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艾沉默,她并不想知道太多关于他家里的事,姜远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秦艾皱了皱鼻子,故作嫌弃的说道:“瞎说,你出生的时候不哭?”
姜远微微摇头,无所谓的耸肩,“谁知道呢,我妈死了我都没哭。”
秦艾背脊顿时僵硬,他这悄无声息,三言两语又在自己耳边放了个重磅炸弹。
秦艾顿时脑补了毕生所愿的八点档狗血剧,其中还包括白雪公主和她的黑心继后。
而主人公之一的姜远同学却毫无自觉性,甚至还有心情偏头打量秦艾,略微好奇的问:“在脑补什么呢?”
“灰姑娘和她的恶毒继母……唔好像不切题,”秦艾脱口而出,还颇为严谨的对照了姜远的身世。
“噗……”姜远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伸出中指在秦艾脑门上q了一下,慢慢卡平嘴角,貌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轻声说道:“我妈死后我爸就没再娶。”
突然,脑海中闪过你一片鲜红的世界,一个脸颊分布均匀着一些淡淡雀斑的女人,虚弱的躺在少年的怀里,轻轻伸出粘着尚且微热的血,说出她在这个世界最后一句话。
“阿远……你要做个好人。”
不是告别,也不是告白,而是血的警示。
姜远狠狠的咬住牙关,下巴的肌肉咬的绷紧。
过了一会,他的嘴角随即勾到了嘲讽的程度,声音低的像是自言自语,“人死了才惺惺作态,早当初吃屎去了么。”
最后一句秦艾没听清,似乎影响她理解前后的思维逻辑,以及爱恨情仇。
秦艾不知道说什么,半响,才半抬不抬的举起手在姜远肩上轻轻拍了三下。
姜远似乎冷静了一些,又似乎从未失态过,总之秦艾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车上瞬间安静了下来,直到车子驶入了有一处较为偏远的酒吧。
秦艾对酒吧的环境已经见怪不怪,很有大喝一场的冲动。
但她稍微还是有些理智的,姜远不是尹熙不是言恪,甚至换作是谭维维在她都能立马不管不顾喝个天昏地暗。
但这是姜远,曾经追过她还强吻过她不将道德法律放在眼里的姜远,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对她还点意思的姜远。
只要但凡他对自己还有一点意思,那么今夜通过酒精的催化发酵,难保不会发生点什么。
秦艾在一边将脑子里的弯弯道道都给磨平了。
结果姜种马却给她点了一杯果汁,秦艾有点内疚,感觉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姜远看着她警备十足的样子,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笑得前翻后仰。
秦艾气的给了他一脚。
酒吧是个灯红酒绿鱼龙混杂的地方,却也不失为解压的好地方。
秦艾和姜远坐在吧台上瞎聊,亲密的同时又保持着安全距离。
其实姜远是很想和她亲近的,但是明显现在的时机不对,贸然进攻影响计划。
一个留着胡子的成熟男人为秦艾点了一杯酒。
当调酒师把那地蓝色液体放在她面前的时候,秦艾是有些意外的,这不是第一次有人给她点酒。
秦艾冲对方微微点头,颇为高冷的转过头不再看他。
她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瞧,我魅力还是挺大的,虽然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那个送酒的男人看清她长什么样了没。
姜远挑了挑眉,对着那个男人礼貌的笑了笑,然后突然靠近秦艾在她的嘴唇亲了一下。
秦艾一蒙,差点反射性的把酒泼他脸上,姜远耸了耸肩,递给她一个眼神,她便朝后面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很是可惜的和同伴碰杯,嘴里还粘糊的说着什么。
午夜场来临,舞池里男男女女像是一群危险又极具诱惑的美杜莎,疯了一样摇摆着蛇一般灵活的腰身。
姜远推拉着秦艾加入了这群牛鬼蛇神的行列。
与此同时,贺行之正在四处寻找秦艾的下落。
他火速赶到机场,却发现飞机已经起飞了。
最近的一趟航班在凌晨1点,他狂暴的拨打秦艾的电话发现是关机的,贺行之气的浑身打颤。
秦艾,别让我找到你!我真应该折断你得双腿将你关在笼子里,谁也不让见,这样你才不会听信别人的鬼话逃跑!
贺行之想要订机票,却发现自己没有带身份证,他险些咬碎了一口洁白的大牙。
当机立断一路狂飙回到了家,打开电脑,对秦艾的手机进行定位,只要她没有扔掉手机就能找到她。
结果却发现她并没有离开a市,看到定位的地址贺行之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金诚大酒店?
她和姜远去酒店开房了?
贺行之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浮现着纵横交错的青筋,他感觉越接近目的地他的血压越是极速飙升,血管突突的响。下车时他双目近乎赤红。
“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妆容得体的前台小姐语气和善,看向他的眼睛微微发着光。
“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姜远的先生在这里开了一间房。我找他急事。”一贯颇为礼貌的贺行之连客气的点头都省了,呼吸急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的,我帮您查查,请稍等……嗯是的先生,姜先生在我们这里要了一间单人房。”
贺行之眼中的寒意让前台小姐打了一个冷战。
“他的房间号在那里?”他的声音压的很低。
前台小姐吞咽着口水,下意识说道:“705……”
“谢谢。”
等他风一样离开的时候,前台小姐突然困扰的挠挠头,她怎么能泄露客户信息呢?
她在看了电脑一眼,呃,715……说错了没事儿吧应该?
可怜的前台小姐想起贺行之冰冷眼神,哭唧唧的呼叫酒店保安。
贺行之看着电梯的上的数字从1开始渐渐上升,他感觉时间想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跨出电梯口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705号房的。
他伸出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
四周十分的安静,甚至能听到里面放着肖邦的《夜曲》。
他浅色的眸子微闪烁,突然将耳朵贴向了门边,隐隐约约听到了男人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女人微弱的呻吟。
世界安静了起来,那个女人喘息的声音像是魔咒一样让他癫狂起来。
贺行之一脚踹向门,门巍巍颤颤的被踢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痕,他又是抬起一脚重重的踢了上去。
里面响起了男人的谩骂声,然而他什么也没听见。
门锁摇摇欲坠,贺行之最后一脚终结了它的使命。
他犹如索命的恶鬼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床上,床边的男人裹着被子瑟瑟发抖,旁边的女人赤裸着雪白的胳膊低低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