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可视的只有咒灵。
“走了。”
硝子摩挲着手中的历史书。
她刚才渐渐能感觉到那个秘辛的面目了。
“看来只有硝子看到了。”杰看向羂索遗留下的身体，“等这个术师的家族找上门，我们会被当作杀人犯吧？”
“随便吧，反正我们的行为已经和叛离没两样了。”悟无所谓。
就算悟被视作诅咒师又怎么样，想杀他的人还少吗，还不是一样拿他没办法。
硝子思考了一下，原本她想把术师的尸体归还他的家族，让他入土为安。
仔细想想还是算了，硝子改变了主意。
“直接毁尸灭迹吧，与其成为咒具材料。悟？”
“OK。”
悟弹了个能量球过去，尸体直接原地焚化。
“硝子，那本历史书说了什么。”
尸体的处理告一段落，杰的注意力立马转向硝子手中的历史书。
“咒术界咒灵的诞生起源于史上的第一位术师。”硝子揭露了这本历史书最大的秘辛。
同样的，这本历史书只有立下契约的硝子可以“阅读”。
硝子向两位男孩解释了这段历史的始末。
那位术师曾经陷入了负面情绪的深渊，他在无意识中释放了这些负面情绪，让咒灵在他面前成形。
最开始，咒灵并未表现出巨大的危害。
术师误以为咒灵是把他从负面情绪中解放的恩主。
于是他开始推动把人类从悲惨和绝望中解放的宏大计划。
他立下了束缚。
他打开了人类负面情绪的开关。
他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他让人类的心灵得以催生出咒灵这般奇诡的产物。
之后的世界，咒灵和人类共生，咒灵反噬人类成了常态。
世界并未如他所愿变得更好。
但这也和死去的他无关了。
“真是个给人添麻烦的家伙啊。”
硝子总结。
“硝子，我们会比他更厉害对吧。”
悟赌气，他认为他们一样可以颠覆这个世界，改写世界的规则。
事实上，他们快要成功了。
如何破坏咒术界的结界，成为他们最后的课题。
第 20 章
帐是依托于天元的结界形成的，它可以隔绝咒灵和普通人。
但是也让负面情绪，以及负面情绪滋生的咒灵被束缚在日本国界内。
某种程度上，这种封闭滋长了咒灵的力量。
所以，硝子决定打破天元的结界。
释放结界内的负面情绪。
这件事情一旦达成，他们会立刻成为整个咒术界的众矢之的。
但是硝子有自信三人能抽身而出。
三人来到了薨星宫的地底。
问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当然是强行突入。
无所不能的正能量规则，可以消融一切能量体。
他们找到天元的时候，天元还是沉眠状态。只是咒术界的结界依然从他自身出发来维持。
要破坏所有结界，最快的办法就是对天元动手。
“抱歉，你先‘睡’吧。”硝子的手畅通无阻地穿过保护天元的结界，触摸到天元的身体。
原本由天元维系的“大结界”也由此开始破裂。
不只是破裂这么简单。
正能量规则沿着断裂的联系飞窜到原本结界存在的地方，笼罩在日本的上空。
没有了结界的阻隔，负面情绪被全面释放，无法再收拢起来。
那些低等级的咒灵却没有因此逃脱原本的藩篱。
他们或主动或被动地撞上了正能量规则，化为齑粉。
也许高等级咒灵还能摆脱正能量规则的诱捕，茍且偷生，但是剩下的咒灵就没有这个抗衡之力了。它们几乎被一网打尽。
即使暂且逃过一劫，没有负能量作为温床，在正能量即将漫延的世界里，他们也难逃一死。
特级咒灵原本也可以用这种方式猎杀。
但是太慢了，没有硝子亲自动手效果更好。
所以硝子选择了早点送他们上路。
“结束了。咒术界、御三家很快就会发现世界异变了。”硝子如释重负。
“不如说，那些家伙反应也太慢了。”悟嗤之以鼻。
“毕竟他们无法观测到‘正能量’，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杰低笑，他还挺享受这种高人一等先知先觉。
“剩下的事之后再说吧，我累了……”
硝子扶住额头，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被两个男孩稳稳地接住。
她释放了太多正能量，已经透支。
“好好睡吧，硝子。”杰轻声说，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
等硝子醒来，她已经回到了公寓的房间里，正躺在床上。
她能感觉到，身上的正能量已经消失了。
只剩下些微的治愈之力，在身体里慢慢流转，现在已经分不清它是咒力、正能量还是什么性质的能量了。
不管是什么，这样的力量都过于稀薄，只能让自己的身体健康长寿，不能再治愈别人。
“不错嘛。”
硝子并未对得而复失的力量感到惋惜，她体会到了难能可贵的轻松，整个人的气息都舒展开来。
硝子出了房间，看到两个男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飞行棋。
“咒术界怎么样了？”
“乱成一锅粥，总监部的几个老头忘了一切，都有点老年痴呆。天元醒了，但是他失去了咒力。其他人都在调查发生了什么，我们及时撤了，没被抓到。还有宿傩的手指，已经转化，作为正能量道具加强周边的正能量浓度。悟观察到，现在负能量和正能量大体维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