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哲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火遥。
火遥也看着他，继续说道：“……除了金行之那次，我在人界用的都是你的灵力……”
风行兽的灵力同样来源于天地万物，和智之国的同宗，确切地说，智之国用的灵力都是风行兽身上繁衍出来的，所以看起来根本没有差别。
决定修炼生死丹的时候洛白哲虽然反对却也没有阻止，火烈是不是他找来的火遥不知道。
但她知道的是：她并没有和林箫枫交往有多深，透漏给对方的也只不过是浅在而又不会受罚的信息。
她知无不言言而不尽的人，是眼前的洛白哲。
审判的是智之国的四大天神，由于这一代选取的天神质量堪忧，火夕一定会对洛白哲的身份加以掩盖，所以这个黑锅流落到了林箫枫身上。
至于细作……
火遥抬头和洛白哲对视：“你派人潜入智之国了？”
洛白哲和她对视了两秒，说道：“没有”
听闻，火遥嘴角扯了一下，“没有么？”
洛白哲点头：“嗯”
对答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火遥继续撑着膝盖，再次进入了封闭世界，洛白哲陪她站了良久，开口道：“我要走了”
封闭世界中的火遥抬头看了他一眼。
“族里出了点事情，要回去处理一下，答应莫问天决战的日子也将近，我要回去准备战斗部署，而且……”
洛白哲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被火遥抢先了。
“而且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威胁我的生命了，你答应我哥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所以你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她看着洛白哲，问道：“对吗？”
洛白哲沉默，没有说话。
火遥偏头露出一个嗤笑，眼里闪过惆怅和了然，她转身背对着洛白哲，说道：“你走吧”
该走的终究会走，无论如何也留不住，像之前的池杨，像现在的洛白哲。
火遥背对着的背影纤细而单薄，像是广阔地上的一颗孤草，洛白哲站在原地注视了很久，开口道：“我明天去办停学手续”
“嗯”火遥挪到了墙边，将身体靠在上面。
“你明天也去学校露个脸吧，一个星期不见人，打电话又不接，张一娜着急了”洛白哲继续说道。
“嗯”火遥将头也靠搁到了墙边。
“……”
两个人又无言站了很久，久到楼下的花儿将饭菜做好，久到秋聆上来敲了几次门，久到窗帘缝隙之外的夕阳埋进了最西边。
洛白哲到最后也没说‘我走了’，他放轻脚步，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火遥没有回头说‘再见’，搁在墙头的脑袋也没有动摇半分，那张俏丽脸上的那一双凤眸，眼泪却汹涌而出。
她和洛白哲，因为交易开始开始有交集，也会因为交易结束而结束。
因为开始的时候没有波澜，所以结束的时候也不应该有波动。
这样就好。
火遥双手捂着脸，将头埋进膝盖。
最近她哭得太多了，从小到大积攒的泪水，在这一个星期里已经严重透支了。
池杨死的时候那些泪水都不知道有没有处理，按照那天的架势，自己应该是贡献了不少珍奇草药的种子，智之家族不允许同一个地方生长出过多的奇珍异草，这些眼泪都要或收集或扩散。
以前处理这些事情的都是池杨，现在没了池杨，处理的人就应该是秋聆了，秋聆那天也哭得稀里哗啦，还要拖着情绪帮她处理眼泪的事情，肯定要费了很多精气神。
火遥不想再给她增添负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