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战吹了下冒着白烟的枪口,“放心,这件事,外面的人不会知道的。”
说完,他把手枪丢回了木箱里。
走到前面的时候,警c正好赶到,显然他们之前是认识的。
他跟领头的警员,甚至还握了下手,交谈了两句。
宫二爷被带走了,还有他藏在木箱里运进来的货物,也被带走了,就好像,这个码头。
今晚从没下过货一样。
宫战坐回车里,靠在椅子上,“爷爷。”
“办的不错,我跟上面的人打好招呼了,他们会秉公办理的,你伯爷插不进手。”宫爷爷微笑。
心情不错。
这些年,他顾忌着兄弟情分,虽然一直都知道,他那个大哥不安分。
可他从来没想过,要对他下手。
一忍再忍,他都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了,安知的事情,可以说,是正好给了他发难的借口。
宫战感激的看他一眼,“谢谢爷爷,劳爷爷费心了。”
“不打紧的,说起来,你比我有魄力,这些年,我都没狠下心动手。”宫爷爷越发觉得自己老了。
宫战笑了笑,“那是因为爷爷仁慈。”
“你怎么不说,是我老了?”宫爷爷还算清明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笑道。
“安知说过,爷爷是长辈,我们要给长辈面子。”宫战这话说,就等于是在承认‘爷爷老了’。
宫爷爷这么精明,自然是听的懂得,但他并没有生气。
事实上,他对这个唯一的孙子,向来都是很宽松的,宫战也很少会惹他生气,“别拿安知做挡箭牌了。”
“这本来就是安知说的,我可没撒谎。”宫战一说到他的小家伙,眉眼间的冷峻立马变换成了柔软。
宫爷爷背靠在椅子上,今晚心情好,虽然是大半夜的。
但精神也比平时还要好很多。
难免的,话也就多了些,“我很久之前,就想问你,为什么偏偏是安知呢,明明那么麻烦,你耐性一向也不好。”
“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认定了,这辈子就是她了。”宫战笑笑,“而且,安知一点都不麻烦。”
“我没有别的意思。”宫爷爷怕他误会。
“我知道,爷爷也很喜欢她,不单单是因为他是慕爷爷的孙女,对吧。”宫战抬眸,看了他一眼。
宫爷爷点头,“是她的那双眼睛,很纯净,你从小心思就重,也狠,有她在,你身上的气息就能柔和一些。”
“爷爷是怕我变成魔鬼啊。”宫战好笑。
他还不至于那么恐怖吧,难道小时候,比长大了更吓人。
“你不是小时候吓人,你现在也很吓人,不过,你吓的不是我,是别人。”宫爷爷一想到别人提起宫战时候。
那语气和眼神,都让他怀疑,宫战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恐怖。
但是,看他刚才对老二开枪时,那个凌厉的眼神,他心里,大概的就明白,他们在怕什么了。
宫战的可怕,并不在于他平时的样子。
而是,在于他对敌人下手的时候,身上那狠戾的气息和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