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他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血,轻笑了一声,仰头倚在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无所谓的摇头,“没事,吐出来,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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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闫闹闹坐在窗边,仰着头去看黑漆漆一片的天空。
没有一枚星星,好黑。
肩上忽然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陆君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闫闹闹的身后,手中拿着一个外套,正在往闫闹闹的身上盖。
盖完衣服,他即使搬来了一个凳子坐在了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陪着她一起仰望黑漆漆的天空。
尽管天上一个星星也没有,他也会陪着她一起看。
闫闹闹就势偏过脑袋,将头靠在了身边陆君恺的肩膀上。
“以前被关在实验室里的时候,我最害怕的,就是那些冰冷尖锐的针管,还有就是那些穿着白大褂,会用针管跟我扎针的研究员们。那个时候,我真的对什么都很害怕。”
闫闹闹的视线一直望着外面的天空,头靠在陆君恺的肩膀上,很小声很小声的说着话。
陆君恺没有接话,始终安静的听着闫闹闹往下讲。
然而,他揽在闫闹闹肩膀上的那只手却不动声色的紧了紧,一双比窗外的夜色还要黑沉的眸子也渐渐的眯了起来。
“尤冥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跟不把我当人看的墨灵和那些一心只想着怎么那我做研究的研究员不一样,他是唯一一个在看到我身上的伤后问我疼不疼的人,也是愿意陪着我,跟我说话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叫我的名字,而不是一号实验体的人,也是宁愿自己不治病,哪怕会死,也拼尽全力要把我从那个实验室里救出来的人……”
“小孩子都会比较亲近对自己好的人,尤其是,在所有人都对你不好的时候,所以……”
“尤冥这个人,对我来说其实是有些特别的,但是,这种特别,无关乎情爱。”
闫闹闹说着,将头从陆君恺的肩膀上抬起来,她转过身子,看向了他。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我虽然在面对尤冥的时候有时候情绪会有些反常,但是,那些都是有原因的,我心里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陆君恺垂眸看着像是在跟他解释的闫闹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傻丫头,我知道。”
“我只是心里很难受,难受为什么当年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为什么我这么疏忽,没有保护好你。”
陆君恺的指尖有些轻颤,他心里涩涩的疼,低头有些紧张的看着闫闹闹,“闹闹,你怪我吗?。”
闫闹闹摇了摇头。
“我为什么要怪你?不怪你。”
伸手将陆君恺的手握住,低下头,用小脸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我很庆幸,庆幸我现在能再次遇见你。”
想想从以前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她现在不知道要多感到后怕。
如果,如果她没有从那个实验室里逃跑出来,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她连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