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像卧底，这要让人怎么选？
就连凌序也沉默了起来。
莫桑见他们久久不开口，上前对着凌序道：“怎么样老师？要不要做出选择了？”
它看一眼凌序手中的枪。
凌序只淡淡开口：“不急。”
她在诡域中从来不是心急的人，她喜欢锁定好目标，做好一切准备之后再下手。
她垂头沉思了一会，然后开口对两人说：“现在卧底的人选就在你们两人之中了，你们再多说一点可以让我信服的话吧，我想试着能不能从中判断出谁是卧底。”
两人察觉到凌序好像是要从她们的话中找出谁是真正的卧底了，也就是说她们接下来的话至关重要，会直接决定她们的生死。
但……可以让凌序信服的话？这要怎么说？
凌序好像给她们出了一个难题，两人这回都沉思了许久。
先开口的是苏谨言，她说起了与凌序在诡域中的共同经历：“凌序，我跟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是在诡域前的商业街，后来在我的邀请下，我跟你还有路局长一起前往了秀丽村庄……”
接下来苏谨言便详细地描述了他们三人在秀丽村庄所经历的一切，说到最后时，她还瞥了凌序一眼。
“出来时我还发现了你隐藏许久的秘密，不过我答应了凌序要保密，所以请恕我不能将秘密告知大家了。”
苏谨言的脑子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更加冷静，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惦记着与凌序的约定。
她这番话说完以后便轮到了安聆。
安聆没想到什么好主意，便学着苏谨言抽抽搭搭地讲述了和凌序一起闯过的诡域。
“我跟凌序一起去的诡域就在商业街背后，我还记得那一天有很多很多雾……”
“当时我们进入了那间小卖部，然后是我发现了小卖部背后的门……”
安聆说得很慢，但说的内容比苏谨言少多了，毕竟她刚刚进入诡物就被里面的不明生物给拖了出去，之后便一直躲在小卖部里等着两人破除诡域。
其实在这之后她还跟凌序一起去了趟第一中学，但她考虑了一番后并没有说出口，而是选择跟苏谨言一样保守住了凌序的秘密。
安聆认为做人必须要有点底线。
洗脱清白固然重要，但维持约定也很重要不是？
两人的话都说完了，只等着凌序做下最后的决定。
于澈有些崩溃地抓了抓头：“好家伙，这两边听起来都没什么破绽啊，这也太难了，要人怎么找啊？”
路知随也道：“确实很困难，连我都看不出到底谁是卧底。”
浅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只说了一句：“唉，凌序你自求多福吧。”
莫桑则在一旁架着胳膊等着，它在等着这场好戏开演，这是它最期待的那一幕。
“老师，你会选择谁呢？说出你的答案吧。”
凌序持着手枪，她的眼神在安聆和苏谨言之间流转了一圈。
两人知道最后的时刻要来临了，俱都心跳如鼓，目光灼灼地看着凌序。
凌序将手枪一扭，众人听到“咔嗒”一声脆响，这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其实我不用选择，我早就知道卧底是谁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凌序将手枪缓缓对准了一个方向。
“就是你对吧？苏谨言。”
*
俞楠英被卓然推着匆匆赶往心理测量室时，脑机主机还在运转着，而路知随也还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
“路知随，赶紧把主机给我关了！”
她怒喝一声，唤回了路知随的神智。
“俞领事？”
路知随看到是她来了，面上一惊，下意识的将身体挡在了主机前。
“我知道你禁止异能者使用脑机，但俞领事你听我说，这事事出有因，凌序她发现有诡物躲在脑机里，她必须去一趟……”
路知随说了一长串话试图给俞楠英解释，但俞楠英已没有耐心听他讲那么多。
她头微微一侧，给身后的卓然递了一个眼神。
卓然轻点一下头，身影一闪，趁路知随还在絮絮叨叨时，快速逼近了主机面前。
路知随只感觉眼前一花，脸侧有劲风掠过，一道身影便冲到了自己身后。
他立时明白过来，这是卓然使用了她的异能，加速度。
可以让身体的速度在短时间内成倍地增长。
他回过身去想要拦住卓然，但却已来不及，他身体还在回转的途中，卓然便已经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主机被关闭了，凌序会怎么样？会不会再也出不来了？
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路知随下意识地看向了凌序。
凌序安静温和地躺着，这心理测验室刚刚发生的一场动乱丝毫影响不了她。
路知随却将视线放在了覆盖住凌序脑袋的脑机上。
他发现了那脑机侧边的红色灯光居然还亮着……也就是说，主机并没有被关闭？
路知随立马看向主机的方向，发现卓然还站在原地。
她眉头紧锁，音色沉沉。
“俞领事，总部的主机也关不上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卓然的声音回荡在心理测量室内久久不曾散去。
良久之后，路知随只听到俞楠英悠长的叹气声。
“糟糕了……”她喃喃自语道。
路知随到这时才回过味来，俞楠英执意让他关掉脑机主机好像不是因为凌序使用了脑机。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俞楠英以手支颐，双眼微闭地靠在轮椅扶手上。
路知随的问题是卓然回答的：“刚刚总部接到消息，第六分局、第八分局、第十二分局、第十五分局的脑机出现异常，全都莫名其妙的自动开启。我们查了开启原因，发现是总部的主机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