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林如?绛身?前，一只手指抵住她的额头，俯下身?。
“这个人，把她带回来。”
背后的管风琴骤然轰鸣，惊飞一群停歇在教堂尖顶的白鸽。
林如?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沉入地面。
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视线在下沉的身?体与黑发?女孩身?上来回移动。
这个女孩，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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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不?错吧。”
地下研究所的实验室里，杨陶双手叉腰，满脸骄傲。
薛白聿从隔离实验区走出来，解开肩上的束缚带，随手把脑后的小辫子拆掉，黑发?散落在肩上。
“希望这东西真的能对魔女有效，这已经是我这礼拜帮你测试的第三件装备了，希望不?会再有第四件。”她揉了揉眉心，看向杨陶，“我可以走了吗？”
杨陶拉开抽屉，拿出一只信封递给她，“这些是林绛过去在研究所留下的照片，你带去给路定安吧。”
“难道我看上去和路定安关系很好?吗？”薛白聿诧异道。
“帮你送个人情，有什么不?好?？”杨陶瞥她一眼，拉过工学椅坐下，眼镜上反射出滚动的数据，“或者你再帮我做个实验？”
薛白聿一面摇头，一面往门口退。
比起?被绑着在空中旋转和乱吃药，替人跑一趟腿算得了什么。
她在微信上问了路定安，路定安说明?天有空，不?劳烦她送过来，自?己过来取就好?。
但假已经请好?了，薛白聿一个人在家里窝着也?*? 无聊，翻出云端存储的旧照片挨个检查，有林绛的，就打?印出来，要?是还有自?己的，就截掉，预备明?天一起?送给路定安，她自?己不?打?算留了。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从大四一直回顾到高三，最终停在高中集体春游时拍的一张合照上。
她们在公?园的绿草坪上彼此挤着肩膀，挽着手臂，阳光照亮了她们的脸庞。
算起?来，这已经是七年前的照片了。当时的手机还没进化到如?今的几千万像素，放大几倍就是一个个斑驳的色块，一只眼睛是一个黑色块，一张嘴巴是两个红色块，中间一点白的，是牙齿，像两个傻傻的乐高小人。
薛白聿努力回忆拍照时?的情形，只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大，替她们拍合影的同学忘了关闪光灯，她睁不?开眼。
她和林绛相处的记忆像隔着一层雾，朦朦胧胧，似是而非。
仔细想想，她确实有些茫然了。
她过去爱着的，似乎只是一个幻影。
她以为林绛因为单亲家庭从小受到欺凌，才不?善交际、不?通人情世故，所以赋予笔下的林如?绛如?此身?世。未曾想过林绛是在研究所度过十年，与社会完全隔绝才养成这样的性子。
林绛是个呆呆的实心石榴，薛白聿砸不?开，林如?绛却是粒粒晶莹石榴粒，通透澄净。
薛白聿心有郁结，又想起?半年前与林如?绛的初遇。
她大醉一场，睁眼下楼，林如?绛在客厅的水晶吊灯底下冲她眉眼盈盈地笑。
那是她第一次喝醉。
第二次喝醉，冲动压过了理智，她吻上了她。
再后来，她怕失控，没再碰过酒了。
细细想来，便生出一种轻易的错觉，仿佛自?己与她只隔了几瓶酒的距离。
那这一次，喝醉了，是不?是又能看到她？
薛白聿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可笑，但有时?候，做一个可笑的人反倒轻松。
她在通讯录里翻翻找找，大学和高中的朋友渐渐都断了联系，看着名字也记不?起?脸，翻了半天，找不?到能听她倾诉的人。
最后她打?给了单茶。
那头的单茶“嘶”了一声说：“可以是可以，但我今天不?休假，你得等到八点朝后，我要?拿加班补贴。”
几个小时?后，两个人在研究所的食堂碰面。
“休假居然还主动回来，你可真是优秀员工。”刚坐下，单茶忍不?住吐槽。
“反正?家里也没有人等我回去。”薛白聿低声说。
“你好?像个怨妇。”
薛白聿皱眉：“你说话能不?能留情一点。”
“你第一天认识我么？”
薛白聿不?接她的话茬，托着腮自?顾自?开始回忆：“很久以前，我喜欢过一个人。”
“喂！”
单茶正?想吐槽，食堂的服务员端上来一大锅香辣紫苏牛蛙和几瓶白兰地，她立刻把话咽回去，举起?筷子大快朵颐。
薛白聿开了酒往高球杯里倒，饮一口，继续讲故事。
“她哪里都很好?，脑袋聪明?、成绩很好?，长得也漂亮，在高中里很有名，就是有点呆呆的。我暗恋了她很久……大概有四年吧，都没敢表白。”
“后来她大学没毕业就和一个alpha结婚了，请柬送到我手上，被我撕了个稀碎。”
“我不?敢去见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