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中,蜻蜓和娆哥打完饭,拿着餐盘坐到了一个角落里。吃到一半,娆哥刚想八卦一下今早蜻蜓为何严重走神,却发现平日里风卷残云的蜻蜓,竟然咬着筷子,想得入迷的样子,这样的蜻蜓绝对不妥。
娆哥明目张胆的把筷子伸到蜻蜓的餐盘中,偷走一块牛肉,这个小吃货居然全无擦觉。娆哥不死心的再偷了一条长长的青菜,这厮也当她透明,娆哥火了,一拍惊堂木,两眼怒瞪着蜻蜓。
“怎么了?”方青颖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怒容的娆哥,不明所以的问道。
娆哥彪悍的伸出两手,抓住蜻蜓的两臂,与她四目相接,恶狠狠地质问道,“你丫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说!坦白饶你,抗拒等死!”
听到死字,方青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她很害怕,心里更希望有人可以为她分担那些鲜为人知的烦恼和恐惧。她一脸迷茫的样子,让粗线条的娆哥都感应到不对劲,她继续摇晃着蜻蜓,“你有事就说呀!你今早起来就不妥,不是病了吧?还是中邪了?”说着,还分出一只手去探蜻蜓的头。
方同学终于忍不住了,按住娆哥的手,抬头看看四下无人,才无比神秘对娆哥说道,“吴娆同学,我的确遇到一些事情,但我不确定会不会吓到你,你真的想知道吗?”
娆哥反手一巴掌拍在蜻蜓的脑门上,“你丫的,姐姐就没怕过,你吓唬谁呢?”
“真的挺邪门的,你吓到了可不要怨我呀!”
“说不说呀?再磨叽,姐姐抽你!”娆哥举起拳头在蜻蜓面前晃悠着,目露凶光的威胁她。
方青颖同学一改往日嬉皮笑脸,以难得严肃认真的态度说着,“我从小就经常做一些很奇奇怪怪的梦,这都没什么,反正醒了之后基本都会忘记。可是,在我18岁的那一年,我梦见一位我一辈子都不想见的人,不,不是人,是神!”
“谁呀?”娆哥被蜻蜓的话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饭都不吃了,身体前倾,眼睛放光的看着她。
“那个人一身黑不溜秋,看不到模样,影子晃来晃去,他说他是死神。”
“切!你就吹吧!呵呵!他不会叫你去死吧?”娆哥一下子放松下来,对蜻蜓的话冷嘲热讽到。
“姐,能听我说完吗?我没开玩笑。”蜻蜓苦着一张脸,她就知道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呵呵,你吹,继续吹!”娆哥不已为然,打着哈哈说道。
“死神对我说了一个名字,张初雪。那时候是高三的毕业班,张初雪是隔壁班的班长,我当时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心上,你知道后来出啥事了吗?”
“她咋了?”
“三天之后,张初雪跳楼了,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整个人都蒙了。”
“知道为什么吗?总不可能和你那个梦有关吧?这也太扯了!”娆哥还是不相信的眼神。
“学校当时的说法是她压力太大了,我后来也安慰自己说,那只是一个巧合罢了。可是第二年,我又遇见他了。”
“谁?死神?”娆哥好像觉得有点蹊跷了,身子不由再次探前,紧张的与蜻蜓对望着。
蜻蜓点点头,“我19岁生日过了不久,又梦见那个一团黑的死神了,他又报了一个名字出来,李明亮。”
“李明亮是谁呀?你同学?”
“不是。当时,我大一刚放寒假,同学也没认识几个,脑子里压根就没这号人物的存在。过了三天,啥事都没有,我就放心了。可是一周之后,我们邻居家的儿子出车祸,说是冲红灯,我突然想起来那个人好像姓李,后来看到追悼会上的名字——李明亮。”这时,蜻蜓抬眼看看对面的娆哥。
方才还一脸不屑的女生,此时面露深深地惧意,不可置信的盯着蜻蜓,“真~的~吗?你丫的别吓人,好不好!”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蜻蜓观察着娆哥的反应,真担心她接受不了接下来的事情。
果然,娆哥慌了,“啊!你生日是2月14日,今天是3月25日,你已经过了20岁生日,不会又见到他了吧?难道是昨晚……”
蜻蜓很配合的点头,表示娆哥终于猜对了一回。
“他,他,他说谁了?不会是我吧?”娆哥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嘴唇哆嗦得厉害。
蜻蜓倒是冷静一些,轻拍了一下娆哥的手,以示安慰,“不是你,放心啦。”
“那是谁?我们认识不?”娆哥按压住因惊慌而几乎要蹦跳出来的小心肝,关切的问着。
蜻蜓摇摇头,一副颓败的样子,“我不认识,只知道他叫进军。”
“进军?男的?”
“我哪知道呀!咋写我都不清楚,谁知道是男的、女的。”蜻蜓白了娆哥一眼,摊开那本被她写了好些“进军”同音的名字的本子。
娆哥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字,也毫无头绪,忽然,她一拍桌子,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霸气十足的说道,“走,去找秦静,她在学生会,估计能知道。就算不知道,也要她给咋们查个底朝天。”
“查到又怎样!我这样跟人家说,估计信我的都是神经病。”蜻蜓还坐在凳子上,不愿去。
娆哥是个心急又热心肠的东北妹子,这明明就是救人一命的事,怎么可以退缩,勇往直前、义无反顾是必须的。她不理会磨蹭的蜻蜓,一手拽起人就直奔学生会的楼道而去。
当她俩去到学生会的时候,没有找到秦静,由于是午饭时间,基本没有人了,只留下一个学姐在收拾残局,学姐热心的询问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蜻蜓是一路摇头的,可是娆哥不这样认为啊,也许万一这位见多识广的学姐知道呢!
“学姐,你认识一个叫进军的人吗?”娆哥现在是把这件事记挂在心上了,只要有一星半点的机会都不想放过。
学姐腼腆一笑,随即又露出一副提防的态度,“你们找靳钧做什么呀?”
俩人相视一眼,都不敢把事情的原委说出,但看这位学姐那羞答答的小模样肯定是个知情者,于是娆哥对蜻蜓使了一个眼色:丫的,去搞掂她!看你的啦。蜻蜓微不可查的点着头,扬起笑脸对学姐说道。
“学姐,是这样的,我俩在校门口附近捡了一个快递,上面写着收件人叫进军,我不确定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所以想让秦静帮我们查一下,可她刚好又不在。哎!急死人啦!”蜻蜓装出无奈又焦急的表情,旁边的娆哥都佩服这丫头的急才和演技。
“是我们学校的呀,靳钧是大二物理系的。”学姐脱口而出,然后展露着一副花痴的笑容。
“大二物理系?你确定?”娆哥和蜻蜓俩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问道。
“确定,我们学校就只有一个叫靳钧的,还是学霸级校草呢,能不确定吗?”学姐的声音越说越小,娇羞中难掩倾慕之情。
大二,物理系,学霸,校草,靳钧,俩人如遭雷击般目瞪口呆,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