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淮也没想太多,只是直觉的不喜欢温慕卿对周经桓颐指气使的模样而已。
她不知道温慕卿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作为周经桓的朋友,她也不想知道这些。
经历过秦诗言的事情之后,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所有不是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的事情,旁人都不应该去过问。
温慕卿愤恨不已的目光穿透她的身体,落在她身后的晏飞白身上,立刻变得娇羞可人起来了。
黎元淮回过头,看见晏飞白走近,路过她身边时,轻轻撞了她一下。
她对他怒目而视,他却只是冷着脸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一回来,温慕卿立刻忘记了周遭旁人,一屁股坐在属于黎伯烧的那张椅子上,歪着脑袋和晏飞白说话。
那样子和刚刚对黎元淮说话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在她说话的过程中,晏飞白几乎连头都没抬,并不怎么回应她,可她却故我依然,丝毫没有被冷淡对待的感觉。
相比起来,黎元淮傲娇地仰着脖子坐到座位上的样子,就像只骄傲自满的孔雀了。
行,知道你晏飞白人气高火气旺,有这么多人围着你,你干嘛记得黎元淮三个字啊?
反正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的,总有一天,我们终究会疏远。
你不再会记得年少时的相伴,我也不再会执『迷』于你偶尔施舍的温暖。
这么想着,黎元淮把书本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发出老大一声响,热得前几排同学纷纷回过头来,惊讶地看。
而她却恍若未闻,只趴在书本上面假寐着。
尽管她知道自己,根本睡不着。
她满脑子想得都是这些纷『乱』的人和事,除了晏飞白,她现在尤其在意的,就是秦诗言。
她总不会不说一声,就走了吧?
黎元淮这么想着,觉得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这情绪来了,便没法轻易消弭,所以接下来的好几天,她一直不断的尝试着往秦家打电话,可电话总是『奶』『奶』接的,不是推脱着秦诗言不在,就是说让她别再打电话来了。
秦『奶』『奶』和气心善,与秦诗言如出一辙,既舍不得说什么重话,又要坚守着自己该做的本分。黎元淮软磨硬泡,也没能让她说出一句准话来,顿觉心灰意冷。
张奇峰也是一样的心情。
在晏飞白沉醉在身边两个明艳校花温柔乡里的这段时间,每次黎元淮给秦『奶』『奶』打电话,张奇峰必然都甩开那边的叽叽喳喳,跟个小狗似的趴在她旁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滴溜圆,还湿漉漉的,看着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让黎元淮母爱泛滥,雌激素爆棚,更加觉得自己责无旁贷了。
俩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往秦家打电话,丝毫没有明白秦『奶』『奶』的一番苦心,以及秦诗言的有意回避。
在这一点上,反而是被黎元淮有意冷落的晏飞白,看得更通透些。
他一直都说,秦诗言不会回来了。
这一点,黎元淮心里也清楚。
可是秦诗言要是就这么不清不楚的离开了,她终究觉得有些愧疚。
毕竟,当初发生了这件事情的时候,秦诗言是真的视她如救命稻草一般,想借她浮游上岸的。
这样直给的信任,她此生也从未有过。
所以便格外的珍惜,亦格外的难过。
可这一场生活,往往回首处皆是遗憾。
成人如此,少年亦如此,甚至更甚。
总会有许许多多不甘和后悔,在胸腔里慢慢滋生,直到将所有的回忆吞噬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