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大学?为什么啊?以你现在的成绩,上北城大学不是有些可惜了吗?我觉得你怎么也可以上个京大啊。”李桃不解。
钱密低下头,继续刷题:“因为那是梦开始的地方。”
桌子上的试卷越垒越高,后面黑板上的数字越来越小,终于在数字变成三天的时候,上衡放假了。
钱密没有回家,而是在上衡附近租的房子一直待到高考。
为期两天的高考,除了天气很热之外,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考完试之后,钱爸爸亲自去接钱密回的家,钱密高三之后成绩一直很稳定,所以这次高考钱爸爸和钱妈妈也不担心。
只要女儿尽力了,考成什么样他们都满意。
果然钱密不负众望,取得了656的高分。
这个成绩基本上国内的大学,钱密都可以随意选择。
钱爸爸想让女儿稍微离家近点,建议她选安市附近的海城大学。钱妈妈是觉得离家近那是次要的,主要还是选个比较好的学校,她觉得钱密应该选京大。
可是最后钱密还是选了北城大学法律系。
钱爸爸和钱妈妈表示不是很理解,也不是说北城大学不好,这所高校在全国也是能够排在前十的。
可是关键是相比离家近它不及海城大学,相比学校的档次的话,它又比不上京大。
自己女儿选了这么个学校还真是,有些出乎两人的意料。
钱妈妈搁不住话,还是问了出来。
“密密,为什么选北城大学啊?是爸爸妈妈的建议你不满意吗?”
“不是,妈妈。我之前就一直想去北城大学,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钱爸爸乐观,笑呵呵地打圆场:“北城大学也行,密密学习努力去哪里都能成功,关键孩子自己喜欢。”
钱爸爸这么说,钱妈妈也不好在插嘴提什么,只不过心里还是不高兴。
钱密上楼回自己房间之后,她看着钱爸爸委屈开口:“老钱,密密现在变化真的是太大了。自从上次那个徐思思的事情时候,我就觉得她和变了个人似的,之后又突然变得很冷漠,平时都不怎么说话。我还以为是学习压力太大,太累了。现在看来,我觉得就是她长大了,想挣脱我们,想飞了。”
钱爸爸幽幽叹口气:“孩子大了,都这样,你总不能一直管着她啊,她总要飞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女儿考的这么好,你想这想那,真是的。”
被钱爸爸这么安慰钱妈妈也好受多了,想起什么事,又笑着说:“对了,之前我和老段他们说好的,高考结束要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的。锦溪这丫头,这次考的也不错,咱们约个时间一起吃饭吧。”
“行,我给老段打个电话,咱们定个时间。”
钱密回到房间之后,接连接到好几个报喜电话。
李桃成功考进了海城戏剧学院,段科也考进了心仪的北城音乐学院。
何海奇进了京大,应凡星则是出乎大家意料,进了中央军校。许浩也给钱密报了喜,他也进了北城大学,因为他一直想学金融,北城大学的金融系是全国排名第一的。
得知钱密也进了北城大学,许浩高兴的不得了,他觉得这也许是上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
钱爸爸打电话和段锦溪爸爸商量一下,大家都觉得出去吃还不如在家里自己做,这样又热闹又方便。
最后决定都来钱密家里,叫两个妈妈自己做点家常菜,两家人好好聊聊。
钱妈妈乐呵呵地朝楼上喊:“密密,你忙什么呢,一会儿你段阿姨一家就来了,今天咱们自己在家做着吃。”
“你赶紧下来,洗点水果。”
钱密正翻开一本新买的日记本,准备落笔,听到钱妈妈的声音应了一声。
“哎,知道了,一会儿就下来。”
说完,抬头想了想,在扉页落下几个字。
【2020年7月26日,季凡离开的第400天】
看着日记本上的几个字,钱密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写。
【季凡,这是400天以来,我第一次正视你已经离开我这个事实,我曾在这400天的无数个日夜里想着我们之前的甜蜜和许下的诺言。】
【从前不觉得誓言脆弱,如今看来和现实相比还真的是不堪一击。虽然我很想你,想的夜里睡不着觉,想的心里疼的不行,可是不不怪你。只怪天意弄人,我如今只知道你的伤应该好了,即便你不在我身边,只要你是健康的,我都满意。】
【季凡,愿你一切都好,无论在何地。想你!】
合上日记本,钱密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本子压在书桌抽屉最下面,然后锁起来。
钱爸爸正在客厅里摆棋盘,这是他和段锦溪爸爸每次见面最喜欢干的事情,钱密一下楼就被钱爸爸叫过去,陪着他一起复原上次他和段爸爸没完成的棋局。
厨房里的钱妈妈听见了,手里拿着根葱,伸出个脑袋,不乐意地开口:“我刚叫密密洗水果,你捣什么乱,你那破棋局自己摆。”
钱爸爸被钱妈妈损的一声不敢吭,只好悄咪咪给钱密使眼色,让钱密先去洗水果。
钱密看着老爸这可怜模样,心里有些心疼,小声在钱爸爸耳朵边说:“爸,你放心,我洗完水果,就来帮你。”
钱爸爸心里被宝贝女儿的话熨烫的啊,笑的眼睛迷成一道缝:“哎,我女儿真好。”
钱密笑着起身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些水果出来。
钱妈妈是个完美主义者,看钱密水果洗的差不多了,看了那果盘半天,最后拿着把菜刀对钱密说:“密密,要不你还是把它们切成果盘吧,拿点牙签插上,这样吃着方便。”
“行,听你的。”
从刀具架上取了一把水果刀,钱密又继续赶工,
等切到草莓的时候,手中的到一顿,钱密拿起一颗塞进嘴里,心里不禁一笑,果然没有以前的甜了。
发现自己思绪又飞到以前,钱密有些懊恼,又塞了一瓣橘子往嘴里,酸的眉头直皱,总算是压下了心里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