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安知比萧媚如还要激动,刚松了口气的心被医生的话,搞得又提了起来。
医生犹豫了一会,在宫战的冷眸下,壮着胆子说道,“车祸中,病人的脑袋撞到了硬物,形成了血块,什么时候能醒还是个未知数。”
萧媚如脚下一软,差点倒下去,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安知扶着她,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致,但好歹站稳了,忍着酸酸的鼻子,安抚道,“妈咪,你先别紧张,之前医生还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记忆,你看我现在不是就恢复了嘛。”
宫战眉头皱的紧紧地,“安知,你看着妈咪,我出去一趟。”
“哦,好。”安知点点头。
宫战前脚一走,护士后脚就把人从手术室推了出来,送往了加护病房。
萧媚如赶紧跟上。
安知担心的很,也跟在了后面,快步往前面走。
宫岐傲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还不能受到感染,所以要隔离开来。
她们只能站在玻璃上往里面看。
往日里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看着就让人难受。
不过,好在萧媚如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性子,伤心过后,很快就振作起来了。
着手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倒是现在安知没有用处了,既不用安慰她,也帮不上忙了。
只能坐在一旁打瞌睡。
时不时起来看看宫岐傲,见他还没醒,又跑回去坐着,继续打瞌睡。
等萧媚如安排好一切,回头,就看到她已经长着小嘴,趴在桌上,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无奈的摇摇头,让人拿来一条毛毯,给她披在身上。
免得着凉了,还得照顾她。
安知早上被喊醒的早,本来就没怎么睡好,所以这一睡,才会真的睡过去。
另一边。
宫战找人去查了事故的原因,也见到了那个肇事者。
不过,已经是具尸体了。
在交通局事故科的洗手间,用一根绳子上吊自杀了,经过调查,死因无可疑。
现在能查的,就只有那辆撞了他父亲的货车。
和他的家人。
赵良被指使的晕头转向,忍了忍,还是上前问道,“少爷是怀疑,这次的车祸不简单?”
“你不觉得,太巧了点嘛。”宫战冷笑,“酒驾不奇怪,奇怪的是,父亲刚下飞机,不过,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具体的,要查过才知道。”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是有人故意的。
否则,他一定把那个人,也吊在悬梁上,让他尝尝,死亡是什么滋味的。
赵良听了他的话,了然,“我明白了,会尽快查清这件事的,不会让先生白白的受伤。”
“去吧,我也该去医院了。”
从手术结束后,他一直在忙着让人查车祸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去看看伤后的父亲。
也不知道,安知她们怎么样了。
小家伙早上起的这么早,又担心了一上午,午饭都没怎么吃。
怕是又饿又困了。
宫战一边想着,加快了脚步。
恨不得马上能见到安知。
……
等宫战到了医院,就看到了躺在折叠床上,睡得一张小脸粉嫩的小安知,怀里还搂着被子。
根本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萧媚如在安排好丈夫的事情后,情绪彻底平静下来了。
她看了眼睡着的安知,拖着儿子的手出门了。
走到了门外的走廊边上,“查的怎么样?”
即便没说,她也知道他做什么去了,除了去查车祸的事情,没有什么,能比宫岐傲的安全更重要。
“肇事司机自杀了,我让赵良去他家里查了,看看有没有被人收买的可能。”宫战说道。
“查查他的账户,或许会有我们想要的结果。”
有些暗地里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宫战薄唇微勾,讥讽道,“现在的人,没有以前那么单纯了,账户是可以查的,所以,他们学会了现金交易。”
“现金交易,确实是安全一点,如果他们真的是现金交易,那不是没得查?”萧媚如皱眉,显得有些焦急了。
“那钱到手了,总是要用的嘛,早晚会被人发现的。”安知突然从后面冒出来。
头上顶着呆毛,看上去傻兮兮的。
一边打着哈欠。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宫战抬眸,笑了笑,绕过萧媚如走上去,帮她理了理头发,“怎么起来了,不再睡一会嘛?”
“睡太多,晚上会睡不着。”安知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站都有点站不稳。
宫战心疼她,扶着她胳膊,让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要不然我让你送你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不走,我要留在这里陪着妈咪,晚上也要在这里过夜。”安知鼓鼓腮帮子,倔的很。
宫战有些无奈,跟她打商量,“现在留在这里,晚上回家睡,妈咪这边多的是人,少你一个不少。”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不一样的。”安知换了个方向,不愿意听他说话。
“你也只有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哪里跟别人就不一样了。”宫战揉揉她脑袋,“听话,小哥哥这里已经很忙了,没时间照顾你的,乖乖的回家住好不好?”
“那明天你还让我来吗?”安知仰头,水灵灵的眼眸,滴溜溜得看他。
“让,明天一大早,我就让人接你过来。”宫战点头,没敢把话说死,否则她晚上就不肯回去了。
安知想了想,不情不愿的点点头,“那好吧,明天早上过来,那妈咪怎么办呀?”
萧媚如见话题转移到了她身上。
指了指自己,“我,我晚上会留在这里。”
“那我……”
“妈咪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不用你了。”萧媚如在某人灼灼的目光下,赶紧打断她危险的想法。
安知挠挠腮帮子,“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啊。”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还要让妈咪操心你的事。”宫战揪住她头发,扯了扯。
但并没有用力。
只是轻轻地。
安知却摆出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样子。
眼角带泪的看他,“我不留就是了嘛,至于家暴嘛。”
“没有家暴你。”宫战松开手,看来是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