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队所居住的别墅。
壮汉们有的划拳喝酒,有的叼着烟打牌,风姿绰约的女人们板着脸为其端茶倒水,眼神冷冰冰的。
月清拿起酒杯咬住一端,俯身流入自主仰头的男人口中,接着,给每个人依次投喂。
咣当!男人突然痛苦的跌倒在地,紧紧捂着肚子:“呃.....嘶.....哎哟......”
“臭娘们你喂了什么!”
月清顿时被人抓住了长发,紧绷的头皮传来刺痛,她奋力挣扎:“放开我!”
就在这时,一道温热的血喷溅在脸上。
许弘文把月清推到一旁,手起刀落,没多久就把中毒的人清理干净,拉着月清的手跑出别墅。
“等…等下!”月清用力挣脱开,垂低了头小声道:“我要留在这儿。”
从许弘文把毒酒交给她,并说带她去固伞时,月清就爱上了这个安全感十足,救她于水火的男人。
可月清不想成为累赘,女性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这是致命的,会引来很多麻烦。
“物资区在那边,最少有十几个人看守,你...小心。”月清目光满是情愫。
许弘文沉默片刻:“你真不跟我走?”
月清哽咽了一声,用手背掩住嘴,紧接着,她扑到许弘文怀里,吻上脸颊,“一路顺风。”
许弘文愣在原地,呆呆看着越来越远的纤细背影,他摸着脸上的余温,鼻下一热,连忙捏住冒血的鼻子赶往物资区。
……
暴乱仅持续了半个小时。
黎禹衣衫不整的被人扯出来,按跪在地,他嘶声咆哮:“你们这群贱民,快放开我!”
月清拎起馊馒头泼到他身上,狠狠甩了几巴掌:“喜欢把女人当物件犒劳手下,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死女人手上吧黎少。”
“你个贱人!贱人!”黎禹五官扭曲成一团,他怒视高彬:“把那两个狗杂碎给我压过来!我既往不咎!快去!”
高彬使劲抓住黎禹的头发提了起来,放声大喊:“有人玩没,没人玩就弄死了!”
“玩个屁!老子嫌脏!”
“直接烧了!烧死他!”
“谁敢!”黎禹气的歇斯底里,他始终无法接受自己一个尊贵无比的大少爷,掌握上千人,却栽到一个臭烘烘的无名小卒手里!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贱种...”
黎禹话还未说完,就被重力压在篝火中,瞬间,滚烫的火焰吞噬了他的脸。
“啊啊啊啊啊!”
片刻之后,尸体被丢入火坑,激起大片火星,噼里啪啦声此起彼伏。
别墅内,两方对峙,等待民众的投票结果。
高彬121票,保安队长郭振俊1802票。
高彬早就想到了,不管对方是谁,民众都不会选择他。
幸存者们早有不满,只是没人敢说,没人敢当推翻统治的先驱罢了,而他这个先驱可享受不到拥护,怕是要被赶走了。
这时,一只手伸到了高彬眼皮子底下。
高彬没有回应:“握手就不必了,换个实际点的,给些物资吧,或是把停在后院的直升机给我,反正你们也不会开。”
黎禹给自己留了后路,但他绝对没想到内部会出现叛乱,高彬扪心自问,黎禹确实对治安队不薄,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把他最后的亲人都害死。
黎禹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和统治力,低估了别人的亲情与羁绊,高彬宁愿不要这人上人的生活,丢了命,也要报仇!
“一句话,同不同意。”高彬等的不耐烦。
郭振俊晃晃一直平举的胳膊:“你还能去哪,在这儿呆着吧,正缺种地的。”
高彬愕然,怔怔的握住手:“种地?”
郭振俊笑着拉开窗帘,只见老人们精神抖擞,为年轻人们传授生活经验。
“把杂草除了,搞个菜棚,先翻耕使土壤疏松,增加透气性…”
一名老人腰板笔直:“咱这儿有生石灰没,我会自制土炸弹,还会制作燃烧瓶。”
“有!跟我来。”几个人兴致冲冲,指引老人前往物资区,“您受累教教我们…”
万智拿着一堆手稿到处分发,随机拦了个人:“给大门那边划分出一个区域,下次再收容幸存者,先隔离三天,没问题再放进来。”
“好。”
万智又招来一人:“小伙子,统计出18岁以下的孩子数量。”
“您还准备教书啊?”
万智笑道:“教书是其一,其二得有人教他们求生技能,讲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
“大人们都顾着逃命,孩子们一头雾水,别到时候不知者犯了错,酿成大祸,好好教导一番,或许能帮点小忙。”
“我们没什么大作用,最起码得不能给你们添麻烦。”
男人不自觉红了脸:“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我去给你整理名单。”
“看着啊,穿针这么的…”老婆婆用针挑起毛线,灵活一勾,没多久,手套掌心部分的雏形有了。
女人们一知半解,学着编织。
“今年冬天肯定冷。”老婆婆语重心长:“冬至在月尾,入九冻死鬼,这个冬天不好过…”
高彬一步一步走到窗边,满脸惊讶望着一切。
“没有谁是无用的,该死的。”郭振俊缓声道:“黎禹觉得没用,只因为他不会用,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这不是游戏,只有身强体壮的强者才能通关,这是生存,团体生存,缺一不可。”
高彬无从反驳,事实证明黎禹是错的,他也错了。
郭振俊拍上高彬的肩膀:“你突然反水,是听了一个白脸小子的话吧。”
高彬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郭振俊笑而不语,仰望晴朗的天空。
这次又趁乱顺走了不少物资。
千万别死了,小混蛋。
喜欢今天下了一场蜗牛雨。