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环抱着通往二楼。
“有人吗?”薛白聿踮起脚大声喊。
声音一出口就?消散了,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她们三个人显得无比渺小。
似乎没?有人,可摸摸近手边的一只实木雕花柜,没?有落灰。
薛白聿直觉自己?来到了一个相当重要的地方, 心想林如绛的潜意识里或许藏着相关的知识,转头问她。
“阿绛, 你对这个地方有没?有印象?”
林如绛仰头望着那盏琉璃水晶灯,隔了好久才回?答:“好像有点?印象。”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林如绛张张嘴,又合上了,微微摇头。
薛白聿又问:“如果你要藏一个极其重要的东西, 你会把这个东西放在这座建筑的哪里?”
“你问她做什么, 她又没?有来过这里。”嘉澍奇怪地瞥了一眼薛白聿。
薛白聿懒得和她解释,只是期待地看着林如绛。
她对面积没?有估计,估摸着这座建筑占地大概有几万平, 若是要招仆人打扫, 怕是要找上百人。她们盲目地找, 或许十天半个月也翻不完, 只能寄希望于林如绛。
林如绛受不住她的目光,别过脸,“我不太确定。”
“没?关系, 你是小福星, 凭感觉带着我们走就?好了,去你认为重要的地方。”薛白聿循循善诱。
“那我凭着感觉走了。”林如绛没?办法, 抬脚就?走。
虽说是凭感觉走,她的脚步却不犹豫。薛白聿挨着林如绛走,抬抬下巴示意落在后面的嘉澍赶紧跟上。
她们走上旋转的楼梯,路过浮雕壁画的长廊,在二层西面的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
厚重的深棕实木门一推开,一股花香扑面袭来,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方桌,中央摆着几只瓷器花瓶,瓶里的花开得毫不收敛,玫红、橙黄、深紫,被几点?绿叶子托着,显出贵气,贵气里又带了点?肃杀。
长桌旁是两列镶着银边的高背扶手椅。
如果说外面的庭院是适合茶会的场所,这里就?是间?严肃的会客室。
这样想着,薛白聿注意到桌面上摆着两张羊皮纸。拿起来一看,上面的文字歪七扭八,尽是些圆圈点?点?,读不懂,却也能认出这不是胡乱的涂鸦,反而自成一种体?系,不像是现?存的任何一种语言。
两张皆是如此,最?下端分别盖着紫和绿的印章,像两张画了押的契约。
薛白聿下意识去问林如绛,正?巧看见她倚着桌边前倾,向桌中花瓶探出手,揪下来一大把花瓣。
对视一眼,林如绛讪讪地把手收回?来,背到身后擦了擦。
薛白聿拿着羊皮纸到她身边,“阿绛,你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林如绛“哦”了一声,低头仔细辨认了一会,把手伸到那文字上,忽地浑身一颤。
“怎么了?”薛白聿连忙问。
“这是两份派遣令。”林如绛说,“一份派给「真实」,让她压制失控的「死亡」;一份派给「时间?」,让她调查从?天而降的高塔。”
薛白聿暗暗吃了一惊,原来这才是明祺鸣同她们合作的原因,这个恶劣惯了的家伙居然也会受人指挥。
再往深一想,她们似乎来到了魔女的老巢。
这样想着,她四?处翻找了起来,把所有的柜子和抽屉拉开了,笃定这房间?里必定有重要的情报。
可惜三个人找了大半天,一无所获。
中途,嘉澍出去找卫生间?洗手,回?来的时候说,她在楼上发现?了一间?特殊的房间?,门上挂着一个刻有紫色图章的门牌,图章同羊皮纸上的一模一样。
薛白聿来了兴趣,她一向对明祺鸣不太放心,能得到越多关于她的情报越好。
上楼梯时她不经意向窗外一望,才发现?天色渐晚,如果再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她们只能在这房子里过夜了。
上了三楼,一直向西走到尽头,便是那扇特殊的门。
薛白聿一拧门把,纹丝不动,门上了锁。
“我来吧。”嘉澍说着,把手伸向门。
“门锁了,你打不——”
薛白聿话没?说完,“喀”一声,门开了。
房间?里一张巨大的帷幔床,床边摆着一只软垫猫窝。
薛白聿刚想走进去,门“啪”一声又合上了,离她的鼻子只有分毫。
“你做了什么?”她狐疑地看向嘉澍。
嘉澍摊开手,“我什么也没?做。”
“那你为什么能打开门?”
“或许是我身上残留了明祺鸣的魔力吧。”
薛白聿勉强接受了这套说辞,让嘉澍再开一次门,却再也打不开了。
她甚至踹了一脚,门也纹丝不动,她们只得无功而返。
走廊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林如绛望着走廊尽头的一幅油画,慢吞吞打了个哈欠,嘴张得正?大,薛白聿的视线扫过来,她立刻闭上了,还下意识打了个嗝。
“困了吗?”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