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清静静地看着余景音,眼中满是柔情蜜意,轻声道:“尽管她失忆了也没关系,只要她健健康康的就好。”说着,他转头看着宋雨辞,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你别自责,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一起陪着她,让她高高兴兴,无忧无虑的就好了。”
宋雨辞眼底隐隐含有泪意,哑声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还能为什么,那时候她那样子,说了不过是让她更加崩溃罢了。
因为她的病情,所以书清才隐瞒她,如今她又怎么可以再伤害自己呢,现在,重要的是阿音,她不能自责,不能难过,更不能因此陷入悲痛,阿音需要她,他们大家都需要她,她不可以让他们担心,成为他们的累赘。
忽然,宋雨辞豁然开朗地抬眼看着余景音,这个面容上扬着明媚笑容的余景音,是啊,有什么比阿音的健康快乐更重要呢?她目光坚毅的朝宋书清说:“是的呢,阿音开心是最重要的,无论她有没有失去记忆,她都是我们的阿音。”
他们进了超市,徐父买了余景音最爱吃的零食,徐母买一堆食材,宋书清帮着徐父和徐母拿东西,宋雨辞走在他身旁俩人一直聊着天儿。
徐母慈爱的抬手捏捏余景音那略微肉肉的小脸蛋,说:“今个儿去徐阿姨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
余景音转过头来看向宋书清,宋书清朝她点点头,随即余景音扬起灿烂的笑容,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她朝徐母乖巧的点点头说:“好啊!”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中午,徐鑫树给宋雨辞拨了电话,他的语气有些急道:“你在哪儿?”
宋雨辞忽然想到自己并没有给徐鑫树说她准备去北市的事,也没有告诉他现在她在徐家里,她“呀”了一声,说:“我忘跟你说了,我在爸妈这儿,你待会儿也来这儿吃饭就成。”说着,她朝正坐在客厅里与徐母聊天儿的余景音看了一眼,宋书清在与徐父看午间新闻,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鑫树,阿音和书清来云川了。”
渐渐的,徐母在和余景音聊天儿途中知道她忘记以前的事儿了,她不觉惊起,看着余景音频频叹气,神色看着极其难过失落。
余景音凑上前去抱着徐阿姨的胳膊,撒娇道:“我这虽记不得以前的事儿了,但也没事啊!阿姨,你别难过!”
徐母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里,随后余景音跟上去,宋雨辞这才把饭给淘干净刚按下开关煮饭,徐母朝她俩挥挥手道:“你俩出去玩儿,我来做菜就成。”
“妈,我帮你。”宋雨辞说着,抬起篮子里的菜放在水槽里,余景音走上前来帮忙洗菜,她朝宋雨辞笑着,“你是宋书清的姐姐吧?”
宋雨辞微微一愣,点点头浅笑道:“是的。”
随后,三人一块儿在厨房里忙活着,徐鑫树从他们的住处赶来这边儿,家里热闹非凡,徐父看了一眼徐鑫树便笑了笑,说了一句:“来了啊?”
徐鑫树一进屋就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渗入徐他的身体里,他不禁舒展眉目,朝厨房看了一眼,余景音刚端着菜出来就与徐鑫树对视一眼。
徐鑫树朝她招招手:“嗨……”
余景音自来熟的说:“嗨……”
宋雨辞看见这一幕不由得轻笑起来,徐鑫树走到宋雨辞身旁抱着宋雨辞蹭了蹭她的肩窝,说:“今天做了两台手术,好累。”
宋雨辞将手中的碗筷放在柜台上,抬手揉揉徐鑫树的脑袋,忍不住笑道:“哪还需要买个大狗狗呢,你就像一只狗狗一样的。”说着,她的心底不禁软了下来,在刚刚宋雨辞看到徐鑫树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了徐鑫树眼底的担忧和慌乱。
她想,他大概是怕她因为阿音的事儿而自责,因此不让她去北市,也怕她出事儿,鑫树啊鑫树,你怎么待我那么好呢。
徐母在一旁朗朗嗓子“咳”了一声,徐鑫树便抬起头来便离着宋雨辞有一小段儿距离,他跑到徐母身旁讨笑道:“妈,还有什么需要我做吗?”
徐母不觉翻翻白眼,摆摆手推徐鑫树往厨房外走,说:“快去洗手吃饭就成,没你什么事儿了。”
到了晚上,余景音和宋书清他们待在徐母家休息,顺带将宋雨辞和徐鑫树给留下了。
宋雨辞和余景音睡在一间屋子里,余景音走进宋雨辞卧房就看见宋雨辞书桌上的一个相册,上边儿有宋雨辞和徐鑫树以及她,那时候的他们模样青涩稚嫩,他们对照样貌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谁了,倒是宋雨辞,照片中的她与现在的她差别可真大。
余景音凝眸沉思这照片什么时候照的,什么头绪都没有,这种感觉真令人不愉悦。
宋雨辞一进屋子里,她就看见余景音手里拿着相册在发呆,她走上前轻声说:“阿音,这张照片是我们初中毕业时拍的。”说着,她眼底浮起一层淡淡的笑意,“那时候我胖,不爱照相,还是你使劲拉我来一块儿照的。”
余景音的头微微泛疼,她将相册放下,极其郁闷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忘了,你可不知道,那天我一醒来就是宋书清那放大版的脸,吓得我都有心里阴影了。”
“书清……”宋雨辞问,“要你一直想不起来了,那你和书清要怎么办?”
余景音坐在床上面色微微泛红,她朝宋雨辞指指自己的那颗心脏很无奈的说:“我本来是没什么事儿的,你可不知道,我这颗心,看不得他难过。”
余景音嘴里的“他”自然指的是宋书清,她说:“我忘记了一切,心底那股陌生的感情还是在的,他因为我失忆了暗自难过我都看在眼里,只要我一看见他难过,我的心很难受,我想把一切都想起来,这样或许他就不会难过了。”
“阿音,书清只想你好好的。”宋雨辞轻声道,“就算你想不起来了,也别勉强自己,你开心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儿。”
“虽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想要记起一切,每当我看见他那失落的表情,我就难受。”余景音叹了一口气,“都已经三个多月了,我还是记不起来,我也不抱什么希望,就想着来这儿试试看,能不能想起一切。”
“所以,你想要想起这一切,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书清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