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聿寒须臾就将她的手拂开,苍白的脸微沉,「你们在干什么?」
谢梵音一怔,莫夜白也是凝眸看来,摇头笑了,面上带着几分轻蔑的嘲讽。
谢梵音看着墨聿寒,张了张口,道:「吃饭,老公,刚刚是夜白给你捐了血,你的血型太特殊了,医院没有存货,所以……」
墨聿寒看向莫夜白,眉峰紧蹙。
莫夜白镇定自如吃着饭,闻言,也只是低头把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咀嚼,似笑非笑。
墨聿寒分明瞧见他眼底的挑衅,眸色微深,面上恰到好处地掠过几分痛苦。
谢梵音吓得赶紧将他扶住,道:「是不是又疼了?我扶你回去。」
墨聿寒顺势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了她的身上,半真半假虚弱道:「我饿了。」
谢梵音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搂住,略有几分吃力,两人的身体紧贴,谢梵音毫无所觉,道:「我去给你买饭,你先回去躺着。」
「嘶……」墨聿寒低低吸了口气。
谢梵音吓坏了,「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墨聿寒唇线却紧绷,没有再出声了。
墨聿寒很快被扶到了床上躺着,墨聿寒半眯起眼睛躺下,谢梵音正要准备离开,就被搂住。
谢梵音微僵,低头看他。
墨聿寒的脸色惨白,没有受伤的手搂着她,低声道:「你要去干嘛?」
谢梵音半趴在他身上,生怕伤到他,动都不敢动,轻声道:「我去给你买饭,你想吃什么?」
墨聿寒却不说话,看起来意识不太清醒,轻轻道:「不要走。」
谢梵音吓了一跳,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可还没动,就又被墨聿寒给按住了,他的声音沙哑,「我刚刚梦到你不见了……」
他侧头过去,轻轻蹭了一下她的鬓发,「我害怕。」
谢梵音听得心口一酸,道:「怕什么,都是梦。」
墨聿寒半眯着眼,搂着她没有动,道:「别走。」
谢梵音无奈叹息一下,道:「我得去给你买饭。」
可墨聿寒好像已经不太清醒了,就只重复着这两个字:别走,别走。
无奈,谢梵音只好哄他:「那我请别人帮忙,你等我一下。」
墨聿寒面上没什么太大变化,低低应了声。
谢梵音走到门口,莫夜白已经吃完饭了,她有些歉意,道:「那个,夜白,能不能帮我……」
「嗯,」莫夜白收拾了一下,站起身来,「有什么忌口吗?」
谢梵音赶紧道:「他不爱吃胡萝卜,其他的都还好。」
「是吗——」莫夜白眼睛一动,「伤患怎么能不吃胡萝卜呢。」
他站起身来,道:「你把饭先吃了,我给你带点别的回来。」
「好,」谢梵音满脸的感激,「谢谢你夜白。」
莫夜白定眼看她,「你打算怎么谢我?」
谢梵音微顿,「我……」
「等回国,好歹也请我吃顿饭吧,」莫夜白面上挂着善意的笑容,眸光深深看她,「可以吗?」
谢梵音笑了笑:「嗯,好!」
莫夜白走后,谢梵音把刚刚她吃了几口的盒饭拿进去,道:「我让夜白去买了,你等一下,他应该很快回来。」
墨聿寒半眯着眼,「过来。」
谢梵音将东西放下,瞥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昨晚情况很危急,如果不是夜白,你那个失血量很危险,是他救了你,如果不是他在……」
可话没说完,就看见墨聿寒自己撑着身子想爬起来。
谢梵音赶紧上前去将他一把扶住,「你干嘛呀,你想干嘛?上厕所吗?我扶你去。」
墨聿寒却是顺势靠近她怀里,搂着她的腰,「你叫他什么?」
「夜白?」谢梵音无可奈何失笑,「他救了你,我也总不能故意叫他莫先生或者是莫同学吧?」
「你以前也是这么叫他的?」墨聿寒抬眼,眉峰微挑,带着几分危险的讯息。
谢梵音噎了一下,真是个灵魂拷问。
迎着墨聿寒的目光,谢梵音顿了顿,道:「不是。」
「那你以前是怎么叫他的?」
「额,夜白……哥。」
果真,墨聿寒身周本就写满不好惹的气场,登时间更是骤降了下去,「什么?」
谢梵音赶紧道:「那都是以前了,现在我不是直接叫他名字了吗?」
「你可没叫过我的名字。」墨聿寒伸手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话里充满了酸味。
「没有吗?」谢梵音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下。
「没有。」不是六爷,就是墨先生,要么就是毫无诚意的老公。
一点都没有夜白哥动听。
墨聿寒想到此,唇线更是紧绷,「也没叫过我哥哥。」
谢梵音一时间有些无语,看见他紧绷的面色,试探着道:「聿寒?」
墨聿寒眉眼一动。
谢梵音:「聿寒哥?」
墨聿寒的心尖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指尖绕了一下她的发丝,「再多一个字。」
谢梵音:「聿寒……哥哥?」
墨聿寒终于舒服了,从头到脚乃至于灵魂都得到了熨帖一样。
谢梵音见他好像高兴点了,又喊:「聿寒哥哥。」
墨聿寒心波荡漾,眉眼的郁色终于散去了许多。
谢梵音心里叹息一声,低头去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捏着他的脸,道:「比他多一个字,满意了吗?」
墨聿寒眉眼舒展,勉强道:「一般般吧。」
然后侧过脸去,示意她这边也要亲。
谢梵音气笑了,捧着他的脸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