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地出来,我和阿瑶就跟俩霜打的茄子似的,浑身没劲儿,一屁股就瘫地上了。
阿瑶大口喘着气,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似的,嘴里嘟囔着:“这啥破地方啊,规矩多不说,还一个比一个难为人!”
说着,还使劲儿跺了下脚。
我一边揉着酸痛得快没知觉的肩膀,一边说道:“别嘟囔啦,有那功夫还不如琢磨琢磨咋找规则的漏洞,总不能一直让人牵着鼻子走。”
阿瑶听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叹了口气:“唉,哪有那么容易哟!”
我咬了咬牙,眼睛瞪得溜圆,狠狠说道:“不管咋着,总得试试!”
说完,我俩挣扎着站起身,拖着那两条跟灌了铅似的腿,一步一步重新走进了城市的街道。
这时候,天慢慢暗下来了,街边的灯笼陆陆续续亮起来,那光晃得人心里直发毛,给这城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阿瑶耷拉着脑袋,嘴里不停嘀咕着:“这可咋办哟,这可咋办哟。”
我没搭理她,闷着头往前走。阿瑶瞅了我一眼,又说:“你倒是说句话呀,别光闷头走。”
我扭头瞅她一眼,回道:“说啥?有这功夫不如多想想办法。”
阿瑶撇撇嘴,不再吭声。
我俩就这么沉默着往前走,谁也不看谁。走着走着,路过一家饭馆,里面传来阵阵喧闹声。
我往里瞅了瞅,只见食客们正吃得津津有味。
“要不咱们先吃点东西,边吃边想?”我提议道。
阿瑶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说:“行啊,我这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饿得咕咕叫,腿都软了。”
我俩抬腿迈进饭馆,找了个靠墙角的位置坐下。那店小二一脸殷勤,甩着肩上的毛巾就快步走了过来,“二位,吃点啥?”
我盯着菜单,上面那些弯弯曲曲的字和奇奇怪怪的符号,看得我直发懵,脑门都快皱出褶子了,挠了挠头,一时不知咋开口。
阿瑶倒是爽快,把袖子往上一撸,大声说道:“就来两份你们这儿的招牌菜。”
“好嘞!”店小二扯着嗓子应了一声,扭头就往厨房跑去。
没多大会儿,饭菜就端了上来。那菜香直往鼻子里钻,我刚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就听到旁边那桌“砰”的一声响,扭头一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拍着桌子,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喊道:“你这算的什么账,明明我点的没这么多。”
掌柜的倒是不慌不忙,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一丝假笑,慢悠悠地说道:“这都是按照咱店里的规矩算的,错不了。”
那客人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掌柜的鼻子骂道:“啥规矩?
你这是欺负我不懂啊!”
掌柜的也不恼,依旧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说道:“客官,您别发火,咱这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我一听,心里头一动,放下筷子,眼睛紧紧盯着他们,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
只见那掌柜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手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好像是故意忽略了客人提出的一些疑问。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阿瑶,压低声音说道:“阿瑶,你看,这会不会是个漏洞?”
阿瑶眯起眼睛瞧了瞧,皱着眉头想了想,小声回道:“有可能,但咱们还得再观察观察。”
我点了点头,继续盯着那边的动静。这时候,那客人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带着哭腔了:“我就这么点钱,你这不是坑人吗?”
掌柜的脸色一沉,说道:“您要是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反正账就是这么算的。”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走到那桌前,说道:“掌柜的,您这账算得好像不太对啊。”
掌柜的斜眼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懂啥?一边去!”
我也不生气,笑着说:“您别着急,我就是觉得这账有点问题,您给解释解释。”
掌柜的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我。
阿瑶也走了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角,说:“算了,别管闲事,咱还得琢磨咱自己的事儿呢。”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事儿不公平,咱不能眼看着人家被坑。”
就在这时,店里其他客人也纷纷议论起来,都说掌柜的这账算得不对。
掌柜的一看这架势,有点慌了神,态度也软了下来,说道:“好好好,我再重新算算。”
最后,掌柜的给那客人重新算了账,少收了不少钱。那客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和阿瑶重新回到座位上,一边吃着饭,一边小声商量着。
“我觉得这掌柜的肯定有猫腻,说不定就是规则的漏洞。”我嘴里嚼着饭菜,含糊不清地说道。
阿瑶喝了一口汤,点了点头,说:“嗯,不过咱还得再仔细琢磨琢磨,可别弄错了。”
“那是肯定的,要是能抓住这个漏洞,咱也能省不少事儿。”我放下筷子,抹了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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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我们走出饭馆,继续在街上溜达。这时,一个卖小玩意儿的摊位吸引了阿瑶的注意。
摊主是个精瘦的老头,眼神却格外犀利。
那老头瘦得跟麻杆似的,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着,满脸的褶子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阿瑶拿起一个小巧玲珑的挂件,那挂件上的珠子闪着微光,她满心欢喜地问道:“这个多少钱?”
老头抬起头,眼神扫了一眼阿瑶手中的挂件,伸出三根干瘦如柴的手指,闷声说道:“三个铜币。”
阿瑶也没多想,爽快地付了钱,刚抬脚要走,我眼尖,瞧见老头在收铜币的时候,那瘦骨嶙峋的手迅速一缩,偷偷地把其中一个铜币藏进了袖子里。
“阿瑶,你等一下。”我赶紧叫住她,随即转过身,瞪着老头说:“大爷,您这做生意可不地道啊,刚收的钱怎么还藏起来了?”
老头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三角眼一瞪,大声嚷道:“你胡说什么,哪有这回事。”
我毫不退缩,指着他的袖子说:“我亲眼看见的,您可别不认。”
这时候,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有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妈撇撇嘴说:“哟,这老头咋能这样呢?”
一个扛着锄头的大哥也附和道:“就是,小孩子都能看得明白的事儿,别抵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老头指指点点。
老头见势不妙,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不情愿地从袖子里把藏起来的铜币拿了出来,嘴里还嘟囔着:“算我倒霉。”
“哼,这城里的规则看来也不是那么严嘛。”我小声对阿瑶说。
阿瑶皱了皱眉头,摇摇头说:“可这也不算什么大漏洞啊。”
我们不再理会那老头,继续往前走去。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热闹非凡的广场。
广场上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
“去看看。”我拉着阿瑶,使劲往人群里挤。我侧着身子,左推一下,右搡一把,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到了前面。
只见广场中间搭着一个简易的射箭场地,靶心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眼。
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正挽着弓,全神贯注地瞄准着目标。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用力拉开弓弦,“嗖”的一声,箭飞了出去,可惜射偏了,他懊恼地跺了跺脚。
旁边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伙子,倒是沉着冷静,眯着眼睛,调整好姿势,稳稳地射出一箭,正中靶心,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声。
还有个穿着华丽的富家公子,拿着一把镶金的弓,装模作样地比划了几下,射出的箭却软绵绵地落在了地上,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我和阿瑶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原来是一场射箭比赛,规则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射中最多的目标就能获胜。
我看着比赛,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阿瑶,你看,如果我们能在比赛规则上做点手脚,比如偷偷多射几箭,或者干扰其他选手,是不是也算找到了漏洞?”
我歪着脑袋,眼睛里透着一丝狡黠。
阿瑶一听,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珠子跟铜铃似的,狠狠地瞪着我,“这太不道德了,不行。”
她双手抱在胸前,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哎呀,我也就是说说,咱们再想想别的。”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头发被挠得乱蓬蓬的。
就在我们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抓小偷!”
这一嗓子,惊得周围的人都一愣。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像只没头的苍蝇似的穿梭,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袋,那布袋随着他的奔跑一甩一甩的。
我和阿瑶对视一眼,啥也没说,撒开腿就追了上去。我跑得气喘吁吁,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可还是咬着牙拼命追。
阿瑶跑得小脸通红,额头上的汗珠跟豆子似的直往下滚。
追了好几条街,那小偷累得呼哧带喘,我们终于把他堵在了一个死胡同里。
“把东西交出来!”我喘着粗气,双手叉着腰,冲着小偷大声喊道。
小偷吓得浑身直哆嗦,两条腿不停地打颤,“别,别抓我,我也是没办法。”
他的声音都带着哭腔,眼睛里满是恐惧。
“什么没办法,偷东西就是不对。”阿瑶气得直跺脚,手指着小偷,脸涨得更红了。
小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城里的规则太严了,我找不到工作,只能偷东西活命。”
他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那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心里一软,叹了口气,“那你也不能干这种事啊。”
小偷低下头,不敢看我们,哆哆嗦嗦地把布袋递了过来,“我知道错了。”
我接过布袋,看了看小偷,“以后可别再偷了,找个正经活儿干。”
小偷连连点头,“嗯嗯,我再也不敢了。”说完,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走了。
阿瑶看着小偷的背影,说:“这人也是可怜,可再怎么着也不能违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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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是啊,不过这也说明城里的规则还是有不完善的地方。”
“那也不能成为偷东西的借口。”阿瑶一脸严肃。
“我知道,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能在不违反规则的前提下,找到更好的办法。”
我皱着眉头思索着。
阿瑶想了想,说:“咱们还是得多观察,多思考,不能总想着走歪门邪道。”
“嗯,你说得对。”我拍了拍阿瑶的肩膀。
这时,我突然想到,小偷能在这么严格的规则下找到偷东西的机会,说不定这也是一种漏洞。
“阿瑶,你说小偷能偷东西不被发现,是不是说明这城市的规则还是有漏洞的?”
阿瑶皱着眉头,抿着嘴寻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也许吧,但这不是我们要找的那种能帮我们的漏洞。”
我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头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
“难道就这么放弃?”我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不甘心。
阿瑶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再找找吧,说不定明天会有发现。”
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坚定,可那疲惫也是藏不住的。
我们拖着跟灌了铅似的双腿,在这昏暗的街头找了个瞧着便宜的客栈。
进了房间,那破床嘎吱嘎吱响,一股子霉味直往鼻子里钻。
我一屁股瘫在床上,嘴里嘟囔着:“这破地方,能睡个安稳觉才怪。”
阿瑶倒是没吭声,默默地收拾了一下。
躺到床上,我这心里头乱糟糟的,翻过来调过去就是睡不着,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全是白天看到的那些事儿。
“到底哪里才有规则的漏洞呢?”我嘴里小声嘀咕着,声音里透着烦躁。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啥动静?”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
只见一个黑影嗖地一下就闪过去了。“谁?”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等了半天,也没个回应。我心里头犯起了嘀咕:“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脑袋往外探了探,左看看右瞅瞅,啥也没有。
“真是邪门了。”我嘟囔着,又回到床上。可这一夜,我再也无法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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