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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古代言情 > 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 > 第1章 闫家大夫人

痛!浑身都痛!

她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散架了。屋门近在咫尺,她却怎么也够不到。

树皮似的枯手,无力的落在地上。身体贴着潮湿阴冷的地面,屋内满是腐朽的味道。

门外的闲聊声传入阴暗的老屋里。

“你说里面那个老东西还能撑几天?”

“没撑头了,昨儿还吐血了,我估摸着也就这两天的事。”

“死了好,死了咱们也能解脱了。”

“大老爷也是心狠,亲娘都快死了,也不来瞧一眼。”

“还不是这老东西心肠歹毒!听府里老人说,大老爷小时候没少受她虐待。”

“拇指粗的竹棍不知道被她打断了多少根。天底下哪有这样当娘的。”

一名年轻的仆妇,瞥了眼院中的一把竹椅:“也是可怜的,她没卧病前,整日就坐那望着院门,估计是盼儿子呢!”

婆子撇嘴道:“可怜也是活该,她若不是把事做绝了,怎会同时被丈夫和儿子厌弃。”

仆妇叹声道:“也算是报应了。”

此刻屋内,她五指扣着阴冷的地砖,骨节都扭曲了。

夫君厌弃,儿子憎恶,众人嘲讽。

竟都是她活该?

这满腔的冤屈,她要向何处去诉?

往事苦楚,万般无奈。嘴里发出衰弱的叹息,那么悠长又无力。

喉咙哽了又哽,她干瘪的泪腺再也流不出泪了。活到八十岁,全是白活了。

…………

凛冽的寒风吹打树梢,寂夜里声似鬼魂哭泣。

屋内桌上燃着一盏小灯,铜镜中映出女子洁白细腻的脸庞。及腰的长发,乌黑浓密。

八十岁老妪竟重回到了碧玉年华。

恍若大梦一场,又真切万分。年轻的身体,此刻健康活力充沛。再也没有衰老后的无力病痛感。

火盆里燃着炭火,室内温暖,即便此刻光着脚着地,也不觉的冷。

她有些恍惚。

目光落在旁边小几上,一双做了半截的孩童云靴映入眼帘,顿觉心尖刺痛。

耳边仿佛响起他的咆哮。

“上辈子造了大孽,才会托生到你这种人的肚子里。你根本不配做我的母亲。”

眼眶红了良久,她一把拿起丢入炭盆里,凝视着升起的烟雾,神色异常沉冷。

“不孝子~”

前世他那混账的爹死后,他对外以养病为由将她送去京郊庄子,此后对她不闻不问,就连下人们也见风使舵开始苛待她。

直到死,她也没能等来他。

如今,重来一回,她不会再管他。顽劣也罢,荒废学业也罢,终归是闫家的种。

燃尽自身也暖不热的人,就由他去。

待回了神,方觉饥饿难耐。天还未至卯时,周云若唤来守夜的下人,命人端来了吃食。

丫鬟秋蝶端来一碗鸡丝咸粥,一碟羊肉蒸包,轻声道:“夫人,这个时辰厨房里只余这些了。”

周云若打量她,长脸儿,水蛇腰。

自己的这个贴身丫鬟可不简单。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时间有些久远了,这人是怎么死的?认真回忆起来,倒也是个可怜的。

那年腊月里,闫衡深夜饮酒归来,进到她的院子,却不是来找她的。

他熟门熟路的进了这丫鬟的房间,不知折腾了多久,哭喊声惊醒了一院子的人。

待她推开隔壁屋门,一股子男女媾和的味道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的好夫君衣衫大敞。

那秋蝶摊在地上,不住哀嚎。

“大爷~奴怀了您的孩子,您这般孟浪。是要奴的命啊!”

闫衡被当众揭了丑事,恼羞成怒,将人关进柴房里,也不给医治。

腊月里天寒地冻,第二天清晨,秋蝶的尸体便被下人一卷草席裹了,扔去乱葬岗。

打发她老子娘几个银锭子,此事便了了。

周云若收回视线,专心吃着眼前的食物。油滋滋的羊肉掺杂着胡萝卜的香甜,一口下去,满足极了。

又一碗暖粥下肚,抚了肠胃。她死前要是也有这一碗热粥喝该多好。饿着肚子死可真不好受。

秋蝶收了碗筷,近身道:“奴婢伺候夫人洗漱,卯时少爷也该晨读了。”

她倒是忘了,十五年如一日,无论是酷暑寒冬,刮风下雨,卯时一到,自己都要亲自看着那不孝子背书。

此刻,她眉眼一冷,面无表情的沉声道:“吩咐下去,以后卯时任何人不得扰我休息。”

秋蝶闻言,疑惑着朝她望去,恰好与周云若的冷眸对上,片刻惶恐,迅速恢复镇定。低头道:“奴婢知道了。”

天将白,从宫中下值的闫衡一身寒气进了暖室,他解下披风,一身墨色铠甲未及卸下,就钻进了床帏。

睡梦之中,周云若被压的喘不过气,只觉一双粗粝的大手游走在她的腰间,颈间一股湿热。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顿时睡意全无,猛的睁开眼睛,一句“老混账”差点脱口而出。

毫不犹豫的扬手打去。刹那间双拳被大手包裹,用力压在她头顶上方。

男人此时正值壮年,俨然不是他暮年时苍老无力的模样。

他眼中染了情欲,声音略微低沉:“是我,这几日未见想的紧,乖~给爷满足一次。”

周云若忍不住胸口泛出一阵恶心,她十七岁嫁给他,整整六十载。

他跟多少女人有过肌肤之亲,自己手指头加脚趾头全都算一块儿也数不过来。

记忆最近的便是他七十岁时,还买了个十五岁小姑娘,放入房中夜夜亵玩。

如此混账之人,便是重返年轻俊颜,也让她遍体恶寒。

她挣了挣,清晰看到他面部神经细微的变化,他不高兴了。

“你不想我?”

如今周云若不过二十三的年龄,姿容正盛,京中同龄的妇人中,不说冠绝,也是拔尖。

要说闫衡彻底厌烦她,也是几年后的事了。

此刻双手被禁锢,她动弹不得,想了想道:“我葵水来了,不方便。”闫衡身子一沉,两人间距被拉进了。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将信将疑,紧紧盯着她的面容,想瞧出些什么。

忽然勾唇一笑:“让爷看看是真还是假。”话音未落,大手便骤然探了下来,对比她的惊慌,他神色满是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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