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曜阳肯定地点头。
“是。”
“夫人她胆子不小……”宁皎月面露沉思。
宁曜阳突发奇想,“妹妹,你说有没有可能,她与那暗卫司的督使认识,故意做戏给我看的?”
宁皎月果断道,“不可能!这暗卫司督使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就算是咱们崇仁侯府阿爷阿奶的面子都不一定给,她一个盛翰林府的庶女,怎么可能与他搭得上线?太高看她了!”
“会不会他们两人有一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宁曜阳继续发挥他的脑洞。
宁皎月微微一愣,“也不可能,如果有关系,她怎么还会替嫁到我们侯府里来?嫁给暗卫司督使大人,不是更好吗?”
说到这里,她问宁曜阳,“你近距离见过督使,他是男是女?多大年纪能看得出来吗?”
宁曜阳挠头,“我只知道是个男人,男人声音,又长得高大,年纪就看不出来了,他戴着恶鬼面具,真的好可怕,不敢多看。”
宁皎月想了想。
“那么,大概率应该是她猜到暗卫司督使,会给我们崇仁侯府这个面子,所以,做出样子来保护你,让我们感动。”
宁曜阳一拍大腿,“对!还是妹妹聪明!肯定就是这样!说好的分我五百两买蛐蛐的钱,银票在我手里都没有捂热呢,就没收了!我呸,不要脸……”
豁然开朗起来。
还是妹妹聪明,差点整得小爷他就感动了。
这个恶毒后娘计真毒啊!
他差点就上她的老当了。
宁皎月又追问了几句她感兴趣的。
“那盛大小姐原应是我们的继母,现在她不嫁过来,反而去资助穷书生科考,必定有其原因。夫人又为何要请这个穷书生来咱们府上做夫子?”
宁曜阳摇头,脑瓜子嗡嗡的。
大人们的想法,小孩子猜不透,太他娘的复杂了。
“这穷书生你见过,是个什么样的人?学问如何?谈吐举止如何?”
宁曜阳想了想,“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
宁皎月……
好吧,是她错了。
她不该问他哥,她哥不爱读书,一提起学问这些字眼,他哥就是一身反骨,浑身长刺。
兄妹两人一直咬耳朵,叽叽咕咕,说了小半天。
最后,两小只得出结论。
这个恶毒后娘不简单,有胆有识,有勇有谋,既能管家看账本,又能出府治得了骗子,还敢在督使大人面前演戏,临危不惧。
如此难缠的恶毒后娘,她们俩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她。
阿爷阿奶又不在,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她卖了去,还要帮她数钱。
“哥,明天她回门的日子,咱们俩都跟她回门,探探她的底。”
“好!最好找个机会把她甩到盛翰林府里,不让她回咱们侯府来!”
***
盛觅觅做噩梦了。
她一会儿梦到妇人从井里被湿淋淋地捞起来。
泡得太久,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她抱着惨白妇人的尸体痛哭不已,撕心裂肺地喊着姨娘不要死……
一会儿又梦到了那张恶鬼面具督使,居高临下看着她。
声音冰冷,“敢冒犯本督使,你找死!”
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无情地劈向她。
……
盛觅觅就吓醒了。
第十八章 小爷不能让你的奸计得逞……
醒过来,第一反应看看身上有没有刀伤。
还好,还好。
是做梦。
太可怕了。
她好久没有做过噩梦了。
可能是昨天遇上了暗卫司督使受了惊吓,加上今天到了要回门的日子,所以,梦到了死去的姨娘。
她的姨娘姓赵,是个孤女。
从小被盛老夫人买去当身边的丫环,后面给了盛翰林做了通房,生了孩子之后,被抬为了妾室。
性格温婉,知书达理,以前活着的时候,十分受盛翰林的宠爱。
后面无缘无故地就跳了井。
原主身为女儿,心情悲痛随母去了,正好她穿越过来。
已经有了四年了。
在原主心中,赵姨娘是个漂亮,心善,又谨小慎微的人,对盛夫人很是恭敬,从来也不争不抢什么的,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不开跳井。
她刚开始穿越过来时,以为是盛夫人害的赵姨娘。
通过她几年来的观察,盛夫人好像不是这样的人,盛夫人出身好,高高在上,在府里头根本不屑于为难她们这些庶子庶女与姨娘们。
盛府也不止赵姨娘一个姨娘,故而盛家庶子庶女一大堆。
所以,盛觅觅始终没想通,赵姨娘为什么会跳井。
有可能是豪门大家后宅院的女人们,都过得不如意,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反正盛府里的说法是,赵姨娘去井边打水,失手跌落在井里的。
都是过往事了,盛觅觅与赵姨娘没有相处过,今天是无意间梦到了,才会回忆一下过往,平时很少想这些事情。
人要往前看,她现在是崇仁侯府的主母,她要珍惜生命,好好活着。
不一会儿天就亮了,盛觅觅就起床了。
让小果子帮她穿衣打扮。
成亲三天,按照风俗习惯,是出嫁的女儿回门的日期。
梳头的时候,小果子道,“夫人,小侯爷不在,您其实用不着回门吧?等日后小侯爷哪天回来了,咱们再回门去,新妇一个人回门,怕被人笑话……”
盛觅觅道,“不用,就今天回。”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嫁的崇仁小侯爷不在京城里。
又不是在京城里,夫君不陪新妇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