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儿将停顿在半空中的调料给秋聆递过去,脑子还是忍不住乱想。
两人的对话都落入了隔壁桌的火遥耳里,她嘴里啃着洛白哲烤好的鸡尖,也是摇头,含糊不清地说道:“花儿还太小了”
且不说异人的事情对安子阳的冲击力,单单是林箫枫对自己这么多年的隐瞒都够他喝一壶了,再加上他看中的人是火遥这个智之国护在掌心长大的孩子不说,还有洛白哲身为风行兽之主的事实。
五大系国只需要知道个大概,安子阳估计都要因为实力的悬殊而羞愧死了,以他这种执着又几乎神经质的敏感性格,知道异人的事情后不崩溃才怪。
“她这样已经算是成熟了,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们那里一样早熟啊?”已经着手烤起第二批鸡尖的洛白哲分出点余光,无奈地看着火遥。
16岁的年龄在人类看来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没有发展完全,花儿在同龄人当中心智已经算是比较早熟的一个了。
“所以秋聆也说了不着急么”火遥边将嘴巴里的鸡骨头吐出,顺便说道,花儿之前一直将自己内心埋藏起来,火遥在之前他能分析林箫枫的性格时就已经觉得她做的够好了,她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等她适应了周遭光怪陆离的世界后,特长也就慢慢展现出来了。
将吃的光溜溜的签子往旁边一丢,火遥将手往洛白哲方向一伸:“再给我一串”
别看洛白哲一副不食人间烟火而且只吃素的样子,烤起肉类来那叫一个香,烤出来的鸡尖外焦里嫩,一口下去口齿生香,淡淡的孜然味在嘴里蔓延。
火遥其实不是特别喜欢吃这种肉少骨头多的东西,但是洛白哲这手鸡尖烤得软糯生香,一口下去砸吧两下后,骨肉就分离了,将骨头吐出在细细品尝香馥浓郁的软肉,别提有多爽。
于是火遥吃了第一串之后就停不下来了,一次又一次地伸手向洛白哲要,盘子里了一把鸡尖很快就变成了她脚边的一堆签子。
洛白哲将搁置在烧烤网最边上的一串鸡尖递了过去,火遥接过后就往嘴里塞。
“唔!”火遥将嘴里的半截鸡尖吐出来,拿过旁边的水猛灌两口,“这什么东西啊?”
不同于之前的外焦里内软糯异常,这半截鸡尖又咸又涩不说,还带着一股冲鼻的腥味,一口下去,火遥差点没把之前吃下肚的给吐出来。
洛白哲将手上的鸡尖翻个面,淡淡说道:“就是你烤的那串”
“嗯?”火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没烤过啊”她一直在旁边坐着,哪有碰过一根签子?
“就是你烤的”洛白哲帮她回忆:“你指名上料的那串”
“呃……”火遥盯着手上泛白的一串鸡尖,良久才想起自己指挥洛白哲上料的事情。
“那不是我烤的”火遥死不承认这么难吃的东西是出自自己指挥的结果,摇头道:“我动都没动过,怎么烤?”
“是啊!”洛白哲斜睨了火遥一眼,“你没动手,嘴皮子也没动,这鸡尖的确不是你烤的,是不知道哪来的野丫头偷偷烤的,样子没法看不说,还难吃的要命!”
面对洛白哲的指桑骂槐火遥面不改色,说道:“是呀!我会烤出这么难吃的东西?开玩笑!”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火遥已经摸透了洛白哲的性格,这人绝对不能和逞嘴皮上的功夫,和他对着干的结果通常都是会忽然被他忽然冒出来的惊人语言呛死,顺着他意思往下说反而不会那么吃亏。
几番败阵之后火遥也慢慢学乖了,不管洛白哲说什么,顺着他意思往下顺就好了,只要能赢,脸皮什么的通通都无所谓,正所谓: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洛白哲无奈地看了一眼不要脸则天下无敌的火遥,摇了摇头,低头继续摆弄他的鸡尖去了。
对于洛白哲一脸的无语,火遥则是贼兮兮地笑,顺手将手上只咬了一口的鸡尖往后一丢,来个毁尸灭迹。
做完这些,火遥眼里瞅着洛白哲拿来装鸡尖的盘子,发现早已空空如也,只有光洁盘子上几滴的油渍说明着这盘子装过怎么样美味的一把鸡尖……
原来是没有了,难怪洛白哲会给她吃那么难吃的东西,也不知道她脑子怎么想的,一串鸡尖上面竟然耗油味精都不放,但放几把胡椒和盐巴能出什么味道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天天看秋聆下厨竟然连个皮毛都学不到!
撑着撑下巴洛白哲熟练地给鸡尖上料,火遥可算是在心里承认了自己是‘绝味’鸡尖的制造者,腹诽了一番的同时还不忘眼巴巴地看着即将出栏的烤鸡尖。
火遥望眼欲穿的神情没逃过洛白哲的眼,从众多鸡尖里面挑出稍微瘦小的一串出来撒上孜然粉之后递给她,“小心烫”
火遥笑眯眯地接过,吹了几口气之后就开剁。
“待会烤茄子吧!”半截鸡尖进了火遥嘴里,没一会就出来一堆骨头,品味着嘴里的美味的她对正勤奋烧烤的洛白哲说道:“茄子会考吧?”
“去找找有没有茄子,顺便找找有没有葱花,还需要一把刀。”洛白哲拿起椒盐洒向鸡尖,出栏!
“好咧!”火遥点头的同时又将一个光签子丢掉,从盘子顺走一串才肯起身去找洛白哲所说的东西。
…………
安子阳脚步缓慢地在杂草重生的小路上走着,时不时被有着尖刺的植物刮到了裤子,对此他不以为意,徒手将刺掰开,倒刺尖锐异常,陷入了掌心,有个根则是划破了手背,殷红的血自伤口处溢出,慢慢顺着手背往下流。安子阳眉头皱了一下,索性反手一拽,将整颗植物连根拔起,这样做的后果是扎进手掌的刺陷得更深,手背也多了几道印子,鲜血直流。
仿佛不知道痛似的,安子阳看都没看受伤的那只手,就连脱离主根,陷进肉里的刺也不拔出来,提着一条往外冒血的手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