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密掏出手机：“那个手机支付。”
这边段雨泽已经将付款码朝着收银员的机器前递过去，“滴”一声，支付完成了。
“那个，雨泽哥这个我来付的。”钱密傻乎乎看着眼前拿袋子装东西的段雨泽说。
收好东西，段雨泽拿着一只脆筒递给钱密说：“和哥哥出来，还能让你付钱吗？来，吃吧。”
钱密接过脆筒，低头说：“谢谢雨泽哥。”
“不客气，走，回家吧。”段雨泽笑着又揉了一把钱密的头发。
旁边的收银员，低着头拿眼睛在两人身上瞟来瞟去，心里已经演了一整部爱情剧了。
回家的路上，段雨泽提着购物袋，钱密手里紧紧捏着小脆筒，低着头往前走。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天已经开始渐渐黑了，路上散步的人多了，经过小区的小广场已经有人开始跳广场舞了。
段雨泽看着钱密闷头往前走，不觉有些好笑，快步上前，从钱密手里拿过小脆筒。
钱密本来心里正天马行空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手上突然柔软的触感，让她一激灵，猛地抬头看过去。
段雨泽丝毫没有尴尬，笑着举着小脆筒：“傻乎乎往前走，雪糕再不吃就要化了。”
段雨泽笑的太灿烂，钱密不敢看，又低下头：“没有，回家再吃。”
“没事，现在就吃了，回家吃就化成水了。哥哥，帮你开。”说着段雨泽将购物袋套在自己左手腕上，左手拿着脆筒，右手轻轻剥脆筒外面的包装纸。
两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正摆弄着一只巧克力脆筒，看的人心直跳。
钱密嘴里那句“不用”还没发出来，就被这一幕给惊到，看了几眼立马偏过头。
可是段雨泽像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动作，多么引人遐想，仍旧认真的剥着。
剥到露出上面所有的冰激凌，段雨泽才停下手，将它递给钱密：“快，还没化，赶紧吃。”
钱密接过来，脸上有些发烫，小小咬了一口：“谢谢雨泽哥。”
“谢什么，太客气了，快吃吧。”段雨泽将手腕上的购物袋放下来，提在手上，边走边说。
两个人就这样，按着路灯亮起的路，往前走。一人手里提着过购物袋，时不时偏头看着身旁的姑娘，旁边的姑娘小口的吃着手里的脆筒，晚风悄悄浮起她白色长裙。
季凡站在树后，静静看着这一幕，男孩突然伸手摸了一把女孩的脸，女孩惊慌失措抬眼捂着自己的脸，男孩笑着说了什么，女孩似是害羞了，低下头可是脸上却是红了一片。
季凡闭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只能看见小小的两个黑点。
他捏了捏手，转身离开了。
钱密和段雨泽回到家时，就看见段锦溪窝在沙发上笑了四仰八叉。
“锦溪，你肚子没事了？”钱密问。
段锦溪一时没收住，笑的太放肆，丝毫没有刚刚装病的虚弱。
“啊，没，没事了，上个厕所就好了。”
“没事就好。”
段雨泽将酱油送到厨房，又将椰汁放在餐桌上，最后将脆筒拿出来：“哎呀，我忘了你刚刚肚子疼，这个脆筒应该是不能吃了吧。”
钱密立马说：“对，凉的就别吃了，不然一会儿肚子又疼了。”
段锦溪看着两人，要哭不能哭：“不是，那个，我好了，不疼了。”
“吃完，又疼了怎么办，还是不要吃了。”钱密无比认真地说。
“不是，哥，你不能这样，你这买的不就是给我的吗？”段锦溪朝段雨泽看过去。
段雨泽点点头：“是买给你的，可是你肚子疼啊。”
“不疼了，能吃了。哥，你这叫过河拆桥啊，你这样我以后可就不帮你了。”段锦溪急了。
段雨泽怕真逼急了段锦溪，她说漏嘴了。赶紧插话：“行了，就先放冰箱，等吃完饭再说。”
“哥，吃完饭，密密还不给我吃怎么办？我告诉你要是密密不给我吃，我就把你……”
段雨泽一步跨到段锦溪旁边，捂住她的嘴：“放心，给你吃。你表现好就给你吃。”
钱密看着这兄妹两，像是唱双簧一样。
段雨泽将手里的脆筒递给钱密：“密密，放冰箱吧。”
“哦，好吧。”
钱密走后，段雨泽松开段锦溪：“别乱说啊。”
“哼，谁让你不给我吃，你明知道我是装的。”段锦溪耸耸鼻子，气哄哄地说。
“哎，哥，怎么样，这机会你抓住你吗？发展怎么样？”段锦溪期待地看着自家哥哥，想着能听到什么大料。
“没有。”段雨泽非常认真来一句。
“哥，你这速度也太慢了。”段锦溪表示很嫌弃。
“慢工出细活，你懂什么！”段雨泽白了段锦溪一眼，起身朝厨房去，帮着钱密端菜上桌。
身后段锦溪品味了一番哥哥的话，嗯，有道理，慢点也行，只有稳就好。
季凡一个人走在安市的街道上，夜晚的安市很美，来来往往有一家三口，有恩爱的小情侣，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可此时他脑子里却是不断闪过刚刚的画面，还有医生愧疚的表情。
“你这情况目前却是已经治疗好了，可是因为脑中仍旧有淤血没有清理完，这些淤血需要你自己身体自己化解，通过医疗手段没法做到完全清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淤血存在脑子里的这段时间，你可能经常会头疼，伴随头疼会引起神经刺激，对你的精神状况会有影响。”
“具体会有哪些表现？”
“一般会易怒，神经衰弱，严重的会有暴力倾向。日常生活中最好不要受到太大精神刺激。”
“那这血块什么时候会消除？”
“少则一年，多则好几年，这我不能够预测，只能看你自己身体的自愈能力。”
“好，我知道了。”
路边一辆出租车突然停在季凡身边，车窗落下，司机从里面探出头：“小伙子，你怎么了，要去医院吗？”
季凡蹲在路边，死死抱着头，眼眶通红，他缓缓抬眼看向司机，艰难起身：“麻烦送我去机场。”
“行吧，你赶紧上来。”司机应道。
季凡拉开后座车门，整个人差点摔进去，司机吓一跳：“小伙子，不去医院行吗？”
“没事。”
季凡掏出手机，压着痛苦，开口：“爷爷，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