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着急的神情在听见她的话的那一刻,忽然舒展开了,他扯起了还能动的那一边嘴角,对着黎元淮:“啊,啊——”
包括黎元淮在内的所有人,都替老爷子松了口气……
晏飞白握着『毛』巾静立在一旁,良久,才叹了口气。
黎元淮拍拍他的背,想安慰安慰他,病房的门却忽然被敲响了,几人便一起看过去。
周院长和晏父一起进门,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周文彦跟在爸爸身后,穿着白大褂,俨然已经是个医生的模样了。
黎元淮在研究所时,就见过了他穿白大褂戴口罩的模样,甚至于还跟他一起穿过无菌服,所以并没有多意外。
倒是晏飞白,忽然一愣,仿佛看见了个陌生人一般。
黎元淮在那一个瞬间,脑海中警铃大作,一时间同时迸发出了多种想法来。
这该不会就是,制服诱『惑』吧……
*
黎元淮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吃醋了……
哎,她可真是个没正事儿的暗恋者。
老爷子都这样了,她竟然还想着这些事儿,真是该打该打。
在周院长和黎『奶』『奶』以及晏父交流晏老的病情时,她悄悄退到后面去,背靠着晏飞白,让他倚着自己,可以减轻一点压力。
晏飞白靠着她,反手过来寻她的手。
周文彦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片刻又移开。
等周院长等人离开,黎『奶』『奶』又坐了一会儿,听着外面闹哄哄的,觉得脑仁儿疼,便说要回去了。
晏飞白在所有人的一直规劝下,终于跟他们一起回了家。
路上他便受不住,靠在车上睡了一会儿。
黎元淮见他靠着车窗不大舒服,便坐直了些,将他的头拨到自己这边,充当起了人肉枕头来。
这晏飞白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拿她当作抱枕,直接搂着她的腰,整个人粘了上来。
黎『奶』『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摇头叹息着。
到了壹号院,黎元淮简直不舍得把他叫醒。
可是终究还是要叫醒他啊。
看着晏飞白一个人走上晏家的台阶,她的心好像是被扔进了榨汁机里搅一样疼。
『奶』『奶』边往家里走,边走边说:“哎,我走这些日子,你有没有认真练习啊?一会儿回去,我可要检查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黎元淮跟在她身后,心里却总在想着晏飞白。
终于,在『奶』『奶』开门的时候,她忽然停住脚步,猛然转身,跑向了晏家的方向。
边跑边说:“『奶』『奶』你先回家,我去找晏飞白借笔记哦!”
说完,不等『奶』『奶』回答,边掏出晏飞白放在她这里的备用钥匙,打开门跑进屋里去了。
黎『奶』『奶』看着她的背影,连一句阻止的话都来不及说。
只能望着晏家大门的方向,连连叹息。
“哎,傻孩子。”
那晏家,可没什么好啊……
其实黎『奶』『奶』说的对,晏家的确是没什么好。
比如说晏怀素,对她就很不好。
晏怀素刚换好衣服要去医院,临出门时看见她堂而皇之的走进家门,简直都要气死了。
“姑姑。”黎元淮笑眯眯道:“要去医院吗?”
晏怀素冷着一张脸,一点不给面子道:“你怎么进来的?”
黎元淮正在拖鞋,闻言,动作一滞。
“呃……”她犹豫着说,换拖鞋的速度也减慢了好多,“飞白怕自己会忘记带钥匙,所以在我这里放了一把备用的。”
晏怀素冷笑一声。
“备用钥匙就是防备自己忘记带钥匙的懂吗?你这样拿着人家的备用钥匙堂而皇之往家里闯,有多没教养你知道吗?别像山里的野孩子似的,不知道到人家里要争得主任的允许吗?”
没教养。
黎元淮抿唇。
从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她没教养的。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她了。
两个女人对视着,脸『色』都不是很好。
楼上有房门开关声音响起,片刻后晏飞白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姑姑,要出去了吗?”
晏怀素一愣,随后答应着:“是啊飞白,有事儿吗?”
“没事儿。”晏飞白回答道,拖长了音调,好像在想什么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哦,对了,我本来想让您给淮淮留门的,突然想起来之前爷爷让我给了淮淮一把家里的钥匙,没事儿,您出门吧。”
晏怀素的脸『色』一时之间变得非常的难看。
“啊……我知道了,她已经来了。”她一边穿鞋一边说,然后头也没抬地对黎元淮说:“上去吧,别呆太久,你们俩也都不小了。”
黎元淮点点头:“我知道了。”
晏怀素这才出门了,关门的声音震了黎元淮一下。
她望着晏家的楼梯,忽然不太想上楼了。
晏飞白有些疲惫的声音在楼上响起,比刚才小了很多,也脆弱了很多:“上来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黎元淮听见他的声音,这才想起自己是为什么来的,匆匆上楼。
晏飞白坚持去洗了个澡才睡下。
黎元淮靠在他的床头等他,看见他的床头放着《沉默的羔羊》,便翻开看了两眼,不多时,自己也觉得困了,便靠在床头上睡了会儿。
醒来时,晏飞白正蹲在她面前看着她。
他头发还湿着,脑袋上搭着她的那条卡通浴巾,眼睛也湿漉漉的。
“嗯?”她『迷』蒙着搓了搓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我怎么还睡着了?”
晏飞白『摸』『摸』她的头发,万分怜爱道:“昨晚没睡好吧?”
她想了想,点点头。
晏飞白又问:“担心我?”
她又点点头。
他便笑了。
也不吹头发,就那么湿漉漉的跳上床,钻进被窝里。
黎元淮想给他腾地方,却被他拦住了。
那么大个人了,钻到她身前,躺在她的腿上。
“哎,你这样睡不好的……”黎元淮有些担心地说。
“不。”晏飞白否定,“你在这里,我才能睡得好。”
这话听得黎元淮心中一暖,不由自主的用那条浴巾帮他吸干头发。
“飞白,累不累?”她问。
等到问出口时,才恍然发觉,这话也等于是白问了。
“嗯,有一点。”他说着,翻了个身,改为面对着黎元淮的方向,伸出手臂,搂着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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