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浅看着沐九深一脸认真的为自己擦试着手上的啤酒,忍不住问道:“你不怕吗?”
听到迟浅的话,沐九深无奈的笑出了声,低着头继续擦着:“浅浅,你在问一个没有用的问题。”
没有用的问题……
是了。
“也对。”迟浅和沐九深之间相处虽然不久,但两个人的默契可谓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听到沐九深这么说,迟浅很快就明白了沐九深话里的意思:“如果你怕了,就不会继续在这了。”
“是啊,如果我怕了,我就不会在这了。”沐九深把已经脏了的纸巾随手放在啤酒瓶旁边,然后看着迟浅手已经被自己清理干净,非常满意:“不过,没有如果。”
迟浅的心在沐九深说这话的时候颤了颤,看着沐九深眼里的自己默了一会,笑了。
她没有选错人不是嘛?
至少,沐九深懂她。
沐九深看迟浅笑了,心这才放了下来,抬手摸了摸迟浅的脑袋,语气虽然有着些许无奈,但更多的则是严厉:“你不用对这些人表示愧疚,虽说总说万事找警察,可前提是保证自己的安全,浅浅,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
感受着沐九深大掌的温暖,听着沐九深的话,迟浅在这一刻是从身体暖到了心里。
“浅浅,我的经历不比你好哪里去。”待沐九深安慰完迟浅以后沉声说道:“你也知道,我出生在大家族,大家族里的是非要比普通的家庭多的多。”
“深深……”迟浅看着沐九深身上突然低下来的气压,有些担心的握住了沐九深的手。
沐九深回了迟浅一个很轻的微笑,来表示自己很好:“我的母亲在我出生三岁的时候死了,死在了我的面前,母亲死后父亲对我的关注就变得少了起来,我的一切生活起居都是由佣人林姨来照顾。
原本因为母亲的死而变得有些自闭的我因为林姨的原因,渐渐的走了出来。
在我十一岁放学回来的时候听到了屋里有什么声音,当时和我住在一起的只有林姨,我很担心,于是就冲了进去,可进去的时候那个画面让我接近疯狂……”
沐九深顿了一下,闭上了眼睛,紧紧握着迟浅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看到……看到林姨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压在身下,林姨在哭,在喊,我感受到了林姨的绝望,我想冲过去,可我被人抱住了,我挣扎,可我发现抱住我的却是我的父亲!”
“嘶……”听到沐九深说到这,迟浅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沐九深的父亲抱住了他,而非阻止……
有什么东西闪过迟浅的脑海里,可迟浅不敢去抓。
而沐九深接下来所说正是验证了迟浅想的没错。
“林姨死了,她被人用着最恶心的方式欺辱到死,而我,却只能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我当时心里说不崩溃是假,我质问父亲为什么,可我没等到父亲的回答,却等到了一个让我永远都不想接受的答案。”
“那几个欺辱林姨的人收拾好以后,来到父亲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喊了句主子!
呵,主子啊。
这一句主子非常清楚的告诉我,害死林姨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父亲,我很难接受,于是我问他为什么,可他只冷漠的说了一句话,也让我一夜之间明白了。”
沐九深,你没有资格被爱。
沐九深想到父亲当时说的那句话的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来着?
不满,?不可置信?愤怒?
反正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刻涌了上来,自己在那一刻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他不能被爱,所有爱他的人都会因为他而死!
虽然沐九深没有说那句话是什么话,但迟浅一直坐在沐九深的旁边,沐九深身上的情绪她感受的非常清楚。
迟浅不会说什么话来安慰沐九深,因为她觉得这种事不是靠安慰就能做到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沐九深身边。
就这样,迟浅什么也没说,只是离沐九深更近了一些,脑袋轻轻的靠在沐九深的肩膀上,静静的听着沐九深的话。
不知不觉,也已经深了。
沐九深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发现肩膀一沉,一扭头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迟浅正靠着他的肩膀,睡的正香,嘴巴不知在说什么一张一合的。
如果认真听的话,能听到迟浅说的什么。
‘深深,不怕,有我,有浅浅在。’
沐九深看着睡的如此香的迟浅,想到今天她说的话,眼底充满着心疼。
可当他又想到迟浅今天对她的态度,整个人又兴奋的不得了。
他能看出来迟浅已经接受他了,而关键就是明天的生日宴。
就在这又心疼又兴奋的情绪之中,沐九深也有些昏昏欲睡,不想把迟浅还回去,沐九深干脆躺在草坪上,怕迟浅躺草坪上太潮湿,沐九深干脆让迟浅整个人都躺在他的身上。
轻轻的拿衣服盖在迟浅的身上,看着睡的香的迟浅,沐九深无声的笑了,双手垫在脑后,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眼底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一定很幸福。
微风吹起,几声蝈蝈声在这安静的夜晚时不时添上一曲。
沐九深搂着迟浅,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就这样进入了梦想。
两个人睡的到香了,另外一边的几个人那脸色真可谓是乌云密布。
“不行,我要去找浅浅!”苏熙田就这么干坐了几分钟,还是忍不住想出去去找迟浅。
一想到刚才因为担心迟浅这么晚还没回来问了翟简,结果人家说浅浅很早就和他们分开了。
浅浅没有回来,隔壁那臭小子也没回来,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回来!”迟牧呵斥了句,然后揉了揉额头,无奈的说道:“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去算什么?”
“放屁!”苏熙田听到迟牧说小两口的时候,如同炸药桶一样,一下子炸了:“小个屁两口,毛都没长齐就想着拐人,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能耐!”
一想到浅浅和一个充满着贼心的臭小子在外面,苏熙田那颗心啊,就暴躁个不停。
“人家挺有能耐的,已经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