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维维携盛怒站在床边,古井无波的眼眸深沉的吓人,仿佛山雨欲来的前夕。
贺行之放下了手指,不悦的皱了皱眉,浅色的琉璃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房间静悄悄的,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滚开。”谭维维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
贺行之看了她足足好几秒钟,他嘴角勾了个极傲慢的弧度,“真遗憾,该滚的好像并不是我。”
“嗯…”秦艾轻哼了一声,蹭了蹭贺行之的衣服,又继续熟睡。
谭维维深色的眸子暗了暗,握紧发抖的手指,转身离开。
秦艾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周身神清气爽,她转过头,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扒在贺行之身上,瞬间炸了。
她慌忙的推开了贺行之,你你你半天也没说一句完整的话。
贺行之玩味的看着她,“好了?”
秦艾尴尬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全是急支糖浆,粘糊成一团。睡前发生的事情清晰的印在脑子里,一个大写的卧槽挂在她的脸上。
贺行之被她变扭的样子逗乐了,他勾了勾她鼻子,掀开被子下了床,打算给她一点缓冲时间。
结果一打开门,那位医学院的系花正杵在门边正苦海仇深的瞅着他。
贺行之无所谓的耸肩,让了个空位让她进去。现在人已经醒了,也没借口赶人了。
不过,真让人不爽。
秦艾还没从刚刚的冲击中回神,又一波巨浪打了过来。她瞪着眼前的谭维维说不出话。
话说,她刚刚肯定看到贺行之从房间里出去了!!
“维维,我没有!”她先发制人的先澄清事实。
谭维维看着她这傻不拉几的样子火气就上头,把手里的袋子扔在床上,冷冷的说:“换上再下楼,有事儿待会再议。”
秦艾巍巍颤颤的抖着嘴皮子:“喳。”
然后她只听见一声巨响的关门的声。秦艾盯着天花板上的哆啦a梦的墙纸慢悠悠的换衣服,心想这是哪个傻缺的房间啊。
谭维维深色的眸子打量着眼前这个优雅男人,他正从容不迫的夹起一个饺子往嘴里送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谭维维轻声的问。
贺行之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接着他慢慢放下筷子,拿着餐厅纸擦了擦嘴,目光和谭维维的交汇在一起。
“从前便略有耳闻,a市叱诧风云的二把手谭纪臻的掌上明珠是lesbian,”他笑了笑“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谭维维深色的眸子闪过一抹艳色,她冷笑,“哼,s市花名在外的贺老二,也不是浪得虚名。”
“怎么,onenightstand玩腻了,现在又想试试深情款款的情圣了?”谭维维嘲讽的看着他,眼神中的厌恶不加掩饰。
贺行之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浅色眼睛的眼皮耷拉着,他无所谓的回答“这些都是多久的事了,我都不记得了。”
谭维维面露愠色“我警告你,收起你的那一套做戏,不准你对她出手。”
贺行之和她对视了一会,浅色的眼睛看不出情绪,他勾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想听我的回答?”
“秦艾是个有趣的人,在我对她失去兴趣之前并不打算放手。”他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女孩冰冷的面具逐渐裂解,继续说道“这就是我的答案,还满意吗?谭家大小姐?”
“呃,你们这是怎么了?”秦艾大老远就看到这俩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有点摸不准情况,“你俩认识?嗯?”她又问道。
贺行之:“不认识。”
谭维维:“不认识。”
两人同时回答,连语气都是一样的。
秦艾:“…”
她笑了笑,“不认识也能这么有默契,你们现在可以认识认识。”
秦艾看了餐桌上早餐,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还有点热。
突然她惊呼了一声,“我好像没请假啊?”
贺行之:“我替你请了。”
“跟谁?原因呢?你说的啥?”秦艾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问一问。
贺行之笑了,没说话。
“喂!”秦艾急了。
他挑了挑眉:“你班长,除了说你发烧了需要休息还能说什么?还是你觉得我照实说比较好?”
额,秦艾摸了摸鼻子,“不对啊,你怎么有我班长号码啊?”
贺行之叹了一口气:“吃早餐吧,乖,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切,我换一个人问,她看向谭维维堆笑问:“维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谭维维垂下眼眸,“猜的。”
“嗯?猜?怎么猜?”秦艾好奇的问。
“我问了校门口的保安,他说看见你…们往东边去了,还说你脸色不太好。医院不在那个方向,而在东边又跟…学长有关系的只有这里了。”
谭维维的声音和平常说话没俩样,她自动忽略了在田径场上周围盲目寻找无果的无助,以及从保安那里的得到消息时的情绪失控。
秦艾崇拜的看着她,竖起来大拇指,“厉害厉害,不愧是woli维维女神。”
贺行之挑了挑眉。
“哎呀,这几天不是不能打球了,”她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郁闷的说道“总共就没几天了,我还是我们队的希望呢。”
“脸呢?”贺行之说。
“在这呢,”秦艾扯着自己的脸皮没好气的怼回去。
“哦,我刚刚在地上看见了,可能是眼花了,别介意。”贺行之笑的很开心。
秦艾:“…”
……
秦艾回到学校老老实实的给英语老师和药理学老师补了请假条。下午是实验课,被姜远逮住问了半天。
在这期间谭维维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老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看来今天把这孩子吓坏了,不过有这么夸张吗?她以前痛经的时候谭维维也见过一次,她蒙被子里睡一觉就好了,也没见她这么紧张啊。
秦艾刚回到寝室贺行之便打电话过来了。
“喂?怎么啦?”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身体还好吗?”
“嗯,没事了,我这是突发性的,非特殊情况不会犯的。”秦艾说。
“…嗯”
秦艾舔了舔嘴唇,吭吭赫赫的说:“今天的事儿谢谢啦。”
电话那边轻笑了一声:“怎么谢?以身相许吗?”
“以身相许我不是亏大了,谁随便一件事儿我就得许给人家,那我得分成几瓣才够分啊?”秦艾躺在床上晃着两条细白的脚丫子。
“别人也不一定会要,也就我勉为其难不嫌弃你,”贺行之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格外撩人。
“那不行,我嫌弃你!”秦艾一边脸红一边瞎说道。
“是吗?那真可惜。”
“…假的。”秦艾小声说。
“什么?”贺行之修长的手上夹了一根烟放松的看着茫茫夜色,心不在焉的问。
“没什么!没事儿我先挂了!”
电话里传来阵阵忙音,贺行之吸了口烟轻轻吐出白色的烟雾,模糊了夜色。
傻子,真当我没听见吗?
贺行之目光冷冷的看着前方,眼神晦暗不明。
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
程琳:二爷,今晚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