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抹黑了，叫着局促在一边的小黑出门。
小黑亦步亦趋地跟着菲尼克斯，看着走在前面的雄子，偷偷把藏着的右手伸出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右手食指的泥巴已经快干了，但摸到雄子的触感，小黑还记得一清二楚。
可惜触摸的时间太短了，都没沾染上雄子的味道。
菲尼克斯兀自走在前面，余光中瞥见小黑一贯的低眉搭眼的小样儿。
傻子不经骂，但该骂的时候绝不能嘴软，不然这傻子绝对能蹬鼻子上脸。
菲尼克斯今天心情还不错，决定不跟傻子多计较。
“小黑！走快点啊，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小黑正伸着舌头舔右手的食指，才舔一下，一小节粉红的舌头还伸在嘴边。
跟自己雄子对视着，菲尼克斯面无表情，小黑有些慌，舌头也忘了缩回去，就这么两两干瞪着。
菲尼克斯沉默了一瞬，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孩子的胃口。
这没吃饱，手指都啃上了。
下次可以做饭要多做些，反正蔬菜也很便宜。
“雄子，我.....”
“别你啊我了，走吧，要干活了。”
没挨骂，小黑笑着朝雄子蹦跶去。
菲尼克斯拿着光脑，对着周围的景象介绍，“大家下午好，给大家看看贫民区的生活，这里大多是平房.....”
一间更大一些的平房出现在镜头里，门口还挂着超市的牌子，门口有几只面色不善的虫子，顺着镜头朝菲尼克斯看过来。
小黑感知到危险，几乎是瞬间就炸毛了，飞快地挡在菲尼克斯前面，翅膀因为兴奋和紧张而不自觉小幅度震颤。
超市老板也走出门来，站在那些虫中间，看到是菲尼克斯，眼里的阴戾一闪而过。
倒是菲尼克斯先稳住场面，笑着打招呼。
拍拍进入应激状态的小黑，菲尼克斯把光脑藏进袖口，镜头对着前方。
“老板，上午好啊，今天天气不错，你也出门晒太阳啊哈哈。”
这次身边有帮手，老板也没有顾虑，并没有接菲尼克斯的话。
老板先掏出一根烟，踢了一脚就近的虫子，让那虫子给火把烟给点着了，吐出一口浓厚的白雾后，才扯着胖脸笑了。
“小兄弟，别来无恙，我还等着你按时还租金呢。”
“老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林某人可是以诚信走天下的，承诺您的一分不会少。”
老板弹了弹烟灰，把烟头使劲朝旁边虫子的手臂按去。
那只虫子也仿佛没有知觉，眼神空洞，任由烟头烫着，丝毫不挣扎。
“那就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另外，你的雌虫好像对我恶意很大啊，性子还是那么烈，呵呵。”
老板说完，转身进屋，那群虫子也跟着他走了。
超市里的角落里，菲尼克斯亲手放掉的那只断翅雌虫被五花大绑，浑身血迹，昏倒在地，超市老板使劲朝他踢了一脚。
“主人，是否要马上动手？”有雌虫上前问。
“不用，一下子弄死了没劲儿，他是死定了的，猎物要慢慢玩，一点点把他血放干，那才有意思呢。”
门外，菲尼克斯牵着小黑往工地走，小黑这次应激有点严重了，正只虫都很狂躁。
菲尼克斯亲眼看着，有类似虫纹的线条自小黑脖子向上蔓延，一直到下巴尖才停下。
那确实是虫纹，菲尼克斯这几天通过光脑，也了解到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雌虫的僵化期，远比他想象得严重，虫瞳，虫纹是最显著的特征。
小黑是彻底爆发的状态，专为雌虫用的抑制剂已经对他没有效果。
只有吸入雄虫的信息素，而要彻底缓解这种症状，要和雄虫彻底交融。
这也是菲尼克斯暂时没赶他走的原因，虽然不接受跟这傻虫子做那种事，但只要小黑呆在自己旁边，就还有命可活。
再者，这傻子除了黏糊点儿，其他也还行，能给他逗逗闷子玩儿。
现下是受了刺激，菲尼克斯没办法，只能通过牵手这种还能接受的方式，增大皮肤接触的面积。
“小黑，深呼吸，把你那要杀虫的眼神收一收。”
小黑呼呼喘着粗气，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身后的翅膀震颤频率很大，他的五感很敏锐，刚才那群雌虫的恶意扑面而来。
他们要伤害雄子！
杀了，都杀了，杀了才是最保险的方式，可是雄子拦着他。
菲尼克斯一手抚在小黑的翅膀上，他之前也因为好奇摸过，分明是柔软的。
可现在震颤着，打在手上还挺疼，菲尼克斯“嘶”了一声，手心被划了个血口子，有些长。
那翅膀一下就停了，小黑抓过雄子的手，被那鲜艳的血红色刺到眼睛，下颚的虫纹又有了蔓延的趋势。
“我没事。”菲尼克斯道，就是一个口子而已，不深。
小黑震动的翅膀是挺锋利，但他收得很快，也是菲尼克斯自己大意了。
手心被小黑含入嘴里轻轻舔舐，菲尼克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但看着红着眼眶，半张脸上都是虫纹的小黑，到底是忍住了没抽回手。
血珠都被温柔的舔走，小黑也不松嘴，眼泪一滴一滴的，都掉在了菲尼克斯手心里。
“你这破孩子，都跟你说了没事，哭个屁，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小黑哽咽着，别的虫没有伤到雄子，是他伤到雄子了。
“行了行了，把嘴松开，瞧给你埋汰的，别哭了。”
看小傻子实在可怜，菲尼克斯挣扎了一会儿，放轻声音，“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