴孙里，有一只可以去寻回六根化身为大圣，自愿戴上紧箍，从此代替大圣，是吗？”
老白猿脸上再次浮现出惊讶神情。
但很快他脸上惊讶消失，取而代之是严肃。
“那是他的命运，他早已经不再是齐天大圣，他皈依佛门，护送师傅求取真经，证得果位，他已经是斗战胜佛了。”
孙齐霄顿时在心中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原来你们从来都不希望他是齐天大圣，你们希望他是弼马温，你们希望他是斗战胜佛，你们唯独不希望他是齐天大圣啊。”
在和孙齐霄对话的时候，老白猿孙柏元也在不停打量着眼前这块石头。
他很想要看透孙齐霄这块石头。
似乎想要看看，孙齐霄这块石头会不会蹦出第二个“他”。
只可惜，任凭老白猿如何看，他发现这块石头虽然吸收了日月精华，但分明依旧还是一块顽石。
这让老白猿感到非常奇怪。
一块顽石，是怎么会诞生意识的？
又是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东西？
难道这块顽石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