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很快到达一楼,我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但凡钟执承有点眼力劲,他就会看出我此时的心情很差,聪明的他就应该不要再来烦我了。
偏偏在这方面他表现的就是可恶的迟钝,“你哑巴了?是,我知道你恨你爸爸跟你妈妈离婚了,但他好歹还跟你有血缘关系,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你烦不烦啊?这事跟你有关系吗?”我再次止住脚步,怒视着他。
还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句话他真不应该对我说。
要说冷漠无情,一点也不讲究血缘关系的那个人,从来都是叶达,不是我。
“我就是好奇奇怪,怎么了?这事是什么禁忌吗?还不让人说了?”
钟执承心想,我这还不是关心你嘛?换做其他人,你见我操过这种闲心吗?
“对,不能说,你要再说,你信不信我跟你绝交?”
我从来没觉得钟执承是这么讨厌的一个人,他也不想想,如果有一天换成是他的爸爸这样对他,他在路上碰到他,尤其还是他幸福美满的一家,他确定他还能笑的出来,还有话对对方说?
钟执承没再大着胆子继续问了。看叶琳的表情就知道,她的这句话不是随便说着玩的。他要是再不知轻重的问下去,保不齐她真的要跟自己从此绝交,断绝关系。
也对,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作为一个外人,问多了的确招人烦。
而且他不是当事人,叶琳这些年受的委屈,他也不能感同身受。
“好,我不说了。我车子就停在外面,我送你回学校吧?”钟执承不再关心那件事。
当年叶叔叔和张阿姨离婚的事,他多少是知道一点的。
那是十几年的事了,在思想保守的农村,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尤其当时听说叶叔叔离婚前跟一个女人走的亲近,离婚后更是快速的就跟那个女人结了婚,大家背地里都说是叶叔叔在外面找了小三。
因为这样,叶琳和张阿姨忍受了很多人异样的目光和不怎么好听的议论。
所以,叶琳恨叶叔叔,即使见到他面,也不肯称呼他一声爸爸的行为,他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在他看来,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再怨恨再不可原谅,也不能改变什么了不是吗?
“不用!”我转头就走,我说了,我不想坐他车,这六个字他到底是哪一个字不认识?
“为什么啊?我车子有针,还是有刺啊?”钟执承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心理,有免费的私家车不坐,她非要自寻痛苦的去挤什么人多的公交车。
他知不知道,往常有女孩子想让他开车送她们,他都不乐意呢。
他这会儿主动提出送她,她倒还一个劲的拒绝上了。
看他依然没完没了的跟上来,我真是打他的心情都有了。
我知道他有车,也知道他车技很好,但是我就是不想坐,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公交车晃荡到学校,这不可以吗?这犯法吗?
“钟执承,就当我求求你了,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待?”我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向钟执承说道。
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难道这种要求很难吗?
他要是无聊,要是寂寞,完全可以找他的那些小女朋友们,为什么老是要缠着我呢?
“好,我不打扰你。”看出了她的心情确实不好,钟执承也不好再跟着,也不好再强求她坐自己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