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
为什么?要用抓呢？
穆闻竹被下意识的?想法惊到，她明明只?是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才不是因为心虚。
当?初走的?时候又不是只?瞒着?文筝，连桑桑都不知?道。
这种情形，她应该表现得万分惊喜，和多年?未见?的?老同学热情叙旧，分享截然不同的?高中生涯才对。
穆闻竹不想承认当?初决定离开的?真?实原因，思绪在脑海里翻滚，思考一会要怎么?和文筝解释。
她快步往老屋外面走，越走越慢，直到看见?停在门口熟悉的?车子?，彻底停在原地。
身后的?人步步紧逼，到了离她只?有几步的?地方站定。
“我送你回去吧。”
文筝声音在风中，穆闻竹肩膀瞬间坍塌，缴械投降一般，没说一句话，低眉乖顺钻进后座。
发现前面没有司机，文筝绕到另一侧坐在驾驶位，她犹豫两秒拉开车门窜到副驾，等引擎发动，她安全带都系好了。
穆闻竹耸耸被风吹得通红的?鼻子?，闷声说：“我住在学校，京师。”
文筝点点头?：“嗯，好厉害。”
“……”
报个地址就能得到夸奖，像在哄小孩。
穆闻竹觉得有点不真?实，是在逗她吧。
她回想起自己在新闻上看见?文筝高考分数时的?感受，不免有点气恼，梗着?脖子?冷声道：
“和你比起来没什么?厉害的?。”
文筝没接话，转头?瞅她一眼。
只?一眼就让穆闻竹老实了，乖乖缩在副驾当?鹌鹑。
车开得平稳，不像是刚拿驾照，又或许是公务太多需要频繁开车，穆闻竹看了一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去考个驾照来。
“过年?没回家吗？沈老师没喊你回去看看她？”
文筝客套地寒暄，仿佛面对的?只?是很久没见?的?好朋友。
穆闻竹语气平淡：“没有，我们又吵架了。”这次估计到暑假都好不了。
像个幼稚鬼，一吵架就离家出走，穆闻竹把腿伸直，懒得再维持什么?狗屁形象，扬起下巴，表情像在说：我就是懦弱的?逃兵，怎么?样？
直到文筝再次出声，看似坚硬的?外壳被轻松击碎。
“我们没吵架，怎么?不回来看看我？”
穆闻竹眼眶放大，接不住这一击似的?，软倒在座位里，一声不吭。
文筝语气轻似喟叹：
“好狠心啊。”
狠心吗？
好像是的?。
明明说好了节后见?，最后却只?留下一张连道别都不算的?小纸条。
要是别人这么?对她，她肯定要气得跳脚，直接绝交。
文筝像是很熟悉这段路，没开导航，车子?穿过小路稳稳当?当?停在学校门口。
穆闻竹保持原有的?姿势，一路纠结，终于在最后一刻下定决心。
“对不起。”
文筝放在方向?盘上不断轻点的?手顿住，几秒过后，问：“为什么?是对不起？”
道歉还要原因吗？穆闻竹面上浮起茫然，不就是因为……
文筝吐出一口气，兜里手机不断震动，是孟立的?催促，提醒她离开的?时间早就到了。
“……等你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我们再走吧。”
什么?意思？
她说不出让文筝满意的?，文筝就不放她回学校？
穆闻竹满脸惊恐，咽了口口水，身旁的?车窗被人敲响。
“同学，这里不让停车，要走就赶紧走。”
原来车门没落锁，穆闻竹踩在地面上，脚步虚浮。
她挣扎半天，不顾保安劝阻上前两步扒在车窗前。
“文筝，新年?快乐，再见?！”
当?年?没说出口的?道别，在这里补全。
文筝舌尖在齿根扫过一圈，最后无奈地弯起唇，一字一顿：
“嗯，再见?，穆闻竹。”
——
这次的?道别不像国庆节那次没有回应。
与之相反，在那之后，穆闻竹好像天天都能见?到文筝。
剧组，学校，或是其他?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地点。
“你不用上课的?吗？”
咖啡馆里，穆闻竹肝完文学概论的?作业，筋疲力竭趴在桌上，气若游丝。
文筝从工作中挣脱，抽空抬头?。
“这几天刚好没课。”
噢，原来没有休学。
穆闻竹没想过，哪个学校能有这么?多空闲，能精准对上自己的?课表。
只?觉得这段时间过去，文筝肯定要回去专注课业了。
她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对面的?人看，文筝今天去了公司，穿了西装，透出与年?龄不符的?干练和成熟。
文筝那么?忙，哪里有时间一直陪她。
穆闻竹神情恹恹，掰着?指头?数，还剩几天。
数完了，发现两只?手都没用完，于是提着?一口气，重新再数。
一数就是一天、一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