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的力量，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凌序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开始暗自戒备着小丑的一举一动。
若是它突然发难，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
眼下的情况，对她太不利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白马被杀死后，小丑将白马的尸体往台下一踹，重新开始了新的表演。
它轻轻击掌，舞台将熊熊燃烧的火圈收回，然后升上来一个直径接近两米的圆盘。
圆盘上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诡物，它四肢和脑袋被死死绑在圆盘上，即便拼命挣扎，也逃脱不了。
小丑将手放在圆盘上用力一推，圆盘便带着诡物快速转动起来。
小丑此时退到舞台边缘，离得圆盘远远的，凌序看它还从怀里掏出了几把匕首。
它一只眼睛眯起，举起匕首对准圆盘，“嗖嗖”几声，将匕首往圆盘扎去。
只是小丑的准头很差，所有匕首都被它扎到诡物身上，尤其是它最后一下还扎进了诡物的脖子里。
凌序听到诡物痛苦的哼了几声便没了气息。
而小丑只是在原地挠着脑袋，做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
它好似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将匕首扎进诡物的肉身。
凌序心知肚明它就是故意的，一个实力那么强的诡物，不可能连这点准头都没有。
小丑是故意将这血腥残酷的表演展现在她眼前的，也许这才是所谓“狂欢庆典”的真面目。
但它这样做想要干什么呢？
这样的表演或许能吓到普通人，但却绝不可能吓到凌序。
凌序不动声色地等着小丑接下来的行动。
圆盘上的诡物没了声息后，小丑轻轻一挥手，舞台便自动将圆盘降了下去。
凌序看到舞台两侧重新升起了两个接近五米的高台，舞台中央还放下了一把晃晃悠悠的秋千。
凌序眼尖的发现，高台两侧各出现了几个诡物的身影。
它们站在高台上，看着中间那还在不断晃荡的秋千露出满脸的恐惧，在原地踟蹰着不知该怎么行动。
小丑站在高台下，盯着上面迟迟不动的诡物们，像是遛狗般对着它们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听到口哨声，诡物们的身影变得更加抖了，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哐哐！”
小丑好似等得不耐烦了，对着高台猛地敲了几下，催促着它们赶紧行动。
诡物们看起来很怕小丑，这一下效果十分明显，高台左侧总算有一个诡物动了。
它站在高台边缘，盯着那持续晃荡的秋千，等到那秋千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时，它心一横，双脚用力一跳，伸长了两只手臂向着秋千而去。
但不知是否因为诡物对这项表演不太熟练，它的双手在即将够到秋千时，秋千诡异的朝反方向荡去，它的手便与秋千失之交臂，整个身子从半空中直直摔了下来。
一声巨响过后，它的身子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摔在舞台中央。
它的身躯朝着屏幕一侧，脑袋却转了三百六十度直直朝着凌序。
这诡物已经死透了。
凌序看到它脸上还带着坠落时的惊恐，将自己那一双本就大得不可思议的双眼瞪得更大。
它眼眶里甚至只剩下漆黑的瞳孔，连一点眼白都看不到。
这也让凌序成功地认出了它是谁。
它的双眼让凌序联想起了云霄飞车上的那些乘客。
白马、病人、医生、乘客……凌序发现所有表演者都是她曾经接触过的诡物。
所以这些诡物不仅要在游乐项目里当NPC，还得来狂欢庆典表演吗？
如果于澈在这儿大概会感叹，什么东西来了人类世界都得当牛马，就连诡物也得打两份工。
凌序胡思乱想的这一段时间，高台上的诡物们如同下饺子般一个个往台下落。
有的跟第一个诡物的死法一样，没抓到秋千便直接从空中坠落；有的好不容易抓住了秋千，却从秋千上滑了下来；还有的试图让秋千将自己送到对面的高台上，却脚底一滑，从对面的高台摔了下来……
一个空中秋千被它们表演的错漏百出，但它们的死法却各有千秋。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倒也还算是个精彩的演出。
也许小丑给这场表演设置好的看点就在这。
虽然凌序实在欣赏不来这种表演。
随着最后一个诡物在舞台上摔得粉身碎骨，这场别出心裁的空中秋千也终于宣告结束。
小丑手一挥，在一阵嗡嗡声中，高台和秋千一起被舞台收回，凌序随后看到舞台正中出现了个可以容纳一个人的木箱。
木箱紧闭着，凌序看不出来里面是否装着诡物。
“轰——”有什么装置被开启了，凌序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小丑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电锯。
电锯被小丑开启，上面的链条来回旋转，发出刺耳尖利的叫声。
可以想见的是，这个东西要是砍在人的皮肉身上，将会带来多大的痛处。
小丑这回没有急着表演，而是看着台下的凌序目露兴奋地开口：
“接下来我要为游客献上的魔术叫切割人体，我会把人装进密闭的木箱中，再用我手上的电锯去砍木箱……”
它说完了整个流程，嘴边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
“为了保证演出的精彩性，我将会请一位观众来跟我一起完成这个魔术，不知道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呢？”
它跟她都知道，台下的观众只有凌序一个，所以小丑这话看似是在询问，实则是在邀凌序上台。
凌序看了一眼发出“滋滋”声的电锯和一旁关得死死的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