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安正想着?一会儿要不要自己做个蛋糕呢,听得两?个大?汉说什?么犯了事、罚金之类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懵。
“犯了何事?”这梁县令父子还真的趁着?她?不在中江县的时?候上门找事了?
“食肆的市券上写了经营范围,你家食肆的经……经营范围便是这间破屋子,结果你家在外头搭……搭了棚子卖饮子……”那大?汉回想着?梁毅交代?他的,因着?脑子不甚灵光,说得有些?磕磕绊绊。
苏禾安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事情有疑,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对面的一间食肆:“可他们也在外头卖饼子。”
那大?汉顺着?苏禾安的手指望过?去,还真是!
一时?间卡了壳,但他料定这苏老板也不过?是商户出身,定然与他一样不懂律令,便强装镇定道:“总之县令就是这个意思,这些?日子我们兄弟二人会守在你家食肆面前的!”
若是能再吃上两?口苏老板做的吃食就更?好了,梁公子做事不周全,竟只给他们兄弟二人准备了些?又干又硬的面饼,虽则里头有肉馅,但这寒冬腊月的,冷冰冰的肉馅格外油腻,吃得人败胃口。
梁玉英与顾飞藿听到食肆外的动静,忙开了门。
苏禾安一看,梁玉英的脸色倒还好,她?身后躲着?的苏苗安正红着?一双眼?,小声喊着?姐姐。
苏禾安见了,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食肆外那两?个汉子,方才进了门。
“顾兄仔细与我说说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见着?家中发生如此多的事情,苏禾安自然也没有心思再去想自己生辰的事情,将包裹往桌上一放,寻了张凳子坐下,水也没来得及喝就先问?道。
顾飞藿站在苏禾安面前,细细为她?讲道:“廿二那日倒是没发生什?么事情,食肆里的生意不错,我还卖了东家教我的姜撞奶,反响颇好,还有那饼干,有不少小娘子都说请东家以后多做些?。”
“之后呢?”
“廿三?的时?候也一切都好,甚至还因为饼干和姜撞奶来了些?新食客,谁知?今日午食刚卖得差不多了,我与陈婶正在收拾大?堂,梁毅便带着?这两?人来了食肆,说在食肆外搭棚卖饮子不符合市券……”
“只有梁毅?梁县令呢?”
顾飞藿道:“梁县令并未出现?。他来闹了一番,便让这两?个汉子把食肆封了,大?摇大?摆走了。我读过?律令,并无如此规定,本欲与他争论一番,谁知?他说什?么这中江县里不讲律令,只讲县令。”
“不讲律令,只讲县令?”苏禾安怒极反笑,难怪府城中人都知?晓知?府要处理梁县令,他们父子二人这是要做土皇帝啊!
“正是。我听着?这话,自知?辩无可辩。”
“你们四人便选择了不再争辩,留在食肆中等我回来?”苏禾安问?道。
梁玉英忙道:“这倒不是小顾的意思,他还想着?要争论一番,或是冲出去往白云那边递信,是我想着?禾安你说安全为上,当?时?外头那两?人凶神恶煞的,我想着?没必要起冲突,我……”
“阿娘做的没什?么不对。”苏禾安温声安抚道,“都说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梁家父子这种混不吝的官?若是你们受伤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只是,咱们食肆该如何是好?当?真如今便歇业等到年后给那县令交足罚金?”梁玉英做了多年包子铺,在丈夫去世前,却是从未与官府打过?交道的,自苏禾安来了之后本以为日子已重回正轨,谁知?道……
苏禾安摇摇头:“自然不是,且不说这次只是梁毅自己来的,只怕梁县令根本就不知?道。这梁毅,也就欺负阿娘你们与人为善。”她?越发肯定,上次那个上门闹事的人也是梁毅安排的。
“东家,我也是如此想的。”顾飞藿附和道。
陈婶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见过?官,今日遇上这样的事情,自然魂不守舍,听着?苏禾安说梁县令根本不知?道:“那咱们是不是就没事了?”
苏禾安已经大?概清楚了来龙去脉,想着?那位说明日一早要带着?自家老爷来苏梁食肆用?饭的官家夫人:“本就是这梁毅没事找事,我们不敢与他斗,那若是官呢?若是比梁县令还高一阶的官呢?”
梁玉英听着?苏禾安如此说,猜到是她?在府城中有了奇遇:“禾安这番去府城收获颇丰,你这是带了不少东西回来。”
走的时?候苏禾安的包裹也是鼓鼓胀胀的,那时?候里面可是塞了不少辣椒黄油奶油之类的食材。
苏禾安见梁玉英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又去揉了揉苏苗安的发顶:“没事的,姐姐不是回来了吗?”
这才把包裹打开,不仅是有给梁玉英和苏苗安的袄子,还有带给陈婶和顾飞藿的东西。给陈婶的是一双极其暖和的手套,给顾飞藿的则是一叠宣纸。
她?可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