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你做什么?”晏飞白问:“你又为什么告诉我?”
这回,轮到周经桓笑得不能自己。
“晏飞白,你是不是傻了?她喜欢你啊。你是不是还要问我她为什么喜欢你啊?”他无奈地问。
而晏飞白全然不在意的模样,这反应,让周经桓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外头的周经轩一直在担心的往车里看。
周经桓看着他,忽然生出了许多的勇气。
尽管他现在做的事情,周经桓并不赞同,甚至私心里还有些抵触。可是这并不能影响他作为弟弟,去支持自己的哥哥。
毕竟,从父亲入狱那一天开始,他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周经轩是个君子,他想要完成的心愿,必须要有人替他完成才行。
周经桓从小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她还是小,任『性』,什么都不懂,就是她哥太宠她了,我可以理解。”他又说,神『色』正经了许多。
晏飞白仍旧不为所动:“我想知道,她到底想让你做什么。”
周经桓沉『吟』片刻,说了实话:“她的原话是,不管我找人强-『奸』她也好,杀了她也好……总之她不想再看见黎元淮出现在你的身边了。”
在晏飞白这样的人面前,不能够说谎。
诚实,是走近他最有效的敲门砖。
不过,说实话也要用些技巧罢了……
所以,他说到这里,适当的停了下来,给了晏飞白几秒的时间,才接着说:“当然,这也很可能是气话,你也别太生气……”
生气……也没什么用。
毕竟她哥哥又不是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人物,人家可是凤城最有名的红顶商人,谁能轻易撼动了他?再说,温家现在是不及黎家和晏家势大,可以后呢?谁也说不好不是?
晏飞白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
所以才觉得这件事情不能闹大,否则撕破脸,以现在的黎家,怎么做都会遭人话柄落人口实,这就得不偿失了。
他要黎元淮好好的嫁给他。
跟他在一起,生活只能更好,不可以更差。
温慕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并不在乎,他只在乎这件事如何解决,能给黎元淮最小甚至没有伤害,才是最重要的。
“我选择你的原因其实是——”周经桓终于转过头来,“无论是开始还是现在,你对黎元淮的态度让我觉得,你应该比那疯子更靠谱一些。”
晏飞白思虑片刻,便做出了决定。
“无间道,是吧?”他终是轻笑,“有点儿意思。”
*
晚上回家时,黎元淮才知道这几天都是周经桓在跟着自己。不过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害怕,反而是自己的怀疑被认定之后的兴奋。
她轻拍晏飞白的肩膀,一脸傲娇:“你看!你之前还不相信我!是真的有人跟着我吧?”
晏飞白『揉』『揉』她的发顶,似笑非笑。
她说完,自己也体会到了这句话里的bug……
“啊,可是你怎么知道的呢?”
晏飞白一整天都在学校里,没道理会知道校外的事情呀。
正在开车的张叔适时的接上一句:“我路过,看到了。怕吓着你,就敢没跟你说。”
黎元淮恍然,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那他为什么跟着我呢?”
“大概是,票友吧。”晏飞白随口敷衍着,与张叔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配合着对方。
被蒙在鼓里的黎元淮翻了个白眼:“那倒是跟我说呀,我可以带他进去的。”
晏飞白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就是说。”
“那你别告诉我『奶』『奶』,我怕她着急,张叔你也别说吧,行吗?”她急忙嘱咐道。
张叔自然点头称是。
晏飞白看着她,吓唬她:“你就不怕他是要害你吗?绑架你,卖钱。”
“你不是说不是吗?”黎元淮理所当然道。
“我可没说。”晏飞白逗她。
他这样说完,黎元淮就真的害怕了。
“但我感觉,应该不会吧?他害我有什么用呢?会吗?”她不自觉地抓紧他的衣袖。
晏飞白低头,对上她小猫似的目光,语气也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不会。”他说得笃定。
黎元淮有了这句保证,便更坚信了自己的想法了。
“那不就得了。”
晏飞白『摸』『摸』她的头发,没说话。
到家后,两人在院子里分别,晏飞白吃了饭就上楼了。
晏妈妈下楼倒水时,刚好看见他关门。她想起自己下午逛街时,买了件『毛』衣给他,便回房间取了『毛』衣过来。
反正她也刚好有事要说。
敲门时,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她,她便直接进屋去了。
晏飞白正在洗澡,桌子上零散的放了几本书和试卷。
晏妈妈笑了笑,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不管是错题集还是试卷,全都是黎元淮的。
尤其是那本错题集,显然是晏飞白一题一题帮她整理出来的,知识点都分门别类标注得特别清楚,一看就知道用了许多心思。
晏妈妈幽幽叹息,暗道一句儿大不中留啊。
虽说晏飞白的成绩,考哪个学校都不成问题,可晏妈妈还是有些吃味儿了。
自己养大的孩子,对人家闺女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确实是让她难受。
除此之外,桌子上的另一样东西,也成功吸引了晏妈妈的注意……
他的手机就那么明晃晃的放在那,作为他的母亲,晏妈妈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
“妈。”晏飞白一边擦头发一边出来时,看见妈妈坐在床上。
“哎,洗完啦?”晏妈妈笑盈盈的,想上前去帮儿子擦擦头发,又怕儿子觉得不舒服,只好作罢。
“嗯,有事儿吗?”
“也没什么,过来看看你累不累。”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书桌上,“你个傻孩子,妈过来看看你,还非得有什么事儿吗?”
晏飞白笑了,戴上眼镜如常道:“自然是不用的。”
“我看你整理的错题本挺仔细的,真不错,我儿子从来都不用我担心。”
晏飞白干脆地否定了她的看法,不能更坦『荡』了:“淮淮有点跟不上,我是帮她补习一下。”
他了解自己的妈,自然知道怎么回答她会让她更放心。
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