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亏损了公司的利益,你父亲那边,你怎么交代?”
“我交代什么?”方聿寻一撩西服衣摆,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我坠海差点就死了,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没说问个一句半句的,还跟我玩失联,我从医院出来到现在,我连他人影都没见着,我还没让他和我交代交代呢。
“至于参与了这个项目的人……投资有风险,既然他们选择放弃我转而站在庞皓轩那边,我只能说他们跟错了人,自己做的选择,自然是自己承担后果,他们要是气不过,尽管来找我就是。”
孟时禹听得眉头紧锁,在他印象中,方秋海,也就是方聿寻的父亲很是看重方聿寻,怎么可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闻不问?
还有,方聿寻为什么会坠海?是意外?还是另有隐情?
正琢磨着,宴会也到了正式开场的时间,无非就是一些商业互捧,各自吹嘘,还有没完没了的场面话。
方聿寻和孟时禹都不怎么感兴趣。
但不同的是,孟时禹是在等着开场环节过去,尽快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而方聿寻则是在趁机观察着各个公司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免得自己被人忽悠了还蒙在鼓里。
……
直到开场环节结束,方秋海才带着一个年轻人姗姗来迟,却径直去了宴会的另一侧,根本都没注意到这边的方聿寻。
方聿寻甚至还是从周围人的交谈声中知道,他那个父亲已经来了。
“嚯,知道的是他低调,不知道的还以为躲着我呢。”方聿寻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
孟时禹盯着方聿寻看了几秒,以他对方聿寻的了解,这样子多半是火气已经顶到脑门了。
“砰——”
方聿寻不轻不重地放下酒杯站起身,临走前还不忘和孟时禹说一声:“你来宴会肯定还有别的事要处理,等你忙完我再来找你。”
“宴会上人多眼杂,别乱来。”孟时禹总觉得方聿寻要搞事,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方聿寻拍拍孟时禹的肩膀:“放心,有分寸,不会给你丢人的。”
“?”
孟时禹疑惑抬头,丢人就丢人,什么叫给他丢人,他们又没什么关系!
但方聿寻没给他反驳的机会,早就走远了。
恰好这时有上屿的合作方朝他这边走了过来,孟时禹也只好收敛了心思,专心工作。
……
方聿寻没有直接过去质问他的父亲为什么不管他的死活,而是找了个不会被对方看到,又刚好能观察到对方的位置坐了下来,顺手从一旁侍应生手里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
“看见方董旁边的年轻人了吗?我刚听那边说,是方董的小儿子。”
“小儿子?方董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
“刚听方董说,小儿子之前身体不好,一直养在国外,最近才刚刚回国,这不,带来见见世面,我看啊,更像是来探探路。”
“这……也是方董和前妻的孩子?”
“不清楚,但应该不是,还记得当年方董和前妻离婚时,为了方聿寻的抚养权闹得沸沸扬扬,可没听说除了方聿寻还有一个孩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前妻也没见得多爱孩子,当年抢得那么凶,这么多年不也还是不闻不问?”
“诶,你们看……这年轻人的岁数,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和小方总的年纪差不多啊,怪不得当初离婚闹得那么凶呢……说不定是因为,你们懂的。”
“你们说,小方总知不知道这事儿啊?”
“嘘,小声点儿,被方董或是小方总听见了,你那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
方聿寻品着酒听着故事,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不知是好奇多一点,还是心寒多一点,方聿寻视线忍不住看向方秋海身边谈吐得体的年轻人。
浅米色的休闲西装,衬得冷白的皮肤多了几分暖意,细碎的黑色短发让那颗脑袋看上去毛绒绒的,配上那精致温润的脸,坐在那里垂眸倾听的样子说不出的乖巧。
真是好大的惊喜啊。
天降好大一个弟弟。
话说,他没失忆时知道这事儿吗?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正犹豫着,方聿寻余光瞥见孟时禹身边贴着一个人。
贴着一个人?!
……
“时禹,真是好巧,要不是今天的晚宴,我都不知道我们两家竟然还是世交。”曲舟白眼底是恰到好处的惊讶,说话间不动声色地挨近孟时禹。
孟时禹不自在地躲开了一些,他也没想到父亲刚刚突然打来电话要他照顾一下的“老友的儿子”,会是曲舟白。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带着曲舟白这个品牌顾问谈谈生意自然是没什么,但现在这种自作聪明的制造巧合,他实在是有些反感。
“抱歉,我还有些事,先失陪了。”
孟时禹甚至懒得找一个听上去合理些的借口,点头示意后便要离开。
可曲舟白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