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乐将需要嘱咐的都仔细的和何阿姨说了一遍。
至于汤药如何熬,她打算第二天早起给何阿姨示范一遍,否则说的抽象,她怕何阿姨记不清楚。
嘱咐完一切就回去了,第二天韩宝乐早早就起来,去到了餐厅厨房。
准备好药引,和砂锅。
一系列动作流畅自然,看的出来她确实是擅长此道。
何阿姨在一旁看着,暗暗将所有的程序都记了下来,时候的几天就按照韩宝乐的方法熬药。
最后过滤药渣,倒好。“何阿姨,那就拜托你,在外婆午饭之后半小时将药热一下给她喝了,之后的每天都要这样的方式熬。”
何阿姨连忙答应,“好,我会记得的,你快去上学吧!”
她是因为要负责孩子们的饮食才起的这么早,但是韩宝乐还要去上学,却还起这么早。
她心知道她孝顺,所以演示一遍,就怕她熬错,削减了药效。
韩宝乐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何阿姨看着桌上的汤药,袅袅飘出的雾气,看的出这药是了刚刚熬好的,良久,何阿姨呐呐:“多好的女孩啊,要不是当初……唉”
“希院长,也不会……”
但是发生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而且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看着好好的孩子愣是成了这样。
当年的事情,所有人都闭口不谈,而何阿姨恰好也是这件事情的知情者,现在想想还是一个寒战,心有余悸。
依旧是乘着早上的第一班公交车去学校,孤儿院在城郊,和公交站距离极近,说是起始地点都不为过。
韩宝乐往往会选择一个距离下车门最近的的位置,旁边刚好有个手扶杆,即使一会儿车上集满人也不会有人靠近她。
亦如往常,韩宝乐坐上公交车之后,注意的就一直是车外迅速飞过的树影,还有建筑。虽然看了有两年,但她她还是仔细观察描绘着,将所有的心思都占尽,不留一丝空隙。
公交车上陆陆续续的上来了不少人,也将韩宝乐前后,的位置迅速占满。
前面有两个同样穿着行知中学校服的女孩,一个扎着马尾辫,另一个留着一头齐耳短发,两人手里拿着三明治,牛奶,在车上毫不顾忌地大口嚼着。
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转过身来,还和对面的女孩碰了个“杯”,她们笑得开怀,眼眸里是纯粹的干净的光。
她嘴里塞了一口三明治,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话:“我今天起吃了,都没做下来吃饭,我妈硬生生在我手里塞了这些!要不是怕饿,我才不会吃。”
短发的女孩女孩喝一口牛奶:“知足吧你!你算好的了,好歹你妈会给你做饭,还给你塞三明治,我妈都懒得起床,这些都是我自己准备的。不然,我就是饿死的份儿……”
她翻了个白眼,就得她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马尾辫的女孩听她这样说,傲娇的哼了一声,她爸妈疼她,就是这样!
“你爸呢?”马尾辫的女孩这样问对面的女孩,她知道她的爸爸是雅喀的大厨师,纳闷为啥没给她做饭,让她天天啃三明治的?
短发女孩快速嚼完最后一口,又猛地罐了一口牛奶才说:“他呀!虽然他还是个大厨师,但是他回家从来做饭!”
说完还瘪瘪嘴!
马尾辫的女孩惊讶了:“为啥呀?不应该做的更多么!不是专业的事情么?”要知道她还羡慕了她半天,有个当主厨的老爸,那岂不是所有想吃的东西不用跑,也不用点外卖,就有人会给做最鲜最热乎的么?
“对啊!他们餐厅一天到晚的要工作,都没个饭点给放假,我吃啥呀?”这么说来,她爸爸是厨师,但却很少在家里做饭,也很少和他们吃饭,唉!
看见她眼神暗淡下来,马尾辫的女孩赶忙安慰:“好了好了,又是这么个眼神!你老爸很好啦…”
……
两个女孩的声音澄澈明亮,清晰地投过韩宝乐耳朵上没有音乐的耳朵传进来。
她低垂着眼睑,纤细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没人看得出她现在心里想什么,只能感觉得到现在的心情低落,连带着周围的气氛都迷蒙着一股低沉的气压。
这样的事情基本上都会在这里上演,会有学生拿着父母帮忙准备好的早餐大口咀嚼;也会谈论着生日时,父母为其精心准备的庆祝方式,还有礼物;也有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或者为一些小事而谈论争执的……
她就像是蜷缩在角落里,一个可怜的窃听者,她心里想着,如果父母在自己的身边,这些事情是否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她,心里就像是偷得一点蜜一样以做安慰。
但这个过程同时也伴随着,现实冰冷的痛,就像在掉进了满是寒冰的的冰川里浮浮沉沉,无力地挣扎,窒息,又找不到出路!
现在的韩宝乐对于这些都已经麻木了,若说非要有什么波澜的话,也许就是心中的不安积淀的更深了……
去年一年都没有再接到父母的电话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是否安全,从每次和父母的对话来看,她推测父母应该是去到了极其危险而且断绝了信号的地方,一年出来的机会极少,就连可用来通话的时间也少之又少。
“下车的乘客请注意,行知中学到了,下一站函馆小区。”
公交车里,传来机械女声,提醒人们已经到站了!
所有行知中学的学生,都鱼贯而出,待几乎所有人都下了车,韩宝乐才起身往车下走。
按理说她坐在距离下车门最近的地方不应该是最后下车的,但是为了避免拥挤时不经意的触碰,韩宝乐韩还是选择在没有了人的情况下,再下车。
早早的就坐在座位上的付倾心情有些忐忑,在家里琢磨了一个星期天,她就怕韩宝乐会因为的作业的事情而不高兴,现在看到韩宝乐来到座位上。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韩宝乐,她现在气场极其低沉,就连眼神都是厌厌的,一副不想搭理所有人的样子。
付倾:完蛋了,她这么不高兴,不会是因为上周五的事情再生气吧?那她可就是好心办坏事了,要是牵连了虞城渊,那岂不是更人嫌弃。
她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在睁眼时,眼里闪烁着一点泪光,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宝乐,对不起,我不该就内样拿走你的作业的,擅自参与你的事情。你不要不高兴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做,我保证!”
说着她还竖起来三个手指头,痛改前非,真诚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