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下来,他们到处欣赏风景,一起玩耍到了下午三点多左右,他们才开始下山。
一行人沿着石梯下山,拐角处就遇见了俩个熟人——李雨荫和傅岸。
不同往日的穿着,李雨荫穿着一身黑色女士西装,而且看着比以前瘦了好多,人本来就瘦,这么一看,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宋雨辞看着觉得有些怪,真是瘦得有些变形了,随后又震惊喊她:“李雨荫!”
一直在神游的李雨荫眼神聚焦在宋雨辞身上,随后牵动嘴角轻轻笑着:“好巧呢,宋雨辞,你家在这儿附近吗?”
宋雨辞点点头,问:“你们这是去干什么呢?”随后很是热情的说:“去我家玩玩吧?”
还不待李雨荫回答,站在李雨荫身旁傅岸就先开口了,他也是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抱着一束向日葵,他朝他们礼貌性的笑着:“小朋友们,我们还有事,过了时辰不好,我先带云泠上山了,抱歉。”
宋雨辞连忙摆手道:“没事儿,你们先忙,先忙。”随后与余景音他们一同与李雨荫道别后离开。
在宋雨辞他们离开后,李雨荫静静地跟在傅岸身后,傅岸停下脚步,朝身后的李雨荫说话,声音不冷不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累吗?”
李雨荫微微气喘,却说:“不累。”
傅岸却将手中的向日葵递给李雨荫,在她跟前蹲下,作势背她。
李雨荫皱起清秀的眉毛,连退好几步,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带着一丝恐惧,“不用了,我真的不累。”
傅岸看见李雨荫这副神色,不觉沉下脸,冷声道:“上来。”
往往在每年的这一天,李雨荫是最怕靠近他,也是不得不靠近他的一天,她不情愿的趴在他的背上,内心一阵翻涌出恶心。
到了山顶,那是一片平地还有一个墓碑,墓碑旁遍地都是满天星,傅岸放下李雨荫,拿过向日葵缓缓走向那块墓碑,墓碑上有一张照片,那模样,像是十年后的李雨荫。
傅岸缓缓抬手抚摸照片中的女人,双眸深情,轻轻叹息:“云泠……”
李雨荫看着那照片,格外渗人,任是看了多少次,她仍觉得渗人,浑身发冷,就好像,她就是那已故的人。
……
到了徐爷爷家,他们个个瘫在沙发上,徐奶奶为徐鑫树和余景音端来两杯水,看得宋雨辞心里直发酸。
徐爷爷那时还在打电话,挂断电话后徐爷爷脸色凝重,徐奶奶在一旁瞧见便问:“怎么了?”
“姓傅的那小子又来带着那小姑娘来了,还刚好被云泽瞧见了,云泽当然控制不住就动手了,听说还把那姑娘给伤到了。”徐爷爷这时身子健朗,枫林镇大大小小的事儿也都了解,也会去管,他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便要出门,“我先去看看情况。”
徐奶奶在一旁听闻,直叹气:“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唉,真是苦了云泽了。”然后朝徐爷爷说:“早去早回啊!”
徐爷爷出门过后,徐奶奶便一直叹气,徐鑫树走上前去捏徐奶奶的肩膀,“奶奶,别叹气了。”然后朝宋雨辞使使眼色,叫她倒杯枸杞红枣茶给徐奶奶。
宋雨辞拖着身子去烧水,然后将枸杞和红枣放入水杯里,待水开了她便将其倒入杯中,然后将茶端给徐奶奶,干巴巴地说:“奶奶,你别伤神了。”
徐奶奶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平时就爱给徐鑫树聊故事的徐奶奶此时像是被打开话匣子似的,就开始说起一个发生在枫林镇小姑娘身上的故事。
宋雨辞、徐鑫树和余景音还有宋书清一同聚精会神地等待徐奶奶接下来的话。
“枫林镇在十七年前出了两名名牌大学生,都是尹家俩兄妹。”徐奶奶的话顿了顿,“他们不是亲兄妹,妹妹名唤尹云泠,她是被尹家从小领养的,哥哥名唤尹云泽,俩人样貌出众,妹妹更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天之骄人。”
明明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可到大学后,尹云泠遇见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公子哥,对尹云泠死缠烂打,这就算了,还有一个喜欢那公子哥的女孩,心思可坏了,整天想着害云泠。
但与云泽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云泠早已对云泽芳心暗许,对那公子哥视而不见,谁知在毕业的前一天,那尹家小姑娘被人害了,最终成了那公子哥的人。
那公子哥从一开始的兴趣转换为爱慕,声称要负责,一等尹云泠毕业就去提亲,待尹家人如亲人般和善,就连尹家人也纷纷劝导云泠嫁给这个一表人才又有钱财的公子哥。
尹云泠自是死活不同意,那公子哥软硬兼施,让她嫁给他,她怎么也不愿意,最终还是那公子哥失了耐心,用权势逼迫她,就这个时候,一直暗地爱慕公子哥的那个女生拿了半瓶浓硫酸对着云泠的脸泼去,霎时,一张漂亮的脸变得面目全非,她的命都快没了。
那女生消失了,那公子哥动用了全部势力也找不到那女生,云泠捡回一条命的同时被诊断出怀孕三个月多了,那时,云泠从一个温柔明朗的姑娘变成了沉默寡言的人。
然后她做了整容手术,自是不能与之前的相比,她一见到那公子哥就崩溃,就在那儿尖叫,撕心裂肺地痛哭,自此,那公子哥便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好在有云泽的陪伴,让云泠渐渐好转。
就在她二十四岁时,生下了一个儿子,因发生种种事件,导致云泠整日痛苦不堪,吃东西也吃不下多少,孩子一生下来便生了重病,抢救许久才抢救回来一条生命。
他们把孩子给了沈家夫妇抚养,而云泠自此也不再踏出枫林镇一步,可悲的是,人太过于会伪装,以至于云泽竟没看出云泠的不对劲,在一个风清日朗的一天,她出门了。
她出门去找那公子哥了,一次出门后,就结束了她的生命,她才年仅25岁啊,为此,云泽终身未娶,独自守着墓碑度过往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