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序干脆闭了上眼，等待诡域的力量慢慢隐去，等待自己的身体重获新生。
她什么也看不清，但也能模糊感觉到整个诡域在迅速坍塌，原本的世界正在渐渐浮出水面。
……
不知过了多久，凌序感觉有人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醒醒。”
凌序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路知随。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人形，正眉眼弯弯地对着凌序笑。
平时坚毅的面孔现在看起来竟是异常的温和。
“你醒啦，诡域破除了！”
第九十七章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萌萌起先在后台收到这条私信时，并没有太在意，她只以为是粉丝发来鼓励她的话。
萌萌是一个网络主播，大学毕业后工作了几年，结果遇上行业寒冬，喜提裁员。她在家赋闲了几个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于是就开始尝试了网络直播这一条路。
她并没有选择真人出镜，而是为自己制作了一个虚拟的动漫人物形象，以动漫人物的外表出镜。这类主播被称为虚拟主播，她则成了大家口中俗称的“皮套人”。
她的虚拟形象是一个兔耳美少女，她便给自己取了个称呼叫“萌萌”，一个非常简单却又很好记的名字。
萌萌在日常生活中其实是个很内向的人，一个人租了房子独居，也不爱与人交流，唯一陪伴她的只有一只猫。
但当她套上名叫“萌萌”的兔耳少女皮套后，她就觉得自己完全换了一个人，变得自信开朗，妙语连珠。
直播这条赛道早已人满为患，萌萌的直播并不算很有名，一开始只有几十个人看，时间久了，她也有了固定的几百名观众。
观众们大多数都很友善，在评论里跟她互动，跟她开着玩笑，偶尔有不友善的人冒出来也会被观众骂回去。
这样隔着网线远距离交流，让萌萌单调的日子多了许多乐趣。萌萌虽只能在直播中挣到一点奶茶钱，但她还是非常开心，努力想着每一天的直播内容，期待着和观众的互动。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个下午。
那个午后刚刚下了一场雨，天空一碧如洗。
萌萌直播的时间是晚上，那个时候大部分人都下班放学了，正是需要娱乐来填补他们的疲劳的时候。
她正坐在电脑前想着今天的直播内容，因没什么头绪，她便打开了自己的后台，看看粉丝给自己发的私信，找找灵感。
然后她就看到了这样一条信息。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短短八个字的内容，竟让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发来信息的人用的是系统自动生成的头像，ID名称也是一串数字。萌萌点进这个ID的主页，发现什么内容也没有，只是一个三无小号。
也许只是粉丝想要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情吧，萌萌提醒自己不要多想，但还是把这条私信从消息列表中移除了。
晚上的直播如常进行，可能因为明天是周末，今天来的观众很多也很热情，还不到一个小时，萌萌的直播间观看人数就已经好几千人了。
她如往常一样，用兔耳少女“萌萌”的形象和观众打招呼，但不知怎的，那句“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总是在她脑海里出现。
在她直播的时候，真的有人在看着她吗？
萌萌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个出租屋只有她一个人。
但她跟观众聊着聊着，还是忍不住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
房间看上去一切正常，这里除了她之外，只有她养的猫在角落里睡得正酣。
她这奇怪的举动被细心的观众发现，有人发送弹幕问她。
【萌萌在看什么呢？】
萌萌笑了笑，把这个话题掩盖过去。
但还是有观众抓着这点不放，一直跟她开着玩笑。
【萌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小心，房间里也许有鬼哦】
【萌萌，你往身后看看呢】
即便知道这些只是玩笑话，但萌萌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努力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恐惧，撒娇似的跟观众说：“哎呀，你们不要吓我啦！”
弹幕里发出一长串的“哈哈哈哈哈哈”，观众们似乎都被萌萌的反应给取悦到了。
萌萌刻意掠过这个话题，与观众们聊起其他的事，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深夜，萌萌准时下播。
连续播了几个小时，虽然过程大体是愉快的，但她也觉得身体十分疲倦。
萌萌去匆匆洗了个澡后，便躺在床上玩了一会电子手表。
她百般无赖地刷着各个软件，竟又鬼使神差地点进了自己直播账号的后台中。
私信新增了十多条，萌萌大致看过去，都是一些夸她可爱的彩虹屁，再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内容。
萌萌稍微松了一口气，安心入睡了。
由于现在没了工作，萌萌作息并不规律，每天都是自然醒。第二天当她睁眼时，已经来到了中午十二点。
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电子手表，屏幕亮起，萌萌才发现电子手表还停留在后台的私信页面。
一个晚上过去，私信又新增了十多条，萌萌晃眼看过去，她的眼睛突然停留在了某一条私信上。
仍是系统自动生成的头像，仍是一串数字组成的ID，仍是那八个字。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萌萌觉得整个身体如坠冰窟。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有人想恶整她吗？
萌萌想了想，发送了一条回复过去：“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