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黎元淮生就一把好嗓子,从小到大都是人家求她开开嗓,断没有她去奉承谁的,院儿里这些爷爷奶奶拿她跟眼珠子似的,是典型“别人家学习不好但是特别优秀的小孩”。
晏飞白不知道吃了她多少这样的亏了,只要她一哭,那就是批斗大会的号角,他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在院子里人人喊打,场面不可说不壮观。
所以听到这话,黎元淮也只是翻了个身,也没在意他的薄唇擦过她的脸颊,只懒洋洋地说:“我好累,不想吃饭,你快去吧。”
晏飞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好吧,那我去了。”
起身,离开,关门。
五秒钟之后,黎元淮猛地弹起来,连鞋都不穿,急急忙忙跑出去。
刚一开门,就撞进他怀里去。
她死死的箍住他的脖颈,焦急的嘱咐:“不行不行!你别去!”
晏飞白笑意很深。
“嗯,不走,乖,去洗洗脸。”
黎元淮没说话,也没动。
晏飞白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起初也没在意,抱着她往里走,可过了一会儿忽然觉得颈侧湿湿的,这才慌了,急忙问她:“怎么了?你哭什么啊?”
黎元淮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可是只要一想到,楼下的人都是为了看晏飞白妻子的,她就觉得特别害怕。
做了晏飞白二十多年的好闺蜜,一招翻身,她真的很不习惯。
“淮淮,”晏飞白心疼的要命,忍不住催促她:“你倒是说句话啊。”
黎元淮也不说话,就是抱着他一个劲儿的哭。
晏飞白听她声音越来越大,更慌了,要是被楼下老首长听见,自己恐怕又要挨两下狠的,赶紧把人抱进屋里去。
黎元淮吓了一跳,怕摔了,急忙夹住他的腰。
她从小唱戏,是有童子功在身的,这一点昨夜的晏飞白深有体会……
只是这么下去,恐怕又要擦枪走火,他急忙摒除脑中少儿不宜的画面,把人放在床边,自己则蹲在她面前,眼睛一瞬不转的盯着她,又心疼又着急。
黎元淮咬着唇,通红着眼,样子分外惹人怜惜。
“我害怕……”她终于说了心里话,说完却不敢看他,“我怕他们笑话我……”
晏飞白失笑,将人拉近,“小祖宗啊,这大院里你不是横行无忌吗?这时候开始给我学会不好意思了?”
他说着,顺手拍了拍她的屁股。
黎元淮又脸红。
“你干什么啊……”她也捶了他一下,不过这点子力气,在晏飞白面前,可以说是蜉蝣撼树了。
“来,洗脸下楼,领改口红包去。”
晏飞白动作很快,迅速将人打横抱起送进浴室。
黎元淮是好说歹说才把他哄出来,自己在里面折腾了有半个小时,不光洗漱干净,又化了个淡妆才敢出来。
晏飞白一见她就笑了,眼睛明亮非常,一口咬上她的唇,轻轻厮磨。
黎元淮躲避不及,靠在墙上被他吃豆腐,只希望这个肺活量惊人的男人能行行好,给她留口气。
“这样就顺眼多了。”他捏捏她微肿的红唇,眉眼弯弯。
摘掉了眼镜的晏大少,斯文气息少了些,可败类气质却更浓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