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辞拦住余景音,说:“好了,别闹了,我们去动物园吧。”说着,她的胃隐隐有些不适,抬手默默的轻揉胃部。
徐鑫树一眼就注意到了,担忧道:“不舒服吗?”
宋雨辞摇摇头,“没事儿。”然后他们开始出发去动物园。
估计三年,宋雨辞和徐鑫树都没有去动物园观赏那些奇珍异兽了。
到了动物园门口,他们买好门票进去,这时动物园已经变化很大了,从以前的稍微狭窄的地方,拓宽了许多,今天人也很多,熙熙攘攘的,大伙儿各看各喜爱的动物。
他们首先去看憨态可掬的熊猫,那儿有很多人在拍照,咔嚓咔嚓地响声,余景音在那儿心都快融化了,余景诗看着正在啃竹笋的熊猫,眼中全是温柔,沈温则在一旁看看熊猫,又看看余景诗。
宋雨辞站在围栏边儿上,看着正在享受美食的熊猫,这一阵子的压抑情绪渐渐消散,徐鑫树就站在她身旁,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开心道:“早知道就带你来动物园放松一下了!”
宋雨辞眼中含着笑意看着他,波光潋滟,那一瞬间,徐鑫树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脸轰地一下子红了。
宋雨辞哪会注意到徐鑫树这微妙的变化,在观看完熊猫过后,他们又去别处看了其它动物,本想顺着楼梯走上山区观看猴子以及其它飞行动物,只不过这天色看着灰蒙蒙地一片,像是要下雨了。
宋雨辞他们便在园子里观赏了那些惹人喜爱的动物后,便离开了。
他们走出动物园,去了近处一家饭馆吃饭。
饭席间,宋雨辞忽然想到沈温与傅岸的关系,便用随意的语气问沈温,“沈温哥,你还记得李雨荫吗?”
沈温正在给余景诗夹菜,闻言,看向宋雨辞说:“记得,她现在去别的地方了,奶奶说,叫她别再回来了。”
现如今,傅岸死了,傅家自是想起了他们不闻不问的孙子,怎么说,也得把傅岸给接回去,傅家财大业大,从前的尹家就斗不过傅家,更何况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沈家。
沈温便对他们说:“去傅家可以,得经常让他回来看望父母和尹叔并且给他们一笔钱,还得让余景诗做他媳妇儿。”别说沈温虽说脑子迟钝,可是关键时刻,他想得清清楚楚的。
宋雨辞手中夹着菜的筷子顿了顿,她说:“那她还好吗?”
沈温摇摇头,“不清楚。”
宋雨辞便低着头闷声吃饭。
轰隆隆——
天空乌云密布,眼前一片昏暗中,一声彻响云霄的雷响,接着又是一道闪电劈来。
听着外面那雨滴落在地面的“啪啦啪啦”的声音,宋雨辞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又坏透了。
宋雨辞他们吃完饭后,在饭馆里静等雨势变小。
等了十多分钟,雨势见小,这时出租车里都载满了人,他们拦不到出租车,便只能顶着雨抄近道跑回家。
近道那条路,有一条河流,小溪旁住了好几户人家。
他们顶着雨跑进巷子里,徐鑫树一只手拉着宋雨辞,宋雨辞拉着余景音,沈温拉着余景诗,五人在小雨中奔跑。
小巷子地面上有些许青苔,两面墙长满爬山虎,他们一直左拐右跑的,终于,眼前一片敞亮,入眸的便是一户户小房子以及一条湍急河流。
绕过了好几户人家,眼前便有一群小孩在那儿大哭。
其中有一个瘦小的小孩跑来拉住徐鑫树的手,“哥哥,哥哥,帮帮我们,小武落水里了,呜呜……”
徐鑫树闻言,面露肃色,问:“他掉进去多久了?”
余景音在一旁着急道:“嗐!你们怎么不叫大人来!”
小孩哭得可怜兮兮的,说:“刚刚小武不小心踩到空草头,一下子掉进去了,小武妹妹跑去找她爹妈了,但还是…哥哥,求求你,去救救小武,呜呜…”
徐鑫树松开了宋雨辞的手,跑去河边,他瞧见河流中央有个人影儿正在水中挣扎,二话不说准备跳下去,宋雨辞拉住了他,白着脸说:“他们都叫家长来了,别去。”
徐鑫树皱眉挣脱宋雨辞的手,看了一眼宋雨辞,没有说话,立即跳入河中。
宋雨辞站在原地,感觉头脚轻飘飘地,仿佛眼前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看着徐鑫树游近那个孩子,然后,慢慢不见了。
余景音他们担忧的看着徐鑫树,他们五人,除了徐鑫树,四人都是旱鸭子。
随后,远处跑来了一群大人,大人们来到了,徐鑫树和那孩子却不见踪影了。
宋雨辞手脚冰凉,看向那些站在河边正在说话的大人们,看着他们说:“你们快去救人啊?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站在河流边上一个大人说:“哎呦,这人都瞧不见了,估计是不成了!”话语一落,有一位妇人便坐在地上大哭大嚎,“我的儿子啊!啊!呜呜…我的儿子…”
妇人旁边还站着一个悄然拭泪的男人,他眼眶发红地看着河流,在那儿面露悲痛。
宋雨辞又看向余景音他们,他们从最初的眼中担忧变成了伤心,变成了流泪,宋雨辞的心骤然一痛,大吼:“死你们也得把尸体捞出来!你们怎么,怎么就站在这儿看着,啊?!快去救他们!我弟弟,他也在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余景音在一旁附和道:“他为了救你们的儿子都跳进去了,你们在干嘛?”
然后那些大人左一言右一语的:
“嗐!都过了那么久了,估计是不成了。”
“现在河流那么急,可不得往下跳啊,这要不得的!”
“唉,真可怜,那娃才七岁啊。”
“对啊,等雨过了,再来捞吧…这也见不着一个人影儿。”
“可这也太不人道了,这小姑娘弟弟还在水里头呢。”
宋雨辞脑里闹哄哄的,她茫然的看着河流,心痛的感觉愈加猛烈,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流。
这时雨势变大,忽然河流对岸有俩个人影儿,水汽蒙蒙的,看不清,可宋雨辞知道,那跪在地上手正在为那小孩做心脏复苏的是徐鑫树,哑着声音说不来话,只觉得忽然喉咙微甜,并且发痒着,她捂着嘴一直咳嗽,像是把肺都要咳出来似的。
余景音扶着宋雨辞,着急道:“阿辞?你没事儿吧?”
忽然,宋雨辞口腔里全是一股腥味儿,她猛地一咳,咳出了血,血从手里蜿蜒而下,滴落在草地上。
宋雨辞捂着胸咳嗽,眼睛眼前的一幕幕渐渐消失,她缓缓闭上了。
宋雨辞晕在了余景音的怀里,余景音坐在地上抱着宋雨辞嚎啕大哭,“阿辞!阿辞,你怎么了?你醒醒!”宋雨辞的血染上了她橙色t恤衫,让她十分崩溃。
那些大人急了,连忙背起宋雨辞赶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