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钧面无表情的走下几步梯级,背对着蜻蜓弯下了腰。
蜻蜓一看这动作就明白靳钧妥协了,于是立马高兴的跳上了靳钧的背上,由于动作过猛,靳钧整个人都几乎跄踉了一下,他强忍着怒气嘀咕道,“说你是贾玲都说轻了!”
蜻蜓现在享受着别人地服务,所以她还是识趣的不去与靳钧争辩,万一惹他个不高兴,又把她扔下怎么办呢!
靳钧一路把蜻蜓背到三楼教室的门外,将她的书包一甩,撇了一眼身后已经炸开锅的课室,一言不发、霸气侧漏的离开了现场。
中文系里,阴盛阳衰,当一众后宫佳丽看到靳钧这号人物出场,个个都目定口呆、惊为天人,那眼神要多炙热就有多炙热,简直想要把他的衣服都扒光似的,蜻蜓用鄙夷的目光凶狠的瞪了她们一眼。可她怎么就忘了当初见到靳钧时,那副色令智昏的窘态呢!
钱教授早已站在教堂前,叉着腰正在点名,对于方才锋芒被帅哥霸占了,心里头多少有点不爽。
今天适逢下雨,能准时来上课的人不多,再加上蜻蜓那一瘸一拐的造型,更是令钱教授感动,为了争回一点存在感,他大声的当众表扬了那位一蹦一跳进来的女生,“你们看看,这位同学,腿脚不方便,还能冒雨上课,而那些至今还没出席的‘大人物’,是不是该惭愧呢?‘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在座的各位同学请牢记这句话呀!……”
钱教授长篇大论的发表着感概的时候,蜻蜓却忙着去找位置,娆哥怎么还没来呀!居然比她还要晚,蜻蜓心里暗骂着这个不靠谱的女汉子。
“蜻蜓,这里。”一个轻柔的男声在她的后方响起,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附近的人都听见,除了周晨风还能有谁呢!
刚擦去嘴角的口水的佳丽们,又顿时目露凶光的盯了过来,紧锁在了蜻蜓的身上,好像在说:你要是敢过去亵渎咱们的谪仙,你就等着被围殴吧!
蜻蜓虚笑了一下,尴尬的立在原地,这也太为难她了吧!
“这位同学,还不赶紧过去坐下!马上就上课了。”钱教授看着那位呆若木鸡站着的女同学,都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周晨风误将蜻蜓的犹豫看成是腿脚不方便,他立马出列,接过蜻蜓手里的书包,搀扶着她走到他的位置旁边。“坐下吧!”
蜻蜓像个木偶似的一路被周晨风领着走,她甚至低着头不敢去看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啊。
在周晨风的眼里,蜻蜓似乎默认了他的举动,像个含羞带怯的小媳妇似的顺从。周晨风的心里想着,蜻蜓是喜欢他的吧,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娆哥无精打采的赶得课室,看到的是蜻蜓和周晨风并坐在一起的情景,她的心说不难受那绝对是骗人的。
钱教授对她说了什么批评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坐到最后排的角落里,眼睛瞪着前面几排的俩背影,心里莫名的就来气,于是毫不犹豫的给蜻蜓发了个信息。
娆哥:你丫的,干嘛不给我留给位置?((‵□′))
蜻蜓:我也迟到了,比你早一点而已。
娆哥:你怎么跑去周晨风那边了?
蜻蜓:我也不想啊!你今早怎么回事啊?
娆哥:别提了。昨晚打游戏打到半夜,忘记充电了,早上起来开机都开不了。闹钟没响,时间也不知道!
蜻蜓:莉莉没有叫你起来吗?
娆哥:有,又睡过去了!
蜻蜓:╮(??w??)╭
下课铃响过,娆哥就迫不及待的赶到蜻蜓的身边,插在俩人地中间,“周晨风,跟我换个位置行不?”
周晨风有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可是这种状况之下,使他说不出拒绝的理由,他微微点着头,慢吞吞的收拾着他的课本,最后带着一种近似被遗弃的眼神离开了原来的座位。
娆哥得逞之后,笑得异常开心,便八卦起“铁拐方”是如何到达学校的呢?
蜻蜓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靳钧背她的事情。这可把娆哥乐坏了!看来这俩人有戏了!
在俩人说得兴高采烈之时,教室外响起一片女生的抽气声、私语声、起哄声,声声入耳,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蜻蜓和娆哥都同时抬起头,注视着门口人潮轰动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违和的是手里举着一个残疾人的支撑架,仰着头,目光越过一众围观的女生,到处搜寻着什么。
靳钧怎么又来了?这是蜻蜓的第一个反应,她是应该装作没见到他,还是要去和他打招呼呢?在她还没想到该怎么做的时候,娆哥的声音穿破重重障碍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靳钧耶!”娆哥大声嚷嚷道。
靳钧循声看了过来,刚才被女汉子庞大身躯挡住的小身影,也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他以支撑架开路,从团团围困的“敌军”中分出一条道来,那磅礴的气势、那凌厉的眼神简直堪比浴血沙场、奋勇杀敌的将军。
靳钧的面色阴沉的来到她的面前,没头没脑的把手中的支撑架递过去,留下一句“放学等我。”便大步离开了教室。
拿着支撑架,一脸懵逼的蜻蜓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映入脑中的唯有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哇,好帅呀!连关心人都是这么拽的!呵呵~~”娆哥花痴的笑着,都不晓得是她自己高兴,还是替蜻蜓高兴。
那一群八卦又色眯眯的佳丽,芳心碎了一地,有不甘的、有羡慕的、有怨恨的,都以眼神化作利箭直向蜻蜓穿插过来。
妈呀!蜻蜓吓得头也不敢抬起,这次误会大了,不晓得会不会成为女生的公敌呢!
周晨风坐在那个角落里,把俩人的互动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很不是滋味,嫉妒吗?愤怒吗?更多的是悔恨吧!恨他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现在大好的机会都被人捷足先登了!
可是,周晨风忽然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靳钧为什么不早点把支撑架给蜻蜓,而是要把她背到教室后,又重新出现呢?他莫非是想制造一些误会,或者利用舆论的压力?
周晨风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他感到对手的强大和狡猾,要赢得美人归,这一场战役定必要背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