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页页写满了那个名叫陆潋的名字的纸,让她心底震惊极了。
她一直以为李雨荫不知道她翻了她的日记,直到那晚上,措不及防地被她揭开了自己这丑陋的一面……
忽然,林施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施转过身看去,是李雨荫悄悄的下床,她悄悄下床穿了鞋子就走出去了。
林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就不由自主地跟着了。
李雨荫一个人走到宿舍楼下,撑着伞就走了。
林施懊恼,她还没带伞,回去要伞这一眨眼估计李雨荫就不见了,随后她咬牙跟上。
李雨荫并没有去别的地方,就去了文科班四班,因为已经快到高三了,有很多人会留在教室里学习和午休。
李雨荫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那个班级里的人,眼神哀伤,她很瘦,真的很瘦,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这时,大部分人都睡了,李雨荫悄悄推开门进去,去陆潋位置前站着,抬手轻扶陆潋的头发,林施就站在角落看着,难不成,谣言…
陆潋睡得迷迷糊糊的,然后被一阵尿意给憋醒了,她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她支起身来抬头一看,是好久不见的李雨荫,因为那些谣言,陆潋也不敢去找李雨荫,怕惹上了不好的事儿。
陆潋下意识地皱眉,然后看看周围的同学,送了一口气,然后她起身往后门出去,李雨荫跟上她,俩人走到楼顶走廊那儿,林施就站在拐角处。
雨飘进走廊,陆潋下意识的朝站着门槛边儿上的李雨荫说:“你进来点,身体还没好就淋雨。”
可李雨荫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背对着她,朝着天空,细雨飘在她的脸上。
陆潋一把扯过她往里边儿走,“你真是,一天找虐不是,身体才刚好点儿!又想作生病不是。”说着,从兜里掏出纸巾,帮她擦了一下。
李雨荫忽然像是被打开开关似的,泪水一直流着,她的眼睛黯淡无光,泪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落了。
陆潋抿嘴,“你…你别哭了!”她有些烦躁,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高中过后,她就发现这李雨荫很爱哭,一直在哭,哭得让人那么心疼。
林施在那儿站着,抬头就能看见李雨荫和陆潋,她的身旁忽然被一个人给撞了下,林施看去,是一个长着一双狐狸眼笑意盈盈的女生,她也跟着抬头看,林施连忙拉着她往外走,深怕遇着别人也跟着来。
林施脸色不好地说:“你干嘛?”
那女生像是感受不到林施的不悦,说:“你在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林施哑口无言,瞪着眼睛看她,“不许乱说。”
那女生笑着不说话。
李雨荫仍在哭,她说:“潋潋,我找不到雨荫了,我找不到雨荫了。”
她的话牛头不对马嘴的,听得陆潋开始忧心起来,她抬手搭在李雨荫身上,“雨荫,你怎么了?”
李雨荫怔然,看着陆潋,眼中隐隐含着光亮,“潋潋啊,你亲我一口,我就能找到雨荫了,好不好,这样,我就不哭了。”
陆潋松开搭在李雨荫肩上的手,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你胡说什么?!难不成,难不成你真的是……”说着,她漂亮的脸庞闪过一抹李雨荫常见过的神色,那是在恶心啊…
就连你,也恶心我了,李雨荫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一样,想要笑出来也笑不出,最后静静地看着陆潋,深深地,像是要把她携刻在她心底似的。
陆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抿抿嘴,“雨荫,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你别这样,我会很困扰的。”
李雨荫点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潋潋,我累了。”说着,她转过身走了。
然后就是上课时间,李雨荫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像是灵魂出窍了。
到了下课,李雨荫转过头来看着易书,朝他浅浅笑着,“易书。”
易书闻言,放下手中的笔,担忧道:“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李雨荫摇摇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装满自己叠的星星的盒子,“送给你,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
易书看着那盒子,瞬间眼眶红了,这是他曾说:“我朋友他们的女朋友都会帮他们叠星星,叠了好多个,雨荫,你也帮我叠吧?”他接过盒子,哑声道:“谢谢。”
李雨荫浅浅地笑着,看着易书一字一句地说,“易书,谢谢你。”
易书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谢什么呢,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第二天,傅岸带着俩人来宋雨辞她们寝室,开始收拾李雨荫的东西。
宋雨辞在一旁惊讶道:“李雨荫,你怎么了?你这是准备休学?!”
李雨荫在一旁点点头,任他们收拾自己的物品,林施拿着手的书紧紧地捏着不动,眉头紧锁,卢今在一旁说:“好舍不得你,你怎么就要走了?”她刚刚说完这句话,又想到这阵子发生在李雨荫身上的事儿,默默的拍了自己的嘴。
李雨荫朝宋雨辞说:“待会儿,你送我出校门,好吗?”
宋雨辞点点头,心里不知为何,涩涩的,有些压抑,闷哼着不说话。
到了校门口,宋雨辞忽然想到,“你把你要走的事儿告诉易书和陆潋他们了吗?”
这时,一阵风吹来,吹乱了李雨荫的发丝,她撩开头发,摆弄好,朝宋雨辞说:“没呢,辞辞,只有你来送我。”就像当初我看着你走一样,辞辞,再见了。
宋雨辞闷着声不说话,远处傅岸的声音传来,“该走了。”
傅岸的那辆车后还有一辆车,专给李雨荫的行李还有那俩人用的,李雨荫朝宋雨辞说:“辞辞啊,再见了。”
宋雨辞点点头,一股不安的预感油然而生,“再见。”
宋雨辞目送着李雨荫上车,久久不动。
车内极其安静,傅岸开着车,李雨荫看着窗外,眼中毫无波澜。
傅岸透过车窗看了眼李雨荫,准备开口说话时,李雨荫开口了。
李雨荫开口,缓缓地说:
“你知道吗?当初你领养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感激你。”
“你对我那么好,我简直是感激你到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我将你看作我的父亲一样尊敬,感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