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依旧那么明晃晃地挂在天空,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因为地上灯光的干扰,周围竟然找不出一颗星。这要是换在瀛湖肯定不是这番景象。那里的月亮与星星永远不会在天空中缺席,它们所散发出的光芒足以让人看清草丛里开着的花。所以在瀛湖根本不需要灯光这这一类化学元素相撞出来的产物。
一想到瀛湖火遥就泛起一股哀愁。
也不知道秋聆现在过的怎么样了,自从认识秋聆以来她们俩还没有分开过呢!
初次见面的时候,火遥十岁,秋聆才八岁。火遥奉命去歼灭占据一只山谷里面的异兽,那是她第一次单独出使任务,兴奋极了。之前她总听大一些的孩子说在什么地方剿灭的什么异兽得到了什么宝贝。她听得心痒痒,这下总算轮到她了!
火遥踩着欢快的步伐向山谷进军,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异兽给制服了。降伏异兽之后她赶紧去那只异兽的老巢看看有什么好宝贝。
巢穴是半山腰里的一个山洞,火遥刚踏进山洞就楞住了:映入她眼帘的不是什么稀罕的宝贝,而是一摊血水。一堆堆破布零散地落在红的发黑的血渍上面,因为时间久的关系血和碎布早已凝固在一起,结成一个个小山堆,看着像触目惊心的红色獠牙。血水不远处,卷缩着一个小女孩,破烂不堪的衣服,光着一双脚丫,一双眼里蓄满泪水,却没有流下来,此时那双眼睛正惊恐戒备地看着火遥,嘴唇紧紧地闭着,似乎在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哆嗦的声音。
一看这景象火遥才知道这是那只异兽竟然是以人肉垫腹,以吃灵魂提升灵力的食魂兽。
“喂!你没事吧?”火遥三步做两步走过去问那孩子,“早知道是食魂兽的话刚刚就不应该让她死的太痛快!”
火遥愤愤地说道,同时懊悔自己太贪玩而忽略了老师教的功课,不然她在看到那只异兽的第一眼就应该知道是食魂兽了。
秋聆没有回答,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人,身体忍不住颤抖。
“不要怕!我不是坏人,吃人的怪物已经被我打死了!”说着火遥蹲下来,把骨瘦嶙峋的秋聆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不怕不怕哦,坏人已经没有了!”
久违的体温包围着秋聆瘦小的身躯,着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紧绷着的神经如同断了的铉。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呜呜…。爸爸……妈妈……他们……”
秋聆梗咽着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火遥看着血水上面的破碎衣服早已明了一切,她眼里闪过一丝深沉的杀气,她用力抱紧秋聆安慰道:“不怕不怕,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们还有两个超级帅气超级厉害的哥哥哦!”
一晃十年过去了,秋聆从一开始的生疏戒备变得慢慢融入,成为了智之家族的一份子。
花儿偶尔露出的胆怯和过度的热情和小时候的秋聆很相像,所以每当看到花儿的时候,总会让火遥想起小秋聆来。那是心灵受过极大伤害打击之后留下的心理阴影,是心灵残缺者自带的一种病。
同样是十年光景,秋聆经过火遥一家的呵护之下慢慢走出了心里阴影,渐渐变得活泼起来。而花儿却还是依旧在别人口中的世界与自己圈起的围墙中独自徘徊,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徘徊,能不能徘徊。她一边忙着在围墙里面哭泣胆怯,一边忙着在围墙外面别人口中的世界里生存,久而久之她就分不清到底围墙里哭泣的是真正的自己还是在围墙外面努力讨好每一个陌生人的人才是自己了。
然后黑灵识就出现了,被黑围墙与烦乱的人际关系弄得几乎精神崩溃的花儿就像是在茫茫无边且黑暗的大海上漂泊了几万年之后终于看到一条发光的浮木。她仅仅地抓住了这浮木,就像抓住了一根发光的救命稻草。
这是火遥之前的猜测,但是看到花儿身上没有嗜血咒是印记之后火遥已经不敢再这么下定论了。
既然花儿带着浓重的嗜血咒的味道,身上却没有印记,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火遥朝西边的方向看去,一轮毛月之下是一座高峻挺拔却诡异突兀的山尖。
这一次,她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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