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一时半会儿顾不上你也是有的,像我,平常拍戏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联系陆渊,他不是照样,日子过的好着呢……”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
黎元淮听了,忍不住回过头来,皱眉问道:“你也有很久不联络陆渊的时候?”
黎伯烧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只默默的点了点头。
黎元淮又问:“那最长时间,是多久?”
黎伯烧顿了顿,才仔细回忆起来。
“大概……不到一个月?”她用手指敲着额头,“不过我也记不住了,那次我们去沙漠里拍戏,根本就没有信号啊,就是想联系他也联系不上。”
她说着,苦涩的笑了笑。
黎元淮没察觉到她笑容里面的不安全感,只兀自想着自己的事儿。
“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难过:“现在都已经……两个多月了……”
黎伯烧听了,也愣了愣。
“你说什么?他两个月没联系你?”
黎元淮点了点头。
黎伯烧琢磨琢磨,也察觉到事情的异样。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就下定论,只是在安慰着黎元淮。
“其实,两个月也还好吧,难道说,还想让他像高中那样,天天围着你转?”
黎元淮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大对,可是她也控制不了啊。
她还没有强大到,能控制住自己的心。
黎伯烧怕她多想,便说:“哎呀,你不是说有话要说吗?有话就快说,明天我还要早起去见组呢……”
黎元淮听了这话,才想起正事儿来,从晏飞白的事情里抽离出来,说起了陆渊的事儿。
“对了,你刚才说陆渊会难受,他为什么会难受?”她赶紧问:“我看,你今天晚上说的那些话,才让他难受吧?”
黎伯烧好久都没回答她。
黎元淮安安静静的等着,不过答案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句无奈至极的感叹:“淮淮,我觉得,他可能就快要离开我了。”
“他怎么会离开你啊?”黎元淮纳闷的说:“他刚刚才跟你表白过啊。你失忆啦?”
黎伯烧笑了笑,转过身来,凝望着她。
“我知道,所以这只是一种直觉啊,我没有说他一定会离开我。也许,在他心里,我还是最重要的,也许,他会跟那个女人分手。”
“女人?”黎元淮有些懵了。
怎么又出来了一个女人?
自认看见过陆渊深情一面的她,根本就没法想象,他会背着黎伯烧做些什么。
反观黎伯烧倒是坦然的多。
“其实,你没发现吗?他可从来不是会这么直白表达心意的男人,这种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她轻声说:“就连刚刚,我说出了那样的话,他也是满口答应下来,我想,无非就是……他觉得内疚吧,而我的无理要求,又刚好让他觉得,放松了一些。”
黎元淮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按照她的思路想下去,倒觉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可是,她还是不能相信,关于陆渊劈腿的那部分。
只是直觉上,不愿意相信。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她忍不住问。
“因为……”黎伯烧本来是想回答她的问题,可说到一半,又放弃了,只道:“算了,反正他要的那种生活,我也给不了,我只能给他钱,让他去完成自己的梦想,其余的,我真的……无能为力。”
黎元淮没有说话。
黎元淮清楚的看到黎伯烧眼中徜徉的难过,所以,压根儿舍不得再问她什么了。
可她似乎已经,产生了想要倾诉的欲望。
当下,甚至主动握住了黎元淮的手,喃喃地说:“你知道吗?我现在的感觉是,我好像要失去这辈子最爱我的人了。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能感受到他是真的爱我,也能感受到我是真的爱他,可是……”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呢?
“不会的,你们两个还没走到这一步啊。”黎元淮忍不住说:“你看看,就算是退一万步说,你们最后真的分手了,也不会没有人爱你的。姑姑,你这么好,一定会遇到更爱你的人的,真的。”
“不会的。”黎伯烧笃定地说。
黎元淮被她堵了回来,好久都再没有说话。
她总觉得黎伯烧似乎还隐瞒了什么事情,可是,具体是什么,她又分辨不出。
过了一会儿,黎伯烧忽然主动问:“对了,你和周文彦怎么样了?”
黎元淮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急忙说道:“没怎么样啊,我们俩没什么的。”
黎伯烧笑了:“没什么你紧张什么?你们两个就这样,晏飞白那个臭小子也没说什么?”
说起晏飞白,黎元淮又沉默了。
黎伯烧等不到她的回答,只慢慢倾身靠近她,而后搂着她的小脑袋靠着自己的肩膀。
“我们不需要男人,我们只要有自己就够了。”她轻声道。
*
陆渊终于还是跟和黎伯烧分手了。
黎伯烧拍完戏回学校的第一天,原本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想,她绕了好多地方,找到他时,竟然看见他抱着另一个女孩子,两个人都在哭。
黎元淮接到黎伯烧的电话时,才刚下飞机。
她去了趟百里,去看黎伯煊。
顺便,真的是顺便。
再看看晏飞白。
却不想,她连见都没见到晏飞白的人。
黎伯烧亲自开车过来接她,两人见面时,她的眼睛已经哭得像个桃子似的了。
黎元淮想要探身过去抱抱她,却被她一手给推了回来……
“开车呢,注意安全……”黎伯烧抽抽嗒嗒的说。
黎元淮赧然。
让一个刚被绿失恋的姑娘来提醒她安全问题,她也是很失败了。
不过,她现在的感觉,也大约近似于失恋吧。
她老老实实靠在座椅上,低声说:“这帮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黎伯烧听了,噗嗤一笑。
“怎么,见到晏飞白了?”她问,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
黎元淮摇了摇头。
“没有。”她无奈地说:“他根本就不在学校里,他室友也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我还问了我爸,飞白最近有没有跟他联络过,他也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