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三下午,校园内传来朗朗诵读声,或是老师们讲课声。
宋雨辞坐在位置上百般无聊的盯着黑板,那块黑板上写着化学方程式,看得她头晕脑胀的。
而陆潋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忍不住扯了一把宋雨辞的衣角,然后一脸神秘地对她说:“这一整天儿,李雨荫居然都没说她小叔不让她在外面过生日,这是头一次!我们得好好带李雨荫出去玩玩!你可不知道李雨荫的生活那可真是……”
陆潋话音刚落,下课铃就响了,今天是她们小组值日,宋雨辞有些好笑看了眼陆潋,然后拍推了把陆潋,说:“先扫地再说吧。”
待班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们小组便开始打扫卫生。
这时宋雨辞的视线不由落在李雨荫身上,李雨荫坐在靠边窗户第一桌,轻风吹来,她那短短的头发被吹得凌乱,她坐在座位上低着头手紧紧握着笔,一动不动的,远远看去,失落极了。
宋雨辞脑海莫名闪过一幅画面,那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浑身脏兮兮地坐在泥巴堆里,不哭不闹的,一动不动的,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宋雨辞竟觉得这场景莫名的与李雨荫的模样相似。
不过宋雨辞眸中渐渐浮起疑问,这莫名浮现的画面,她竟想不来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陆潋手里拿着湿哒哒的抹布到处去擦,擦完窗户,擦着桌子,然后擦到李雨荫的桌子,正准备要朝李雨荫说话,李雨荫就先开口了,她看着陆潋说:“潋潋,抱歉,我得回去了。”
陆潋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悦地皱起眉,“不是说好的出去帮你庆祝生日了吗?怎么了,是你小叔又不同意你出来了?”
李雨荫眼里满是失落,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抱歉,要爽约了。”
陆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转身去她课桌前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精致漂亮的盒子,然后递给李雨荫,“生日快乐!”
李雨荫接过礼物,低头垂眸,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她眼中的情绪,不像以往收到礼物那么欣喜,而是如此的,低落,陆潋不禁有些奇怪,以为是她不能与她们一天庆祝而难过,便叹了口气:“没事的,改明儿我们在给你庆祝。”
李雨荫忽然抱住陆潋,把头埋在她的肩窝上,沉默不语。
宋雨辞也跟着从书包里掏出礼物,在一旁说:“李雨荫,生日快乐!”
李雨荫松开陆潋,眼角微红,接过礼物,将其揣在书包里,压着声音朝她俩说:“谢谢你们的礼物,我得回去了。”
待李雨荫走后,宋雨辞忍不住问陆潋:“怎么感觉她的小叔管她那么严呢?怎么回事?”
陆潋凝眸沉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总觉得那不叫管得严,那是占有欲强的问题吗?可感觉也不对,他可是她亲人,啧,便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感觉说不上来,我从初一就和她同一所学校,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随后徐鑫树便来了,陆潋嘴角一勾,靠着宋雨辞低声道:“姐妹,快!”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徐鑫树身上,他倚靠着门栏,穿着整洁的校服,看着格外温暖、帅气,但一说话,就不这么美好了,“麻溜点儿,每天慢得像蚯蚓一样,慢吞吞的,真是的。”
宋雨辞脸色瞬间黑了,“你把我比作蚯蚓?!还有,谁叫你等我了?”随后哼了一声,故意放慢速度,默默瞟了一眼陆潋,那眼神几乎在向陆潋传递“你什么眼神?居然看上他?”
陆潋无视宋雨辞,走上去就去与徐鑫树搭话,在这方面宋雨辞格外佩服陆潋,陆潋总是有种魔力,和谁都能聊得来,宋雨辞就不行,她很羡慕这样的陆潋。
也不知道是聊些什么,俩人就笑了,看向宋雨辞那眼神不怀好意似的,宋雨辞大喊:“你们俩个在说我什么?”
陆潋在那儿笑个不停,“没,没什么,就是……哈哈哈”她笑个不停,“就是说你政治考了二十几分,被老师骂的事儿,哈哈哈!”
这就很不够意思了,宋雨辞郁闷的看着陆潋,你要和徐鑫树拉近距离我不反对,但你挖我窘事去拉近你们关系就不好了。
宋雨辞和徐鑫树回到家后,又同往常一样,各做各的事。
临近期末考试,宋雨辞在卧室里又开始疯狂看书,她可不想放假去爷爷奶奶家玩,又被数落她的成绩怎么样怎么样的,可是她又看不进去,这种崩溃的感觉真令人烦躁。
徐鑫树敲了敲宋雨辞房门,然后抬了一张椅子在宋雨辞身旁,他拿着一踏笔记本去宋雨辞房间,指了指这些笔记朝宋雨辞说:“看这些就行了,这是老师说的重点。”
自从徐鑫树一进屋,宋雨辞便开始苦着个脸,默默接过笔记本放在书桌上,瞟了眼这密密麻麻的笔记和题目,然后忍不住拍着胸口扶额道:“哎!忽然好心急,不行不行,我得放松一下。”
徐鑫树一看就知道宋雨辞又想逃了,他坐在她身旁,淡淡地说:“别急,好好复习就好,有什么不会的问我就成。”
宋雨辞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余景音,猛的站起来,“唔……我还没问阿音选文科还是理科,我去问问!”
徐鑫树拉住她,把她按在椅子上,然后对宋雨辞说:“她肯定选文科,她这几次月考都得全年级前十,你就先急自个儿吧。”
宋雨辞惊讶道:“前十?那我怎么没听她说过?”
徐鑫树耸肩说:“余阿姨说的,还在那儿高兴着呢。”
宋雨辞真心为余景音高兴,“那我得去祝福她啊!”
徐鑫树拉住宋雨辞,朝宋雨辞微笑:“看书,做题。”
宋雨辞挎着一张脸,默默看书,徐鑫树没在,她看不进去书还可以偶尔发呆,徐鑫树在,她看不进去也得看,比爸妈管得还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