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莫桑回答道，“我制造的幻象可是很完美的，保证一比一还原。”
“不过老师你问这个干什么？想用异能分辨出他们谁是卧底吗？”
莫桑觉得这个方法并不可取，路知随和浅锋的异能倒能直接从肉眼上看出来，其他人的……凌序恐怕不太好判断。
凌序还没开口，在座位上听着莫桑话语的浅锋已将自己的右臂幻化成了一柄刀刃。
他将手往凌序那边伸了伸，好像在给凌序说“你看，我真的不是卧底”。
凌序看也不看浅锋的右臂，只回答莫桑的问题：“那当然不可能。”
她当然知道这个方法不太可靠。
她再次朝向桌上的五个人：“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大家，希望你们能挨个挨个地回答我。”
“请问，你是卧底吗？”
安聆第一个举手：“我不是哦！凌序！”
路知随摇头：“不是。”
浅锋收回手臂，一脸委屈样：“我都给你看我的异能了，怎么还不相信我？我肯定不是啊。”
苏谨言也暗自翻个白眼：“我也不是。”
在这些人当中，唯有于澈的表现最夸张：“我怎么可能跟那些诡物同流合污？凌序，你不了解我的为人吗？你要相信我的清白啊！”
要不是有人在看着，凌序想他说不定都要扒着自己的小腿给自己下跪了。
不得不说，莫桑这幻象制作的真的是很逼真。
但凌序同样没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到了安聆身边。
“你的谎言鉴别还在起作用吗？”
安聆不懂凌序想干什么，只点了点头。
“那你能告诉我……这几个人之中到底是谁在撒谎吗？”
凌序话音刚落，站在角落旁观的莫桑便忍不住挑了挑眉。
原来是想用他们的异能干这种事吗？这招还真是……妙啊。
连它也没能想到。
凌序这是直接将卧底锁定在了两个人之中。
第一种情况是苏谨言本身就是卧底。
第二种情况则是苏谨言是个好人，那么凌序便可以通过她的异能直接找出那个隐藏在五人之中的卧底。
莫桑将视线转移到了凌序身上。
它不由感叹，老师果然还是那个老师，她天生就是它们诡物的克星。
莫桑知道她很强大，但它也没能想到凌序居然这么快的就想到了通关的办法。
还好它在实施计划之前将她困在了这里。
莫桑算了一下时间，凌序在这里差不多待了快一个小时了。
这个时候……它的计划已经开始启动了吧，莫桑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眼中充满了兴奋。
它真想亲眼看看人类兵荒马乱的样子啊，可惜，它还得守在这里，陪着老师完成这一场游戏。
*
心理测量室内，脑机主机运行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路知随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产生了错觉，而是主机真的出现了异常。
他起身走到主机前，凝神倾听主机运转时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大的过于异常，异常到让路知随怀疑，里面的零件会不会因为承受不起运转而崩掉。
他的指尖停留在主机侧边的红色按钮上，这是白葳曾经告诉凌序的主机开关。
在面对未知的、无法估量后果的事时，人类都倾向于保持现状，这一点路知随也不例外。
他不清楚脑机中的诡域是什么情况，不清楚凌序现在怎么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按下这按钮，彻底关闭主机。
他的指尖颤抖着，停留了很久，迟迟下不了决心。
而在距离中央区很遥远的第六区健康中心内，这里的医生想要关停脑机却是无能为力。
他们想了很多种方法，不停地按着脑机侧边的按钮，都快把按键摁掉了，但脑机还在顽强地运转着。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脑机会突然自动开机？”有一名闻讯赶来的异能者问道。
“我……我也不清楚啊，我就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我什么也没做啊。”
医生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他是第六区脑机的第一负责人，脑机有问题，他必然要第一个出来担责。
异能者是个性格急躁的人，看到医生这副样子，他忍不住怒喝道：“那你还不赶紧想办法？！”
被异能者这样一吼，医生跌跌撞撞地跑到脑机前，又试着去按了几次按钮，但还是于事无补。
眼看异能者又要发脾气，他抢先道：“我马上打电话问别的区，其他区域的医生说不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完，他不等异能者回答，便直接用电子手表拨出了一个号码。
他将这一通电话打给了白葳，异能者联盟人人都知道她是精神科最权威的医生，也是对脑机最了解的人。
但他这一通电话响了很久却并没有被接通，他心中有些疑惑，又重复打了三四次，电子手表却依然重复着那一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异能者看到他这样子就心烦，忍无可忍道：“你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吗？不能换个人问？！”
医生忙将电话挂断：“好好好，我换一个……换一个……”
他想了想，这回将电话打给了第八区的医生。
第八区的医生虽然能力不如白葳，但在整个异能者联盟也是数一数二的。
幸运的是，他这次的电话打过去后，对面很快就接了。
“喂，是我，我有事要问你……”
但医生的还没说完，便被对面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