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要怎么?拿到嘉澍的检测样本?
总不能雇几个?人把嘉澍按在小巷子里打一顿,再拔几根头?发吧。
不道德是一回事,相比之下, 她更担心打手的安危。
薛白聿翻了个?身,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衣物摩擦窸窸窣窣的声响,像在窃窃私语。
唐尧对嘉澍说的话突然浮现在薛白聿脑中。
“你没有长辈,没有朋友, 甚至没有过去,和你相依为命的只有一个?……”
她打开手机通信录, 拨给了陆云水的助理。
电话响了三秒,接通了。
对面上来就喊她二小姐,薛白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抖了抖重振精神。
“宋助, 能帮我查查嘉澍的家?庭背景吗?越快越好。”她问。
“好的, 二小姐。”对面利落地回答。
薛白聿挂掉电话,隔天她就收到了一份报告书。
怀着点让人加班的愧疚感,她包了个?大红包过去。
点开报告书一看, 大多经历和自?己设定的大差不差, 但疑点颇多。
首先是年级。
资料上显示, 嘉澍是东桥大学大三在读。
她本应该比林如绛大一届, 而沈绿比林如绛小一届,怎么?说都不应该是同届。
其次,她的亲属都在国外, 几乎没有联系。她家?里人都是公务员, 怎么?可能常驻国外?
背后的含义?是亲属全?部失联,死?无对证, 这简直像是一个?被生生抹去了过去经历的空白的人。
这可糟透了,薛白聿把脸蒙进被子里。
明祺鸣、嘉澍,都是疑点重重的人物,她好像被卷入了两个?怪物的斗争中。
思索了一会儿?,她下楼去了,拧了拧林如绛房间的门把手,没锁,便在房门上敲了三下。
这几乎成?了她的习惯,思考问题得不到结果的时候,林如绛就是一处桃花源、一处温柔乡。
不过林如绛近来投入了实习面试的洪流中,日常不是在背八股就是在面试,面试的时候不想?被打扰,就会把门锁上。
所以薛白聿先拧了拧门把确认她不在忙,再敲门问她能不能进去。
“进来吧。”林如绛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薛白聿推开门,从门后露出一张脸,“要不要招待嘉嘉来家?里玩?”
林如绛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条薄毯,缓缓地说:“你怎么?突然喊她嘉嘉了?你们不是天生不对付、关系超级差嘛。”
“我毕竟是她嫂子嘛,总要表示一下。”薛白聿耸耸肩。
“我向她保证过,尽量让你们少接触的。”林如绛把手塞进毯子下面,狐疑地瞥了她一眼。
“等等,”林如绛突然顿住,“那你之前不知?道她是我妹妹的时候,是怎么?看她的?”
“她是你的朋友,最好的朋友。”薛白聿如实回答。
“嘉嘉她没解释?”
“没有。”薛白聿摇头?。
林如绛的脸上流露出一瞬间的伤心,很快又隐藏了起来,轻声道:“她就是这样的,你不要介意。”
沉默中她的眼神闪烁,突然灵光迸现。
“那你之前和她关系不好,不会是……”林如绛顿了顿,“你不会是觉得她和我走得太近,所以吃醋了吧。”
“没有。”薛白聿秒答。
林如绛好奇地盯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读出什么?来。
“真的没有。”薛白聿下意识重复道。
“原来是这样呀——”林如绛挑着眉揶揄,捂住嘴吼吼笑了两声,“是误会的话最好,或许我可以再去试一次。”
事不宜迟,她看了看时间,这时间嘉澍大概在图书馆里蒙头?写作业,她总爱把事情拖到ddl前,又能精准地卡线完成?。
拒绝了薛白聿接送的提议,她一个?人出发去了学校,一路上阳光热烈,照得草叶橙花都闪闪发亮,映在眼里显得人神采奕奕。
林如绛正在心里嘀嘀咕咕打着腹稿,突然被人叫住。
她扭头?一看,是个?穿着黑色长裙的紫发女人,手里端着一份章鱼烧,相当?跳脱的搭配,也不知?道大太阳的她热不热。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林如绛礼貌地问。
“你把这个?,送给坐在那边的女孩子。”那人把手里的章鱼烧递过来,另一只手指向花坛边。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花坛边蹲着一个?女孩,缩成?一小团,阳光下银发闪耀,像一只反光的小刺猬,肩膀一耸一耸,似乎是在哭。
“这是怎么了?”林如绛问。
“别问这么?多。”紫发女人冷冷地说。
林如绛看看她,又看看花坛边的女孩,心里突兀地冒出一个想法,鼓起勇气问:“你是把女朋友弄哭了,不好意思去哄吗?”
说完她都感慨自?己的大胆,以前她都不会往这方面想?的……
“不是!”女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皱着鼻子不耐烦道,“你到底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