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
那壮汉收起手中的书籍，站起身来，径直朝着赌石坊走去。此人修为隐藏至炼气八层，正是带了假面，变换身形的顾言。
其他人不明就里，顾言却看得分明。
那红月姑娘分明就是赌石坊的托儿！
此女所开的顽石，在灵渊探微术下，有着一道细密而狭长的裂痕，这说明了此石早已不是直接开采而出的原石。
那石头想必赌石坊早已开过了，再用看似高明的授手法，将其伪造成一块平平无奇的“顽石”。
这几天看下来，这种伪造的顽石并不在少数。
像是红月姑娘这种突然出现的眼里毒辣，手气极佳的“客人”，更是隔三差五便会出现一个。
“常言道，不赌为赢，逢赌必输，此言非虚呐……”
顾言感慨道。
如此故意做手脚，加上所谓的押注，赌石坊不仅稳赚不赔，而且是把众多修士当成肥羊宰。
在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有人能够从赌石上讨到便宜。
不过，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顾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主人，咱们凭借灵渊道君的这门秘术，想必能够狠狠让这赌石坊大出血！”
阎阎通过神识传音，与我顾言交流道。
“嗯，承你吉言。”
通过阎阎，顾言了解到自己所得的这门神识秘术大有来历，那位灵渊道君更是不简单。
此人乃是亦正亦邪的人物，为了壮大自身神识，屠戮过无数生灵，吞噬了大量的灵性，灵渊之恐怖庞大无法想象，在历史上颇有争议，因此对此人的记载并不算多。
可据阎阎所说，这位灵渊道君乃是元婴大圆满，甚至有可能是半步化神的传奇人物。
最后，他在一场浩大无比的天劫之下消失无踪。
有人猜测已经陨落，有人则是认为其已成就化神，总之是众说纷纭。
灵渊道君所开创功法，总共三门为人熟知，除了灵渊探微术，还有金丹期的灵渊通幽术，以及元婴期的灵渊烛照术。
这些传闻，对于如今的顾言，也只能是了解一二罢了，离自己显然还有些遥远。
顾言收敛心神，排除了杂念，面具下额头神目睁开。
那一块块顽石的纹理，立刻清晰分明，就连其内部都隐隐能够探测三分。
“欢迎来到赌石坊，这位道友，有何需要？”
步入赌石坊中，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修士便迎了上来。
顾言声音粗犷道：“我欲购得数枚顽石。“
“初出茅庐之辈！“
女修士心中暗道一声。
一般有经验的修士都是反复观察，甚至上手抚摸感受，之后再决定是否赌石。
像是顾言这种直接购买的客人，十有八九都是冤大头。
念及此处，女修士笑意盈盈道：“那么，您意欲挑选哪一颗顽石呢？“
顾言似乎漫不经心，随意指了指一块顽石道：“这一块……唔，还有这一块。“
看他这幅样子，女修士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看法。
“嗯……这几块也都买下吧。“
总共选了六块顽石，顾言看似随意至极，实则他心中早已计较。
眼看他如此豪横，女修士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
“好嘞，这位道友真是气度不凡，眼力超绝，我一看这几块顽石便像是要宝贝的模样！“
她赞叹练练，恨不得当场给顾言喝彩。
“这人莫非是什么大宗门的弟子，亦或是什么大家族的公子？若能与之结缘，我或许无需再此辛苦奔波，做牛做马。“
顾言一看对方表情，便知晓此女什么意思，心头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依旧如常。
他豪迈大笑道：“有眼光，有眼光，我要立刻赌石！”
“这位道友，是否有意当场解开顽石？本赌场愿免费为您施展解石之术。“
“不了，我第一次赌石，对我而言意义非凡，我定要亲手解石！“
说罢，他抬手便扔出一个装着灵石的储物袋。
此番举动，顿时引来周围不少修士的瞩目，当即是议论纷纷。
“哼，此人好生嚣张，有钱便了不起吗？“
“又是哪个不长进的小子，竟敢如此挥霍灵石！“
“这小伙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看他是要吃大苦头咯！”
听闻周遭的议论声，顾言脸上浮现一抹怒意，大喝道：
“都给我闭嘴，大爷我有的是灵石，你们管得着吗”
一下子，不少人更是嗤笑连连。
“快，快！这傻子不是来送钱的？赶紧让我押注了。”
“就这心性，他能解石出宝贝，我直接拿剑给自己一下。”
女修士吩咐人将六块顽石放上解石台上，笑着询问道：
“道友有所不知，若是解石的手法不精，即便顽石中有宝物，也容易损伤反倒不美……要不，我们代劳？”
“不了不了，我亲自来。”
顾言摆了摆手，直接一口回绝了。
女修士虽觉有些哭笑不得，但一想到这六块璞玉多半也开不出什么宝贝，便也释然了。
她带着一丝怜悯看着顾言，问道：“那道友是否参与下注，添个彩头呢？”
“嗯，那是自然。我赌这六块顽石中，至少有三块是有宝贝的。”
此言一出，顿时让旁边的修士笑出声来。
“可笑，你当这顽石是你家的吗，说开出宝物就能开出？哈哈哈，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这赔率我都懒得去押注了，算了就当看个笑话吧。”
顾言没有理会嘲讽，毫不犹豫下注了五百下品灵石。
他赌自己的第一块顽石出宝物，而另一边，其他修士则几乎都下注自己不能，足有两千多，相差十分悬殊。
“呼……”
随即，他手中出现一道小型风刃，手掌覆盖在那顽石之上。
五指并拢，缓缓在璞玉表面摩挲，风刃如丝如缕，精准地切割着璞玉外的皮层。
“沙沙……”
石头逐渐变小，大量的粉状石屑从指间洒落，铺满了地面。
“哎，甭管能不能出宝物，这解石的手法倒是细腻。“
有几名修士眼前一亮，显然是看出一点门道，忍不住赞道。
顾言的风刃十分听话，控制在手指之间穿梭，精准地切割石皮，却不伤到内部结构。
只此一下，便可以窥见出他的法术造诣。
很快，顽石被磨掉了厚厚的石皮，露出里面的东西。
“啊？”
众人一看，当即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