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染的翅膀并没有收起，整个人都处于发愣状态，就跟刚才的黑宫夕真一样。
黑宫夕真微歪着头，打量着突然陷入某种思绪里的羽染，问对方在想什么？
羽染听到黑宫夕真的询问，脸陡然热了起来。他将手背在身后，手指触碰夕真的触感还没有彻底消失。他在想刚才抱着夕真的感觉，安安静静在他怀里没有挣扎，也没有害怕的夕真很可爱。
如果可以，羽染想要抱着夕真一直飞，一直飞，直到他体力耗尽为止。
“夕真你刚才就不害怕吗？”羽染没有正面回答黑宫夕真，而是用这个问题回应对方。
“害怕？”
“对啊，我是第一次抱着别人飞翔。我刚才……其实，有点紧张。”
“我没有感觉到。”
黑宫夕真眼睛微弯，淡淡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刚才的羽染很有安全感，我并没有感觉自己会掉下去。我反倒在那个时候看了许久你的脸，还有你的银色羽翼。”
羽染的呼吸停滞，眼睛猛然瞪大，里面闪烁着难以置信还有克制不住的喜悦。
什么？
刚才夕真一直在关注他的脸，还有他的银色羽翼吗？因为紧张，羽染一直在试图保持淡定。飞着的时候，虽然他很想去查看夕真的表情，但是他还是有点胆怯。
要是对上夕真的视线，羽染会担心自己会不会不知道怎么飞翔，从而在半空中掉下来？
“为、为什么夕真你要看我的脸？”
“因为你距离我最近。周围的建筑什么的，我都看不到。除了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我只能看到你的脸，还有你的银色羽翼。”
月亮是一个引人遐想的事物。
关于告白之类的话语，很多都有月亮。羽染哪怕不是人类，也会学习一些人类的知识。
当黑宫夕真把月亮、他的脸还有他的羽翼放在一起时，羽染就感觉自己快要幸福死了。夕真在对他说情话……他知道自己可能在多想，但是他的理智已经快要被那句话打败了。
羽染将背在身后的双手拿了出来，继而捂着自己的脸，没有再说话。
看到羽染这样的动作，黑宫夕真摸不着头脑。是自己说话不得体吗？
“羽染，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
羽染深呼吸，努力缓解内心的过度喜悦。他将手放了下来，走到黑宫夕真的面前，说:“我带你参观我的阁楼。”
阁楼在两人进入后，就立刻变亮。虽说是个阁楼，但是似乎和印象里的阁楼不一样，别有洞天。至少，黑宫夕真被羽染带着进了不少于五个房间。阁楼和下面的几层有的房间是联通着的，关于这个秘密，他也是今天才知道。
黑宫夕真问既然是联通着的，那为什么他们不从其他联通的房间进去。
羽染:“有的房间只有一半是我用的，另外一半是教职员办公室。阁楼联通着几个房间的事，很少有人知道。”
“这样啊……”黑宫夕真拉长了声音，深思了一会儿，问:“那是你打通的这么多房间，还是别人帮你打通的？”
“是别人帮我打通的。”
“那个人是谁？”
“理羽贵族学院的第一任校长。我给了他宝石，让他有了建造学校的第一桶金，作为报答，我就要了阁楼还有其他地方。”
“好厉害。”
黑宫夕真不知道该说理羽贵族学院的校长厉害，还是夸赞能给人宝石的羽染厉害。
“你有在他面前变成人形吗？”
“没有。”
“为什么？”
“就是没有。我只是和他做交易，又不是想要真的和他做朋友。”
“我还以为你会因此而变得亲人。”
羽染把黑宫夕真推到沙发上，银色的长发垂落了下来，遮住夕真的一部分视线。
“我对人类的观感一般。”
依照黑宫夕真的视角，他看不到太多羽染的神色。可能是因为他这边的视线有点暗，也有可能是对方的头发遮挡了他一些目光。
“那你为什么会选我做朋友？”
羽染的银色羽翼瞬间展开，那些即使在光亮暗的环境下，也难以暗淡的银色羽翼圣洁夺目，瞬间吸引了黑宫夕真的视线。
他一直看着那漂亮的羽翼，没有注意到危险的到来。等回神，他就看到羽染的脸凑了过来，灼/热的呼吸扑到脸上，让他身体不由得紧绷了起来。
羽染注意到黑宫夕真的紧绷，突然又把距离拉远，问:“你想要摸我的羽翼吗？”
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了不少。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彼此。
黑宫夕真看了一会儿羽染，又往羽染的羽翼那里扫。最终，他还是没办法抵挡住羽翼的诱惑，试探性地开口:“可以吗？”
他之前有摸过羽染的背部，那里就是羽翼存在的地方。当时羽染的反应并不算放松，那里对于羽染来说大概是最脆弱的位置。
想到这里，黑宫夕真又说道:“我还是不摸了。我担心你会很不适应。”
他并不想做强人所难的事。
羽染对黑宫夕真的回应是站直身体，然后背对着黑宫夕真，羽翼朝着夕真所在的方向。
黑宫夕真已经知道了羽染的想法。他从沙发上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羽染的羽翼，一时不敢伸手触摸。那是不同于寻常鸟类的羽翼，也和虚假的，用作影视拍摄的道具翅膀不同。
巨大的，漂亮的银色羽翼在室内灯光的照射下更加圣洁。当黑宫夕真的手触碰羽翼，他的指尖捕获着柔滑的羽毛下传来淡淡的温暖。那是羽染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