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原本是昏昏欲睡的,但是一支针彻底把她给打清醒了。
疼的嘴巴都咬破了。
简直就是出去一趟,浑身是伤。
宫战因为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嘴巴咬出血了,心疼的不行,跟医生要来了医药箱,给她擦药。
他一边用棉签给她上药,一边不忘嘱咐,“擦完药不要说话,免得把药吃进去,伤胃,知道嘛。”
“嗯嗯。”安知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秀气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这药涂抹上去有点火.辣辣的。
幸好伤口小,只有些细细密密的疼,并不是很严重。
“宫少,她这个手和膝盖,可能也要重新包扎。”
在他给安知唇.瓣上药的时候,医生检查了下她手脚上的伤痕,觉得有必要重新包扎一下,这包的也太粗糙了。
而且,院长交代了,这是慕家的大小姐,一定要好好的给她看伤。
宫战微微颔首,淡然道,“你帮着看看吧,看要不要重新上药,我清洗过伤口,药粉也撒了一些上去。”
“我先看看吧。”医生说着,亲自动手,用镊子帮着,一圈一圈把纱布拆了。
拆到最后一层,果然,纱布已经黏在了伤口上了。
可能因为还包裹了一段时间,粘的有点紧,他只是轻轻地扯动了一下,安知就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宫战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轻一点。”
“我已经很轻了,她这个纱布黏在上面时间太久了,长痛不如短痛。”医生无奈的说道,他知道这样很痛。
但是没办法,除非把这纱布拆了,否则的话。
伤口不到明天,就会发炎了。
到时候更麻烦。
还不如现在疼一点,以避免更惨的事情发生呢。
宫战懂得这个道理,可是看安知抿着唇,眼眶红红,又不敢张嘴说话,可怜巴巴的样子,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疼的厉害。
可他也知道,怎么样才是真正对小家伙好,在安知哀求的目光下,他还是点下了头,“我帮你抓着,你拆吧。”
“呜~”
安知小.嘴一扁,准备开始哭鼻子了。
原本就娇气的安知,还以为上药已经是一件很惨的事情,可没想到,拆纱布比上药更惨,简直疼到了脑门上。
连着两边的耳朵都嗡嗡响。
“安知乖啊,很快了。”宫战站在她身后,双手以怀抱她的姿势,从后面抓住她的手腕,低头,亲亲她头顶。
安知的心灵得到了短暂的安慰,但这并不能减少疼痛感。
直到医生不知道给她上了什么药,感觉清清凉凉的,她才觉得好一点,吸吸鼻子,小.嘴缓缓吐了口气。
身子往后面一倒。
靠在宫战的怀里,看上去好了不少。
但宫战感觉的出来,她并不好受,手腕还在微微颤抖着。
一看就知道刚才疼的不轻。
“好了,最近这段时间伤口不要碰到水,你这伤的有点严重,明天还得再来医院一趟。”医生把纱布剪开,打了个结。
安知把手轻轻放好,吸了下鼻子,盯着红红的眼眶,“怎么还要再来啊?”
“不光是明天,后天也要来,要换药,还得再打一支消炎药。”医生拿着镊子,一边跟她说话,一边准备帮她把膝盖上的纱布也拆掉。
医生刚碰上,安知的小腿就止不住开始抖了。
她现在已经哭到没有眼泪了,正经的哭到心碎了,泪也干了。
就想找个安全地带,把自己藏起来。
虽然宫战心疼的紧,但医生可不手下留情,典型的想让她长痛不如短痛,完全没有犹豫,就把纱布给拆掉了。
反正肯定会疼的。
纱布黏在伤口上,就算动作再轻,痛感也是一样的。
当然,他也没有恐怖到很用力直接撕下来,都是一小块地方慢慢的撕开,但是他没有怎么停顿就是了。
这要是停了,一会会更疼。
等膝盖上两块纱布拆下来,安知已经疼的身上冷汗津津,可算是够呛了。
不过还好这次宫战有了经验,没让她咬着嘴巴。
重新上过药后,她就好多了。
宫战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跟医生交涉,“她这种程度的伤,要多久才能好?”
“这要看怎么养,短时间内,最好不要让她走太多的路,起码这几天不要让她乱跑。”医生低头写单子。
给她开了点消炎药。
宫战点点头,捏捏小家伙的肩膀,“听见了没有,这几天不要到处乱跑。”
“我不跑,明天可以不来打针吗?”安知可怜巴巴的盯着医生看,小脑袋搁在宫战的腰间,说完话,就把小.嘴抿紧了。
她嘴唇上还有伤呢。
医生摇头,抬眸看她一眼,合上笔盖,“不行哦,我刚才检查过你的伤口了,应该是在一个凹凸不平的地方摔的,上面还沾有一点点小小的泥沙。”
“这能说明什么?”安知没听懂。
“这能说明,那个地方不干净,细菌多,所以,你这伤口容易发炎,明天来打支消炎针,我现在给你开点药,你拿回去吃。”
医生将单子打出来,递给宫战。
宫战接过单子,揉揉安知的脑袋,笑了笑,“多让医生看看,能好的快一点,安知也不想整天坐着轮椅吧。”
“你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安知叹口气,深深地觉得自己真是命苦。
想想鼻子都要酸下来。
她难过的叹口气,小脑袋奄奄的,刚才哭了那么会,也已经很累了。
没什么精神。
宫战拿到了药房,让人去药房领了药,就带着小家伙回去了。
今天家里所有人都在。
安知他们算是最后回来了的,她这一身负伤的从外面回来,惊呆了所有看到她的人,管家领着一群人在那布置房子。
原本忙忙碌碌的景象。
在安知经过后,都停了下来,互相对视。
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刚才进去的,也不知道是谁。
客厅里。
“安,安知?”
正端着茶杯喝茶的慕久刹第一个看到了安知,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说话都不利索了。
“昂,是我。”安知点点头。
宫战推着轮椅走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慕久刹放下杯子,不过一段时间没见而已,怎么就又坐上轮椅了。
“光荣负伤。”安知耸肩。
听上去语气特别平淡,仿佛刚才在医院哭的死去活来的人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