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景离开的第三天之后,苏粒粒终于打通了他的电话。
当电话里那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之时,苏粒粒心里舒了一口气:“言哥哥,你今天要是再不接我的电话,我就准备明天马上回隐阁了,到底阁主身体怎么样了,为什么你这几天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话,言景似乎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无耐,几秒之后才缓缓开口回道:“我父亲他……病重了。”
……
时隔一个半月,苏粒粒再次回到隐雾阁,却不想阁里竟是这般光景。
整个隐阁上上下下都在为着同一件事情忙碌着,那便是言景的继任大典。
阁主继任大典一般每隔几十年才会有一次,苏粒粒更是难得遇到这样的大典仪式。只是这次的大典却又与以往的大典有所不同。
往常阁主继任都是在前一任阁主丧礼完成的七日内举行的,在隐阁可谓冲喜之事。
然而,如何言雄尚且安在,四叔却又丧期未过,隐阁的长老们就算有心筹办这次的大典,却也不敢真正地大肆操办。如此一来,许多仪室只能从简了。
在外执行任务的三百隐者也只招回不到三十名,在众人及长老的见证下,传位仪式于祠堂完成。
传位仪式结束的当晚,苏粒粒被言景叫到了芙蓉堂。
之前,他在芙蓉堂的时候只坐厅堂左边的凳子,如今有了阁主的身份在身,他已是一副淡定自如的姿态坐在右边的太师椅上了。
苏粒粒终于有了机会跟他道喜:“言哥哥,恭喜你,以后你就是隐阁的阁主了。”
然而对于言景而言,喜从何来?
言景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指着旁边的一张凳子,微微一笑:“坐,我有话跟你说。”
苏粒粒毫不客气地坐下。
只是坐下之后,才忽然发现这张凳子距离他有些过于遥远了,下意识想拉着凳子想往他旁边凑一点,然而又想起他现在已经是隐阁的阁主了,于规于理,她都应该对他心生一些敬畏之心。
然而她与言景实在是太熟了,一时之间想生出这种敬畏竟然觉得有些困难。
但她终是没有挪动凳子,隔着几近三米的距离,远远朝他望去:“阁主,有什么事情请只管吩咐。”
她这一句“阁主”本是有一半的调侃之意,然而落到言景的耳朵里,似乎他表情微微僵了一下:“你还是照样叫我言哥哥吧,其它的称谓我不习惯。”
“嗯。”苏粒粒这才重新展露笑颜:“言哥哥,你找我来什么事?”
言景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轻轻叹了一声气,直接将心里的决定说了出来:“米粒,我要你马从圣璃撤回来。”
“撤回来?”苏粒粒以为自己听错了,面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言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任务不执行了吗?”
话音落,顿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想必秘钥之事言景已经完全搞定了吧?
于是又补了一句:“是不是你已经拿到秘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