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似乎被这雪花挠到了,速度越来越快。飘落的雪花被北风疯狂的卷着,急促地在空中飞舞着。
单执亦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颓废的站在风口,没过多久,身上被雪花铺满,眉毛上也落了雪,迅速融化成一滴水藏在眉间,在北风的呼啸中凝结成一层冰。
门口的侍卫拿了一件大衣走过来,“少爷,天冷了该回去了。”
单执亦没动,大衣也没接,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宁筱离开的方向。
侍卫拿起手里的衣服,披在单执亦的身上,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第二天这个圈子里多了两个话题。
第一条就是单家少爷被甩,因为接受不了吹了一夜的雪。
第二个就是宁家小姐脾气火爆,不接受商业联姻见面当场逃走。
宁筱昨夜在浴室待了两个多小时,任谁叫门也不开。
平时早上七点就起床的人,到了九点还没开门。
萧糖女士急的要踹门,每次都被宁司令拦住了,说孩子自己心里苦,不能打扰她调节。
可谁能调节这么久还不是出来见人?昨天晚上的晚饭也就是在宴会草草吃了几口,今天的早饭又没吃。
一直三餐都要进食的人,突然断食会把胃给饿坏的。
她怎会对自己这么狠?
宁老太太早上听到萧糖女士说她有男朋友,感情还很好的时候,对自己昨天做的事也有点自责。
如果不是她当初的一时高兴,现在也不会让宁筱这孩子这么痛苦。
有一个就够了。
当初她外甥女的婚姻也是她的默许,要不然现在也不会结婚五年也没个孩子。
那边的男孩也是个脾气好的,根本不会硬逼着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说不定夫妻两个甚至连房也没有同过。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伤心处,她下过死命令,家里没人敢提,也没人敢乱说话。
这几年她想着宁筱的年龄小,不会有那么多想法,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不急。
结果,她还是犯了和当年一样的错误。
中午的时候,宁筱的房门还是紧闭着的,不同于早上的是,里面传来悠悠的琴声。
说明宁筱醒了,正在练琴,她拄着拐杖站在宁筱房门前,轻轻地敲门,“筱筱,是奶奶错了,你要是不喜欢单家的孩子,奶奶这就去悔婚。咱们宁家的孩子不能再受委屈了。”
宁筱慢慢挑拨手里的琵琶,一遍又一遍的弹着《初见》。
嘴里跟着音乐慢慢哼出歌词。
“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是
你笑起来的样子
我怎么也忘不掉的刻印
是你深邃的眼眸
深深地把我吸引的
是你把我护在身后的时候
那天很热
.........”
宁筱望着窗外,阳光下飘落的雪花,散发出五彩的光芒,似是在对最后的生命做斗争。
就像夏蝉,明知道破土之后,自己的生命只有短暂的两个月,甚至更短。
为了繁殖,为了鸣叫。
依旧破土,依旧完成最后一次蜕皮。
飞上树梢,迎接这短暂的有阳光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