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觅觅双手抱胸,“宁曜阳,你听到了吗?你妹妹身体不好,有寒疾,还想要保护你,你健健康康的人还整天只想吃喝玩乐,你心里不惭愧吗?”
宁曜阳紧紧地握住了妹妹的手。
他在这一刻里,对妹妹的保护欲望达到了最大值。
他下意识道,“可是,我读书,就能保护妹妹了吗?妹妹身体有病,读书又不能给妹妹治病……”
盛觅觅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能给你妹妹治病啊!你只管好好读书,我就只管给你妹妹好好治病。”
“你?”两兄妹不由地抬眸看向盛觅觅。
盛觅觅道,“我与你们阿爷阿奶保证过了,让你好好读书,考个功名。你要是答应好好读书,我就想方设法地给你妹妹治好寒疾,你妹妹的寒疾不好治,你也知道的,我也要去十分努力研究才行,但你只要能考个童生秀才什么的回来,皎月的寒疾就包在我身上了!”
宁曜阳罕见地沉默了。
他怔怔地盯着盛觅觅的眼睛,好半晌。
宁皎月幽幽道,“你自己亲弟弟的病都没有治好,你能治好我吗?”
“我现在没有能力,我也要去努力上进去研究才行,你哥哥努力上进读书,你努力战胜寒疾,人活着总要有目标,我们三个人一起努力不好吗?你哥哥这么爱你,难道连读书这样的小要求他都做不到吗?”
盛觅觅说完,又叹口气,“要是我努力读书,就能让盛安知的傻病好了,让我去考个女状元,我都能考得上……”
宁曜阳深呼吸一口气,“我读!”
宁皎月迟疑,“哥哥?”
宁曜阳道,“我读,读书而已,小爷又不笨,恶毒后娘都敢吹牛,能考个女状元,我宁曜阳难道比她还差?不可能的!”
盛觅觅嘴角微勾,“你先能在童生试里拔个头筹都行了,也不要求你像你爹那样文武双状元,你童生试里拔个头筹,皎月的病我都包治了。”
宁曜阳一听,如释重负。
这样简单,区区童生而已,哼!
“这,更简单了!来,拉钩,一言为定。”
生怕盛觅觅反悔。
三人拉起了勾。
宁皎月眼底复杂。
夫子都说读书明是非,懂道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读多了,人就肯定不一样……
她内心深处也不想哥哥变成人人嘴里的,那不学无术的草包。
后娘,这是在拿她当激将法,激将她哥哥。
可是读书苦,族学里的那个老夫子讲课,昏昏欲睡,她都听不进去……
……
三人拉了勾。
马车回到了侯府门口。
就有下人来汇报。
“夫人,有个穷书生求见,说是想上咱们府里来当夫子的……”
盛觅觅精神抖擞。
这正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来了。
“快请!”
她还以为会去请第二回,第三回。
没想到,姬长生这么快就上门来了。
***
一辆黑色的马车跟随着侯府马车,不近不远地缀着。
直到侯府的马车,进入了大门,它才停到了侯府附近的巷子里。
“督使,还要跟进去吗?”精练的马车夫低声问。
他眉宇间都是英气勃勃。
驾车的双手上都是老茧,气息沉稳,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好把式。
而只是一个简单的车夫。
马车里面传来毫无波澜的声音,“不用了。”
车夫继续道,
“这崇仁侯府新主母一路上都在教子,没怎么说盛府的事情,盛江南这个老狐貍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庶女,理应不知情。”
马车里嗯了一声,“教子也挺有意思的。”
这下,车夫愣住了。
他有些摸不准自家督使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话到底是字面意思,还是字面之下有蹊跷?
教子有意思?
教子哪里有意思了?
妇道人家的职责不就是教子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崇仁侯府嫡长孙宁曜阳在上京是出了名的纨绔,这个新主母只是个后娘,她能教导住了纨绔,所以,显得有意思?
还是一个盛家庶女替嫁,一个庶女将崇仁侯府的一子一女都教好,痴心妄想了,有意思?
“督使,您要是感兴趣,属下让探子混入侯府,监视这个妇人,看她如何教子?”
说完,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荒谬。
谁知道马车内的那个声音道,“行。他们府里不是在招夫子吗?兴许他们还会招武夫子……”
车夫属下……陷入了深思。
竟然还行?
还问招不招武夫子?
需要这么复杂吗?
直接安排进入侯府随便当个下人,不可以吗?
“是。”
心里有一万种疑问,他不敢问,最后答应了一个是。
督使的心思,他不能妄加猜测。
他的兴趣爱好广泛,爱好审案,爱好抄家,爱好杀人……现在又多了一项,育儿?或者看人育儿?
不行,不行,越猜越离谱。
突然,
马车里声音又传出沉冷的声音,“今天盛府四少爷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第二十六章 教育部长已到位
“听到了,属下立马派人去调查四年前盛府姨娘的死因……”
他们当时正潜入盛府寻找线索,刚好掩藏在那座破败的小院子里。
就遇上了崇仁侯府的主母给傻子治病。
也就听到了他们姐弟俩人的对话。
那位侯门新主母也是个妙人儿,意识到了危险,把给弟弟喂进去的名贵药材都让他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